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乔装
不知过了多久，小猫咪飞奔的速度降了下来，步调渐渐悠闲起来。
方云岐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胳膊的剧痛，但刚刚经历劫后余生，他现在还来不及关心自己胳膊的感受，而是想先看看自己拼命救回来的人的情况。
归厌从一开始就一直没有出声，方云岐忍痛拿手拽了拽人家：“还好吗？”
没得到回答，方云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此时正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发呆。
方云岐咬牙蹭了过去，和归厌并排躺在一起，又问：“你想什么呢？”
“他太强了。”归厌道，“我们刚刚差一点就死了。”
“所以为什么没死？”方云岐有些不解，不知道刚刚最后那一招到底是怎么来的。
“只是一个实验。”归厌停了一下，似乎是组织了一下逻辑，才继续道，“小猫咪有造梦的能力，当初的幻境我们不知不觉中招指之后，我就知道他的能力，而我恰好见过他的心魔，所以试了试。”
方云岐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归厌只是用小猫咪的能力造了一个具象化的心魔，虽然能暂时缠住风白真人，但其实完全没有可比性，幸好他们抓住了机会逃脱，否则，被激怒的风白真人绝不会让他们离开藏锋山。
方云岐笑了笑，道：“能动吗？”
归厌也笑：“大概不能。”
方云岐感受着小猫咪厚实的背毛，颇有些享受这一刻，遂不再说话，默默感受灵气疗愈自己的身体。
小猫咪最后停在一处溪水旁。
这附近是缠绵不绝的山，溪水淙淙流入暗河，绵绵不绝，两岸是被溪水冲刷平整的石块，绿藻浮满石壁，像极了一块巨大的碧色翡翠。
方云岐比归厌的情况好一点，他翻身从小猫咪背上下来，走到溪水边喝了一点水。
归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这会儿静静躺着，被当做毛毯的小猫咪也就没动，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趴下来休息。
方云岐没办法和小猫咪交流，也不想打扰归厌，所以独自躲在一旁吐纳调息，希望自己的手臂能尽快好起来。
他刚刚没有让小猫咪直接带他们回青莱山，是知道他们在藏锋山闹得这一次影响太大，他们现在是众矢之的，如果被人撞见，那一定会连累青莱山。
现在需要做的，是养好伤，藏好小猫咪，然后偷偷回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
归厌其实没睡着，他闭目养神，实则是在悄悄盘算一件事，藏锋山的事闹得太大，所有人都看见他们逃了出去，外面现在已经很危险，因为他非常清楚风白真人会怎么做。
他不想让方云岐跟着他一起，现下两人分头行动才能减少损伤。方云岐本就是被他卷进这件事里的，风白真人不会分心去找方云岐的麻烦，而是会把目光聚集在他这里，所以，他要想办法让方云岐先走。
思及此，归厌睁眼起身，他魔身本就比凡人之体要恢复得快得多，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见方云岐还在专心调息，归厌默默上前坐到他身边去，等他调息完毕。
方云岐睁眼看见归厌，被惊了一下，道：“你怎么好这么快？”
“我是魔身。”归厌得意提唇一笑，“你们凡人修炼个几百年，也就和我刚出生的身体强度差不多吧。”
方云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我倒是不太了解。”
“当然了解得不多，没那么多天魔给你们研究，书上没这些。”归厌起身望向远处，天已经黑透了，不远处的溪水泛着粼粼银光，他突然回过身问，“接下来去哪？”
“回青莱山。”方云岐高兴地和他说自己的计划，“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肯定是被盯上了，小猫咪要变回去藏起来带上，我们两个乔装一番，顺便从路过的散修嘴里听一听情况。”
归厌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倒是个可行的方法。”
“不过有一个问题。”方云岐道，“此处离青莱山太远了，若我们低调行事，那便不能御剑，不能御兽，所以，估计要走一段时间。”
“这没问题。”归厌跟着他一起盘算，“我们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慢慢走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方云岐觉得一切完美，激动地站起来，“等我们回了青莱山就躲起来，然后好好修炼，早晚回来报仇！”
他说到激动处，动作大了些，牵扯到了胳膊，疼得不敢吸气，又颤巍巍地坐了回去。
归厌走过去把人扶住，细致地帮人捋了一遍经脉，收了气息后温声道：“还痛吗？”
