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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乌龙事件(14)

  “嗨,没什么,”我觉得那些话听起来恶心,不想脏了边岩的耳朵,敷衍道:“就是那些事呗。”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可能是打球打累了,他晚上吹风的时候话比往常少了很多。

  我想起晚上听到的那些话,握了握拳头,一股火气又顶上来:如果那些人说了边岩什么,我大概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

  暑假这段时间,我常常能看见乔易夏来喂猫,大概是之前托我帮了忙的缘故,再见到我的时候,他不再表现地那么冷淡,而是会和我点点头打个招呼。

  我越来越觉得乔易夏不像看起来那么冷若冰霜,甚至他可能是个内心挺柔软的人,毕竟身在学校却关心着流浪猫的人,不会多冷漠的吧。

  有一次在学校的cao场上打篮球,休息的时候崔放和我开玩笑:“你上次说乔易夏不食人间烟火,这评价太精准了。”

  “是吧?”我笑道。

  “他从小就这样?”

  “啊,”我点头,想想又回忆着补充道:“不过他和他妈搬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八、九岁了吧,也不太小了。”

  他接着又问了我些关于乔易夏的事情,但我和他接触得并不太多,很多问题也只能诚实地摇头说不清楚。

  我总觉得乔易夏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无意参与我们的世界,我们也没办法靠近他的世界。

  再开学时,我们高二了。

  我这时才意识到高中时间过得会有多快,毕竟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

  原来“白驹过隙”这个常常在作文中出现的词并不只是说着玩玩而已。

  开学的那天,所有学生都被拉到cao场上举行一年一度的学年大会。

  这是个有人欢喜有人愁的日子,因为学校会把每个学生高一整个学年的所有考试成绩累加起来,算成一个总的级部排名,在大会上根据这个残酷的排名来分班。

  对于艺术生来说,这个排名可能只能产生短暂的心里震慑,但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却会关系到他们后两年的分班情况。

  偌大的cao场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是汗津津的,焦急地等着公布自己的班级。

  边岩的名字在第二个喊出,这意味着他整个学年的成绩排到了全校第二。

  没人再交头接耳地议论边岩是谁,因为几次的数学满分已经让他在整个高一级部出尽风头,当他走出队列的时候,大家只是仰着脖子一脸羡慕地看过去。

  我只是微垂着头,因为不喜欢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看他,那会让我生出一种怎样都追赶不上他的感觉。喜欢边岩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因为他在我眼中是那么光芒四射,不过好在我甘之如饴,无望又充满希望。

  前五十名的理科生被分在一个班,学校给这个班取了个听起来牛逼闪闪的名字:诺贝尔班。

  说起来有些羞耻,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月里,我曾经真的幼稚又诚惶诚恐地以为,有一天边岩真的会走上颁奖台,捧着金光闪闪的诺贝尔奖杯,站在我只能仰望的高度,而我大概只能拥有一段平淡无奇、与他截然不同的人生。

  不过后来边岩告诉我,有那么一段时光,他也曾天真地以为我会得个徐悲鸿奖之类的奖项,把只能拼命刷题的他远远抛在另一条路上。说这话的时候他把脸埋在被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过一会儿止住笑,从被子里抬起微微涨红的脸看我,好像在想什么。

  我揉他头发:“怎么了?”

  他歪着头:“哎卢沛,真的有徐悲鸿奖么?”

  第14章住宿

  学年大会进行了将近一上午才结束,方啸和我毫无意外地分别被分到体育班和美术班,刘杨则被分到介于诺贝尔班和普通班之间的宏志班。

  这是个无惊无喜的分班结果,只是这次分班之后,我和边岩两班之间的距离远了起来:他们班在五楼最东边,我们班则在五楼最西边。好在还是同一楼层,偶尔串串班也还算方便,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进入美术班之后,学习氛围明显不像之前的班级里那么紧张压抑了,成绩单上我的名字前面也不再压着黑漆漆的一长摞名字,我又从中下游变成了中上游。根据往年八中的升学情况来看,这个成绩进入当地美院绰绰有余,能不能进Y美和A大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

  相应地,班里的专业氛围也逐渐浓厚起来,学校专门给美术班在隔壁安排了一间画室,课间大家讨论的话题也逐渐从各种数学物理题转为颜料、质感、明暗、构图等美术词汇。

  崔放和我分在一个班,高一一年下午自习课的篮球时光让我俩已经相当熟稔,成了勾肩搭背的好哥们。不过直到进了一个班之后,我才从周围同学的闲聊中得知,崔放他爸是当地美院的教授和b市美术协会的会长。

  也难怪他的画里总透着一股灵气,一眼就能看出和其他应试产物的不同。

  然而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美术班的氛围,开学两个周后,边岩就带过来一个把我打蔫了的消息:诺贝尔班全班学生都要求住校。

  “啊?”我拉了拉挎在肩上的书包带,张口结舌:“都、都得住啊?”

  边岩撇着嘴点点头,看起来明显不太乐意:“下周就得搬过来了。”

  “什么破规定啊……这不是自愿的么?”我不自觉抱怨道。

  “对啊,还是从教师宿舍楼里腾出了几间宿舍,”他把自行车赶出来,一条腿跨过去:“想想就会被憋死!”

