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_娇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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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岑旎泡在浴缸里,仰着头,闭眼靠在边缘。

  她未着寸缕,水位刚好停在脖颈锁骨的位置,但水面漂浮着一层细密的白色泡沫,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覆盖住。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每一寸毛孔,岑旎感受到身上残存的寒意都被一点点驱散。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没舍得起身。

  就在她昏昏沉沉快要睡去时,浴室的门被人推开又合上。

  听到声响,岑旎懒洋洋地撩起眼皮,看见穆格握着一瓶红酒和一个高脚红酒杯来到她身前。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羞赧,“你怎么进来了?”

  穆格勾着唇,将酒瓶放在大理石台面,转过身看她。

  岑旎整个人陷在水里,滑腻的肌肤被水温烫出了一层粉红的晕泽,就像是每次高.潮过后充血的状态,穆格眼底一沉,喉结起伏随着呼吸而加深。

  “怕你睡着了。”

  岑旎缩了缩脖子,“那你拿着酒进来?”

  “嗯。”他指腹沿着杯壁摩挲,暗红的液体晃动。

  岑旎看他拿进来的那瓶红酒有些眼熟,细想之后才发现原来是那酒庄产的,而瓶身印刷的年份恰好是她出生的那年。

  “我让人找来了。”穆格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杯柱,朝她走近。

  浴室里灯影氤氲,男人依旧是那副浪荡贵公子模样,此时落在暖黄斑驳的光线里,竟生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那时以为再也不会有机会和他喝的红酒,却在这一晚补回来了。

  说不上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岑旎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好像世事在他眼中就没有阴错阳差这一说,只要他想,就能做到。

  他手撑在浴缸边沿,前倾身体凑近她的下颌锁骨,舐咬了口。

  “——小骗子。”

  岑旎后脊一颤,肩头的泡沫跟着抖落了些,露出脂玉似光滑白腻的肌肤。

  穆格俯首在她的下巴上,鼻尖相触,红酒味的唇贴在她的脖颈,先是轻柔啃咬,而后又像肆掠一样变得又深又重。

  “我也要喝。”岑旎撒娇般的搂他肩,双臂湿漉漉的,带着细腻的泡沫。

  指端的水迹透过衣衫滑进他的后背,晕染成深深浅浅的一片。

  “你喂我呀。”她挑着眼尾,隔着斑驳的雾汽朝他笑。

  穆格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慢条斯理地抬起酒杯。

  岑旎伸着细颈,想要够他手里的酒杯,却被男人摁住了后颈。

  他似笑非笑,眼底含着一抹意味不明,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探究到底。

  岑旎怔然,见他将唇贴着杯沿,仰头抿了口红酒,然后径直朝她吻了过来。

  葡萄酒经过口腔变得温热,被渡进舌尖上轻搅蛮缠。

  一个湿漉漉的舌吻,连带头脑和意识都变得微醺。

  “Chloe.”穆格在她的耳后根喷着热气,“味道怎么样?”

  “喜欢吗?”

  “嗯,还要。”岑旎伸着手攀他后颈,故意将他拽进了浴缸。

  水花溅起,穆格挑了挑眉,凑到她跟前吻她,另一只手就从水面伸了进去,藏在泡沫底下搅动纠缠,在她身上游离作乱。

  岑旎受不住地嗯哼了一声,抬着小腿蹬脚,踢他一身泡沫。

  穆格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握在半空中,岑旎挣了下,没挣脱开。

  小腿肚上还挂着白色泡沫,正沿着肌理絮絮下滑。

  “穆格。”

  这是岑旎第一次喊他名字。

  穆格动作一顿,深眸看她,无声的时刻,只有氤氲水雾,但那眼神沉静,就像是蔚蓝的峡湾海水,能将人溺进去,然后托着你说:你说,我听着。

  “你是不是对我有了点瘾?”谈情说爱太过天真,所以岑旎换了一种说法。

  “你觉得呢?”他没有正面回答她,掌心抓起她的手指落在自己腰腹的上衣下摆,朝上一掀,利落扯掉。

  半湿的衣衫被随意地扔在了浴缸的边缘,他低头吻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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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戛纳的熠熠星光这一个夜晚是放纵的,雾气腾腾的空间里连氧气都变得稀薄,岑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浑身湿淋淋,却被穆格紧紧搂着,一起在海里下沉,然后做着极致欢愉又缠绵的事。