“好多了。”方云岐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身体侧到了一边，和归厌隔开一点距离，“力气用得太过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不用帮我，自己省点力气。”
“我可是比你有力气多了，还是好好关心自己吧。”归厌听不惯他的玩笑话，想到他差点把胳膊弄废了，忍不住呛了一句，但看到方云岐的忍痛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不痛不痒地解释了一句，“我魔气恢复七成，帮你没问题。”
只是魔气与修士真气不是同源，所以他没办法帮人疗伤，只能帮助他疏通经脉，起一个辅助作用而已。
方云岐自然能听出他的意思，绕过这个话题，又问：“我其实还有一件不明白的事。”
归厌同他一起坐下来，眼神依旧停留在不远处的那处小溪流上，道：“你说。”
“既然你是魔身，那先前怎么可以和凡人一样筑基结丹，风白真人难道真的这么厉害，在你体内造了一套新的秩序？”
归厌也不太理解，因为他冲破风白真人的封印之后，原本那些真气运转的心法就不太适合他，但先前结丹和筑基又是实打实的，如果他没有机缘巧合冲破封印，那他是不是可以继续修行，那些真气不是假的，他的魔身到底是怎么修炼的真气？
归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他尝试汇集真气，失败了。
在他冲破封印之后，体内的真气像是漏了出去，刚开始他以为是体内魔气太盛，压制住了，后来，真气一点都寻不见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那些东西从他身体里消失了。
所以，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了。
方云岐猜想：“或许是融合了？”
归厌自己也搞不懂，他体内这些天发生的变化太多，等他回过神，他魔身已经完全恢复，之前的修炼像是梦一般，无影无踪，连一点真气都无法找到，更不要说内丹了。
他恍惚道：“或许吧。”
“小猫咪要变回去吧？”方云岐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庞然大物，“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来一个咬死一个。”
小猫咪似乎是听见他这几声嘀咕，掀了掀眼皮，起身抖了抖毛，鬃毛波浪一般四散而开。
归厌适时候充当翻译：“他说他不咬人，太脏。”
归厌话音未落，小猫咪已经跃起，在空中变为小猫的样子，然后精准落在方云岐腿边。
“好乖。”方云岐摸了摸小东西的头。
归厌眼神停在方云岐的背影上，眼神明灭不定，那人刚要转过身来，他就瞌上眼皮，假寐去了。
一夜休整，方云岐神清气爽，除了胳膊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钝痛之外，一切都非常好，甚至今天的天气也好。
深秋难得阳光，今日却是个大晴天，他们昨夜宿在一出低矮的石崖底，一束阳光透过狭窄的石缝直直射下来一束，正落在崖底一丛绿草上，蓬勃发亮。
方云岐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本想让归厌弄两个障眼法，但想到万一有人能看破就不好了，所以他还是觉得直接上手才好。
“这样，小猫咪待在我怀里，归厌你和我一起扮流浪汉吧？”方云岐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
归厌皱了皱眉：“还不如我化为原形。”
“不行。”方云岐否定他的计划，“你原形太凶，走在路上太引人注目了。”
归厌：“凶？”
“对啊。”方云岐想起山洞内归厌在他面前化形那一次，一点都没了他记忆中那软乎乎好欺负的模样，像一头健硕得狼，太招摇。
归厌无奈：“好，听你的。”
想到马上可以回山，方云岐整个人都透出一种轻快来，他想着把两个人脸抹花一点，于是外出挖了一点河泥。
归厌就在一旁看他忙活，见他把自己抹得差不多之后，才顶着一个花脸和两手泥转过来。
“归厌，我来帮你抹！”方云岐对抹脏归厌的脸这事有莫名的期待，小跑着过去。
归厌坐在原处不动也不说话，待人靠近了，他突然动了，反手在人心脉处轻轻一点，方云岐毫无预兆，倒了下来。
归厌还不忘躲开方云岐两只泥爪，小心翼翼把人扶住，然后靠在崖壁一侧。
昨晚已经提前和他通过气的小猫咪在一旁连个眼神也没给，归厌走之前冲他嘱咐：“他醒来之前好好守着，不要给他指我的去向，让他先回山。”
小猫咪一下子得了这么多命令，感觉有些没面子，不耐烦地挥了挥前爪，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办不办是我的事。
归厌威胁地看他一眼，小猫咪默默瞪回去：现在是你求我办事，这就是你的态度。
归厌最不屑这种威胁，上前两步把小猫咪后脖颈抓了起来，乜了一眼这小东西，道：“我可不是求你办事，你清楚得罪我什么下场。”