  “不然我也一起住宿好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又被边岩这句话打地鼠一样迅速打了回去:教师宿舍楼?!

  ……还是算了,怎么着也住不到一块去。

  星期一一大早,边岩来敲我家的门,我正刷牙,满嘴泡沫地探出头:“这么早啊?”

  “卢沛,”他抓着门框喊,“一会儿我爸送我,得带点被褥什么的,你们先走吧,别等我了。”

  我愣了一下:“不一起走了?”

  “嗯,等到了学校再找你吧,”他抓抓头发,抿了下嘴唇,“你快洗漱吧,别迟到了,我上去了。”

  “哦。”我忘了自己正刷牙,下意识拿手抹了下嘴唇,抹了一手背的泡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嘴泡沫。

  扑着冷水洗脸的时候,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后每天早晨的四人行就要变成三人行了。

  少了那个我每骑一段路都得回头看看有没有走丢的边岩。

  冒冒失失地收拾好书包,下楼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地少了些什么。闷着头一路往前骑,胡思乱想着,骑到红绿灯的时候习惯性地回头看,又随即反应过来后面再不可能跟上那个额发被风撩起的少年。

  从幼儿园开始就一起上学的习惯,终于得改掉了。

  到底还是长大了啊,怎么可能什么东西都一成不变呢?

  刘杨和方啸的班级在一二楼,道了别,我慢吞吞朝上爬着楼梯。刚拐上四楼,身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像在追着什么,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只胳膊搭到我肩膀上,熟悉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走这么慢,没吃饱啊?”

  心里的积郁好像一下子被冲开了似的,眼睛里全是惊喜,转过头看他:“这么快就到了?”

  “见你们走在前面,把我好一通追!”边岩挂在我肩膀上气喘吁吁,“可算追上了!”

  “你喊一声不就得了。”我盯着他校服下起伏的胸膛,嘴角勾起来。

  “喊了,你没听到,”他胳膊肘搭在我肩膀上,大半重量压在我身上,脸转朝我说,“对了卢沛,中午来帮我收拾下宿舍吧,东西都堆在床上,我爸要上班,我就先让他走了。”

  “那还用说?”我把视线从地面转到他脸上,“吃完饭我和你一起去。”

  他大力点点头,可能是跑得喉咙发干,他费力咽了一下,朝我挥挥手:“那我先去教室了,中午你来我们班门口等我。”

  五楼的文科班传来嗡嗡的背书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像持续不断的闷雷,门口有班主任在找学生谈话,学生垂头背手,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耳朵里去。

  从敞开的门口看进去,每个人的前面都堆着厚厚一摞书,有些整整齐齐,有些摇摇欲坠。

  课本啊,习题啊,雪花一样的试卷啊。

  中午和刘杨方啸一起在食堂吃完午饭,我随边岩一起到了他们宿舍。

  宿舍是八人间,有三个家长在收拾床铺,几个学生则坐在床上闲聊,见我们进去,都和边岩打了招呼。

  我跟在他后面,也一一点头,这些人都是以前各个班里的尖子生,我一个都不认识。

  “我的铺位在这,”边岩走在我前面,指指靠窗位置的下铺,坐下来拍拍旁边:“先坐会儿再收拾。”

  我走过去坐他旁边,抬头四处打量着,这宿舍挺宽敞,还给配了空调。

  “边岩,这是你高一同学吗?”坐在对面的男生把盒饭带到了宿舍,这时正弯着腰往嘴里扒拉着。

  我刚要摇头说话,边岩就把胳膊伸过来搭在我另一边肩膀上:“我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和他笑笑:“你好,我叫卢沛。”

  “我叫江任,”那男生也和我笑笑,“你是几班的?”

  “美术班。”

  那男生点点头,看我一眼,没再说话,低下头继续扒拉着盒饭。

  “他画画特别厉害,”停了几秒,边岩才接上话,“市里得过奖的,是吧卢沛?”

  “啊?”我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个,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好像是。”

  那男生又抬头看我一眼,笑了一下。

  “什么叫好像是?我记得你得过好几次啊。”边岩转过头看我,目光意味不明。

  “都过去式了……提这个干嘛,”我站起来把卷在一起的褥子打开,揉了下他的头发,“快快快,起来收拾吧。”

  他的手冷不防伸过来,在我脖子后捏了一下,我下意识往后一缩,转头看向他,他朝我撇嘴,神情看起来颇为不满。

  我摆出个疑问的表情,他却不理我了,在一旁和我一起收拾起来。

  过一会儿,宿舍人都走光了,边岩突然开口:“卢沛,你是致力于拆我台是不?”

  “怎么了?”我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那个黄任,最看不起人了,”收拾了差不多,他坐下来面朝我,伸出一只手朝上指了指,“我上铺最后一名进诺贝尔班的,天天被他明里暗里鄙视。”

  我无语:“……那我岂不是要被他鄙视死了。”

  “对啊!”他伸出一只手捏我脖子,激动道:“所以我刚刚才替你说话,你还拆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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