嫡女(二十八)_我靠绿茶精神续命(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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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二十八)

  转眼间,乌篷船已经离了湖岸一段距离,艳阳天下山色分明,红花绿柳点缀其间,船家拨篙弄桨,瑛儿靠在船舷,小身板微倾,把枝条伸进水里慢慢拂水玩。

  黑宝石识趣地没跟着她,进了船篷,在三人的谈笑声中跳上了沈俏的膝头,尾巴一蜷,懒懒地打起盹儿来。

  周涵看着是个腼腆的青年,一旦熟识便能敞开了说话,和沈歌攀谈时,也专挑女儿家感兴趣的话头来说,既不比之前紧张时的磕磕巴巴,也不刻意掉书袋,而且他善于倾听,同他聊天会有一种心平气和的舒适感。

  “就比如在我们老家,上元节就十分流行柚子灯,这种灯笼制作简单,几乎没什么花费,我们那里的小孩儿才不看什么节日不节日的,柚子熟时,家家户户都会挂上灯笼。”周涵绘声绘色说着,沈歌经年待在深闺大院里,哪知道这些,听得眼睛都直了。

  “那这个灯笼是怎么做的?市面上有卖的吗?”

  “这个……不值钱的,不过做法很简单,首先你需要一个够大够圆的柚子……”

  沈俏静静地看着眼前两人,摇扇的速度缓了不少。船篷里,沈歌笑声弥天,黑宝石尖尖的猫耳弹了两弹。

  并不是所有的开始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沈俏深谙此理,许是见过太多的离合聚散,反而让她固执起来,就比如续接沈歌和周涵上一世断开的缘分。

  从无数个世界里走来,无穷尽的报复,她无法做到不染尘埃,可每一个世界也并非全然冷漠,总会因为宿主的缘故于黑暗中萤萤飘出一点光,让她忍不住呵护。

  船已经不知行了多远,沈瑛玩得乏了,便跑进来头枕着沈俏膝盖睡着了,被占了窝的黑宝石只能退而求其次跳上沈歌的膝盖。

  沈俏替妹妹打扇,听着二人谈笑,靠着篷壁,不觉间也开始打起呵欠。

  二人的谈话声忽远忽近,最后声渐低微,那些声音好像忽然听不见了,又仿佛下一秒被突然捕捉,与脑海里渐渐浮上来的画面十分不匹配。

  紫光云浪中透出一角飞檐,所雕的恶兽模样狰狞,威慑八方凶煞,却被衔在嘴里的青铜玲铎大减神威,风浮铃响,声音是透达心底的清凉。

  那飞檐下有人踏雪而去,行步如风,一袭质地轻薄的白纱袍好似要与天地雪色融为一体。

  “苏庭之!既然你修为已臻化境,何不敢当众同我比试比试?!”

  远山的钟罄之声适时传开,眉眼俊秀的少年从飞檐斗拱间飞跃而下,剑尾在铃铎间无意一扫,清响顿时散若水波。

  少年重重落地,脚边的雪沫子随之飞溅而起,“你站住!”

  身形不是太高,嗓门倒是挺大。

  “比试?”白衣男子脚步放缓,清润的嗓音里透出几分讥诮的意味,“你师父都赢不了我,又有什么好比试的?况且你这么好面子的人,如何输得起?”

  少年哗地拔出雪花亮的宝剑,指着他的背影厉声道:“胡说八道!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少年拿剑指他,却迟迟不敢真正动手,直到那袭白衣浓缩成一粒小黑点,少年赌气般地扔掉了剑,“瞎逞什么能?!以为赢了十二大仙首就可以孤身抵抗魔族了吗?”

  那人脚步一顿,仿若叹息一声,却始终没有回头。

  良久,白衣彻底消失于皑皑雪光里,少年取回镶晶嵌玉的长剑,屈服般说了句“真拿你没办法……”,将剑一提,沿着还未被雪片遮盖的脚印匆匆追了过去。

  山顶的风雪又大了些,撩得铃铎击出亘古的清音。天地旷大,少年衣袂如飞,逆着风雪而行,背影单薄而倔强。

  沈俏仍是坐着,一只手扶着宫殿外的玉栏。残缺而陌生的画面里透着几分熟悉,茫茫雪景,她不熟悉,那两道气质截然相反的人影,她也不熟悉,想了许久,才想起原来令她感到熟悉的是少年念出的名字。

  苏庭之……

  乌篷船猛地一晃,强烈的撞击感把沈瑛的哭声撞进了耳朵里,紧随而来的是钢刀碰铁剑的金鸣之音。

  沈俏睁眼时,看见沈歌的蜜饯洒满了甲板,周涵抬起已挨了敌人一刀的手臂护着想出去大干一架的沈歌。

  船家在那几名黑衣人破水而出时就扔了竹篙泅水逃了。沈瑛抱着沈俏的腰肢哇哇大哭,时而有锃亮的剑穿破帘子刺进来,却又很快被迫抽离而去。

  危机四伏里,本就不大的船篷内越发显得逼仄。

  “小姐!你们怎么样?”染血的匕首勾起帘子一角,半夏用粗重的鼻息问道。

  “没事,不过周公子受了点皮肉伤。”沈俏抱紧沈瑛,顺势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外面情况如何?你一个人能对付吗?”“刺客有数十人左右。”一个葫芦状的药瓶子被半夏递了进来,“不过小姐放心,护着小姐的也并非只有奴一人。”