  最后被男人托着腰臀从浴室里出来时,岑旎胸腔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像在海底憋了很久,终于得以重新浮出水面。

  窗外夜色如梭,含羞草叶子早已羞得卷了起来,安睡的星星倒映在泳池水边,与房内的灯影一起交织出一幅冷暖色调的油画。

  岑旎屈膝坐于床面,伸着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怀里拥了个白色枕头,手机置在上面,摁亮屏幕时,邮箱弹出了一条未读邮件提醒。

  发件人是Furman教授。

  岑旎紧张地屏住呼吸,心底隐隐有种预兆。

  邮件是今天下午发来的,但她一直没来得及看,此时已经入夜,她才得空点开。

  Furman教授回复说,他认真看了她的简历,也仔细了解过她专业以及论文选题的方向,最后综合考虑认为她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他很愿意邀请她加入自己的课题组,也很乐意给她指导。

  邮件的最后,他还说两人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做一个Skype视频会面,具体再聊一聊。

  岑旎捏着手机,深吸一口气。

  其实是意料之中的答复,她早有预感,Furman教授会同意接收她。

  说不上惊喜,也不是兴奋,她内心反而平静又清醒。因为这一切都朝着自己原定的规划,按部就班的发展。

  所以接下来,她要回巴黎,要给留学的交换项目做收尾,要回国办签证,要参加毕业答辩,然后在毕业典礼后飞往以色列。

  这些待办list在她心头涌过,一桩桩一件件,清晰且了然,唯独有一件马上要做的,她却没想好应该怎么做。

  在这段短暂的关系里,应该怎么道别呢。

  她好像从来没想过。

  而她又该以什么身份和他道别呢。

  她同样也没想过。

  如果那天早上,在白岩酒店,她说她要走了,他没有留她继续玩玩,两人one-nightstand后心照不宣地分开,之后是不是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交集了。

  房间的光线由明转暗,岑旎从手机屏幕中回过神来,抬头看去。

  穆格沿路把灯按灭,仅剩两盏壁灯透着琥珀色调,房间顿时变得朦胧又迤逦。

  她收起手机,有些失神地问:“怎么关灯了?”

  穆格没有回答,而是从她身后捞她入怀里,低声问她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没什么。”岑旎下意识地将手机往枕头底藏了藏,动作隐约落了点心虚。

  男人身上带着很淡的烟草味还有那熟悉的苦橙叶气味,但她早已习惯了这股气息将她紧紧拥住。

  穆格也没追问,只是从背后绕到她的腰肢旁,拿了个什么东西戳了戳她。

  岑旎觉得有点痒,嗔怪了声,爬起身就要脱开他的环抱,却被男人单手按住。

  “不是说丢了一支口红?”他贴在她的耳后说,“我给你找到了。”

  岑旎稍愣。

  他朝她摊开了手,微砺的掌心上赫然放着一支黑色的口红管。

  她在沙滩掉落的口红滚进了灌木丛,伸手去捡却被卡在里面,最后是因为遇见他所以才被解救出来。

  她和卡蒂娜在饭桌上聊天时,还举着酒杯对着他阴阳怪气,说那支口红丢了就丢了,也不可惜。

  岑旎目光落在那崭新的金属口红壳子,乍看真的很像,她接过,端详两眼却认出来了,这不是她丢的那根。

  “这不是我丢的那根。”岑旎拔开盖子,一点点地旋出口红膏体,“连色号都对不上。”

  她丢的那根是08号的豆沙奶茶色,而这支口红是05号柔雾玫瑰。

  穆格挑眉,像是一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

  “你试试?”他说。

  岑旎勾唇,突然起了点玩心,反手将他摁倒在床上,施施然地朝他笑:“好啊,我试试色。”

  说着,她就把口红膏体凑近他喉结起伏处,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下。

  穆格没有防备地被她推到床面,也没生气,眉眼懒散地仰躺着看她。

  “嗯……怎么试好呢?”她故意伸出手指轻点在他的眼皮。

  男人却蓦地伸手扣在她的后颈,在她最柔软的部位摩挲了下,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写你的中文名字。”

  他的模样很坏。

  岑旎被他撩得耳热,推开他直起了身。

  “你挺占便宜啊。”

  “我让你占回来。”他撑起身,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想写在哪里就写哪里。”

  “写哪里都行?”岑旎低眸看他腰腹,意味不明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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