见小东西乖乖服软不敢乱动了，他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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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岐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胳膊的剧痛，但刚刚经历劫后余生，他现在还来不及关心自己胳膊的感受，而是想先看看自己拼命救回来的人的情况。
归厌从一开始就一直没有出声，方云岐忍痛拿手拽了拽人家：“还好吗？”
没得到回答，方云岐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人此时正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发呆。
方云岐咬牙蹭了过去，和归厌并排躺在一起，又问：“你想什么呢？”
“他太强了。”归厌道，“我们刚刚差一点就死了。”
“所以为什么没死？”方云岐有些不解，不知道刚刚最后那一招到底是怎么来的。
“只是一个实验。”归厌停了一下，似乎是组织了一下逻辑，才继续道，“小猫咪有造梦的能力，当初的幻境我们不知不觉中招指之后，我就知道他的能力，而我恰好见过他的心魔，所以试了试。”
方云岐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归厌只是用小猫咪的能力造了一个具象化的心魔，虽然能暂时缠住风白真人，但其实完全没有可比性，幸好他们抓住了机会逃脱，否则，被激怒的风白真人绝不会让他们离开藏锋山。
方云岐笑了笑，道：“能动吗？”
归厌也笑：“大概不能。”
方云岐感受着小猫咪厚实的背毛，颇有些享受这一刻，遂不再说话，默默感受灵气疗愈自己的身体。
小猫咪最后停在一处溪水旁。
这附近是缠绵不绝的山，溪水淙淙流入暗河，绵绵不绝，两岸是被溪水冲刷平整的石块，绿藻浮满石壁，像极了一块巨大的碧色翡翠。
方云岐比归厌的情况好一点，他翻身从小猫咪背上下来，走到溪水边喝了一点水。
归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这会儿静静躺着，被当做毛毯的小猫咪也就没动，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趴下来休息。
方云岐没办法和小猫咪交流，也不想打扰归厌，所以独自躲在一旁吐纳调息，希望自己的手臂能尽快好起来。
他刚刚没有让小猫咪直接带他们回青莱山，是知道他们在藏锋山闹得这一次影响太大，他们现在是众矢之的，如果被人撞见，那一定会连累青莱山。
现在需要做的，是养好伤，藏好小猫咪，然后偷偷回山，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们。
归厌其实没睡着，他闭目养神，实则是在悄悄盘算一件事，藏锋山的事闹得太大，所有人都看见他们逃了出去，外面现在已经很危险，因为他非常清楚风白真人会怎么做。
他不想让方云岐跟着他一起，现下两人分头行动才能减少损伤。方云岐本就是被他卷进这件事里的，风白真人不会分心去找方云岐的麻烦，而是会把目光聚集在他这里，所以，他要想办法让方云岐先走。
思及此，归厌睁眼起身，他魔身本就比凡人之体要恢复得快得多，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见方云岐还在专心调息，归厌默默上前坐到他身边去，等他调息完毕。
方云岐睁眼看见归厌，被惊了一下，道：“你怎么好这么快？”
“我是魔身。”归厌得意提唇一笑，“你们凡人修炼个几百年，也就和我刚出生的身体强度差不多吧。”
方云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我倒是不太了解。”
“当然了解得不多，没那么多天魔给你们研究，书上没这些。”归厌起身望向远处，天已经黑透了，不远处的溪水泛着粼粼银光，他突然回过身问，“接下来去哪？”
“回青莱山。”方云岐高兴地和他说自己的计划，“我是这样想的，我们现在肯定是被盯上了，小猫咪要变回去藏起来带上，我们两个乔装一番，顺便从路过的散修嘴里听一听情况。”
归厌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倒是个可行的方法。”
“不过有一个问题。”方云岐道，“此处离青莱山太远了，若我们低调行事，那便不能御剑，不能御兽，所以，估计要走一段时间。”
“这没问题。”归厌跟着他一起盘算，“我们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慢慢走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方云岐觉得一切完美，激动地站起来，“等我们回了青莱山就躲起来，然后好好修炼，早晚回来报仇！”
他说到激动处，动作大了些，牵扯到了胳膊，疼得不敢吸气，又颤巍巍地坐了回去。
归厌走过去把人扶住，细致地帮人捋了一遍经脉，收了气息后温声道：“还痛吗？”