  一柄钢刀从斜刺里朝船篷剁了过来,半夏反握匕首一格,旋身飞出一脚正中敌人心口。敌人噗通一声被踹回水里,半夏落回甲板继续守着,听见沈俏的声音:“外面除了你,还有谁?”

  半夏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一叶小舟,准确来说,是在看负手立在船头的那位看似定神闲的男子,缓缓回答:“七殿下。”

  没有听见沈俏后面的说话声,半夏眉心蹙起:“小姐,你……可还好?”

  船篷里面,周涵的胳膊刚被包扎好,沈瑛也冷静下来,她紧紧抱着黑宝石,沈俏把她搂在怀中,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去,却见半夏又将手探了进来。

  沈俏看着她手里那瓶救心丸,立刻明白半夏为什么那么问她。船身一晃,竟是半夏又抽身迎战去了。

  沈俏捏着这瓶救心丸,心里是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感,顾慈身高力壮武功卓绝,需要哪门子救心丸?

  如此蹩脚的赠药借口,沈俏一门心思在沈墨兰身上,以致当时并未察觉出不妥之处。

  一艘无主的渔船之上,顾氏兄妹相背而立,一剑一匕首皆淌着温热血水。

  “沈家小姐怎么样了?”

  “殿下如何?”

  两人同时出口问道,愣怔一瞬,又心有灵犀般道了一句“无碍”。尚存一息的敌人在湖里作困兽之斗,慢慢沉入湖底,翻出一阵阵血浪。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顾慈道。

  “不幸苦,吃的好,睡的好,就是太久没动手杀人,刀也钝了不少。”半夏拿手帕将刀身来回仔细地擦拭,说到此处,不禁淡然一笑,“想来倒是连八百两也不值当了。”

  又是八百两……顾慈在心中叹气,解释道:“不是早跟你说了,殿下不是真的想卖你,你看看人家吴老瞎子,身价一万两被挑去了王府,那才叫买卖呢……”

  “哥哥无需解释,殿下吩咐之事阿夏必然做到。”血红的帕子被她扬入湖面,刀身若镜,映照出堪比刀锋凌厉的眉眼,“哥,又来了。”

  话音一落,数条黑影从湖底窜出,与此同时,密密匝匝的羽箭从岸边激射过来,箭镞对准的方向不是他们,而是不远处正立于船头的尹渊。

  “殿下小心!”半夏一横匕首,正要踏水而去,却被顾慈一掌击开,“保护沈小姐!快去!”

  说着,身形一闪,移步换形一般已经飞上尹渊的小舟。

  湖底破水而出的杀手纷纷朝沈俏的船只袭来,他们四人中唯一会武功的就只有沈歌一人。沈歌见船身晃得厉害,当即不顾周涵劝阻出了船篷,随手捡起甲板上一把豁口的钢刀握在手里。

  “找死的尽管放马过来!将军府的藏天三十六式可不是谁都能领教的!”沈歌一米五的小身板拿出了两米八的气场,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她吃得倒是很透。

  幸而第二波袭来的杀手方才大都被尹渊的人打伤,没什么实战经验的沈歌才能抡起笨重的钢刀对付几个。

  可轮着轮着就累得喘气如牛了,方才还忌惮传说中的藏天三十六式的杀手,此刻知她外强中空,便一窝蜂的举刀而来。

  半夏两头放心不下,尹渊本就会武功,身旁不乏高手,所以并未受伤,但沈俏这条船上,病的病,伤的伤,小小一艘乌篷船千疮百孔,如待宰的鱼肉。

  感到情况不妙,沈俏立刻道:“周公子,赶紧将歌丫头拉进来!”

  周涵再也不顾手臂的伤口,赶在敌人的钢刀落下之前,以一介书生的微薄之力将沈歌拽进船篷里。

  刀未落下,那三名刺客的刀均被半夏飞来的如意珠给击落进湖里。

  外面缠斗的声音渐渐消失,船里的人纷纷松了口气,沈俏让沈瑛坐着不要动,然后她身子微微前倾,小心翼翼掀开帘子一角。

  刚刚将头探出,忽然船底水浪翻白,一只血肉模糊的大手越过船舷,钢钉般扎在沈俏的肩头。

  沈俏疼出一声闷哼,身娇力弱的她根本无法与之做力量上的抗衡。

  这只手来得无声无息,选择发难的角度也刁钻,完全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沈俏来不及出声喊救命,就地一声被对方拽进了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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