“好多了。”方云岐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身体侧到了一边，和归厌隔开一点距离，“力气用得太过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你不用帮我，自己省点力气。”
“我可是比你有力气多了，还是好好关心自己吧。”归厌听不惯他的玩笑话，想到他差点把胳膊弄废了，忍不住呛了一句，但看到方云岐的忍痛的表情，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不痛不痒地解释了一句，“我魔气恢复七成，帮你没问题。”
只是魔气与修士真气不是同源，所以他没办法帮人疗伤，只能帮助他疏通经脉，起一个辅助作用而已。
方云岐自然能听出他的意思，绕过这个话题，又问：“我其实还有一件不明白的事。”
归厌同他一起坐下来，眼神依旧停留在不远处的那处小溪流上，道：“你说。”
“既然你是魔身，那先前怎么可以和凡人一样筑基结丹，风白真人难道真的这么厉害，在你体内造了一套新的秩序？”
归厌也不太理解，因为他冲破风白真人的封印之后，原本那些真气运转的心法就不太适合他，但先前结丹和筑基又是实打实的，如果他没有机缘巧合冲破封印，那他是不是可以继续修行，那些真气不是假的，他的魔身到底是怎么修炼的真气？
归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他尝试汇集真气，失败了。
在他冲破封印之后，体内的真气像是漏了出去，刚开始他以为是体内魔气太盛，压制住了，后来，真气一点都寻不见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那些东西从他身体里消失了。
所以，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回答不了。
方云岐猜想：“或许是融合了？”
归厌自己也搞不懂，他体内这些天发生的变化太多，等他回过神，他魔身已经完全恢复，之前的修炼像是梦一般，无影无踪，连一点真气都无法找到，更不要说内丹了。
他恍惚道：“或许吧。”
“小猫咪要变回去吧？”方云岐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庞然大物，“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来一个咬死一个。”
小猫咪似乎是听见他这几声嘀咕，掀了掀眼皮，起身抖了抖毛，鬃毛波浪一般四散而开。
归厌适时候充当翻译：“他说他不咬人，太脏。”
归厌话音未落，小猫咪已经跃起，在空中变为小猫的样子，然后精准落在方云岐腿边。
“好乖。”方云岐摸了摸小东西的头。
归厌眼神停在方云岐的背影上，眼神明灭不定，那人刚要转过身来，他就瞌上眼皮，假寐去了。
一夜休整，方云岐神清气爽，除了胳膊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钝痛之外，一切都非常好，甚至今天的天气也好。
深秋难得阳光，今日却是个大晴天，他们昨夜宿在一出低矮的石崖底，一束阳光透过狭窄的石缝直直射下来一束，正落在崖底一丛绿草上，蓬勃发亮。
方云岐整理一番自己的衣服，本想让归厌弄两个障眼法，但想到万一有人能看破就不好了，所以他还是觉得直接上手才好。
“这样，小猫咪待在我怀里，归厌你和我一起扮流浪汉吧？”方云岐觉得自己的计划非常完美。
归厌皱了皱眉：“还不如我化为原形。”
“不行。”方云岐否定他的计划，“你原形太凶，走在路上太引人注目了。”
归厌：“凶？”
“对啊。”方云岐想起山洞内归厌在他面前化形那一次，一点都没了他记忆中那软乎乎好欺负的模样，像一头健硕得狼，太招摇。
归厌无奈：“好，听你的。”
想到马上可以回山，方云岐整个人都透出一种轻快来，他想着把两个人脸抹花一点，于是外出挖了一点河泥。
归厌就在一旁看他忙活，见他把自己抹得差不多之后，才顶着一个花脸和两手泥转过来。
“归厌，我来帮你抹！”方云岐对抹脏归厌的脸这事有莫名的期待，小跑着过去。
归厌坐在原处不动也不说话，待人靠近了，他突然动了，反手在人心脉处轻轻一点，方云岐毫无预兆，倒了下来。
归厌还不忘躲开方云岐两只泥爪，小心翼翼把人扶住，然后靠在崖壁一侧。
昨晚已经提前和他通过气的小猫咪在一旁连个眼神也没给，归厌走之前冲他嘱咐：“他醒来之前好好守着，不要给他指我的去向，让他先回山。”
小猫咪一下子得了这么多命令，感觉有些没面子，不耐烦地挥了挥前爪，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办不办是我的事。
归厌威胁地看他一眼，小猫咪默默瞪回去：现在是你求我办事，这就是你的态度。
归厌最不屑这种威胁，上前两步把小猫咪后脖颈抓了起来，乜了一眼这小东西，道：“我可不是求你办事，你清楚得罪我什么下场。”
见小东西乖乖服软不敢乱动了，他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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