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只论输赢，不论手段
“谁让你就是那样的人……”洛玉笙眨了眨眼，异常无辜。
“……”祁钰清真是有种把白宛童抓过来打死的冲动。
不过想到曾经被祁振澣厌弃的母亲，还有他跟姐姐，以及外祖一家，再看眼前的洛玉笙。
祁钰清意识到，或许白宛童曾经手段再阴狠，更多的还是在于那个人是祁振澣。他的父亲，是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一条毒虫，当他想咬你一口，便会咬死你。而一旦反噬，也将灭你全家。
危险的从来不是手段，而是被施以手段的那个人。
“喂，你想什么呢？”洛玉笙见祁钰清在那不知道想什么，忍不住好奇道。
回过神来，祁钰清看着洛玉笙淡然一笑，“我在想，怎么把你骗上贼船。”
洛玉笙径直翻了个白眼。
“真那么讨厌我？”祁钰清压低着声线，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耳朵微痒，洛玉笙忍不住心脏微微加速，声控有点受不了……
但只要一想到祁钰清这个人，她就奇迹地冷静了下来，“嗯。”
看着身侧的洛玉笙，祁钰清正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你先接电话。”洛玉笙赶忙说道。
拿出手机，祁钰清微皱了下眉，随后接了起来，“喂？”
“老板，小娟带着小少爷跟小小姐去医院，中途被人带走了。”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会去医院？”祁钰清沉声道。
“说是夫人打来电话说想见小少爷跟小小姐，所以他们就去了医院。”
知道是夜琼搞的鬼，祁钰清就清楚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当即冷沉着声线道：“今晚谁在医院负责？”
“秦风他们。”
“让秦风看好夜琼，别让她出病房一步，暂时不用进去打草惊蛇。”祁钰清冷声道。
“夜、夜琼？！病房里的……”
陈炜觉得自己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们小心看顾了几个月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而这件事，他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没发觉，还是被告知的。
“先把人看住，你带人沿途查监控，她把人带走肯定有所图。”祁钰清道。
“是，老板！”
见祁钰清挂了电话，在一旁忍了半天的洛玉笙终于不用忍耐，“什么意思？小灵小毓出事了？”
知道洛玉笙关心，祁钰清也不瞒着，“夜琼把他们引去医院，路上让人把他们劫走了。”
“我知道她会对我下手，没想到会从孩子身上下手。你怎么回事？就让她这么轻松把孩子从家里带走，没让人看着吗？”洛玉笙气愤地看着祁钰清道。
但祁钰清自知理亏，眼下被洛玉笙埋怨也没有替自己狡辩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安全，等孩子安全回来，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哼！”洛玉笙冷哼了声，抬手将祁钰清推远了些，眼不见为净。
不过既然夜琼的目标是自己，洛玉笙相信她不会什么都不让自己做。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洛玉笙手机里就收到了夜琼发来的短信。
之前两人虽然交换了号码，但自从上回白宛童的事情结束后，都默契地不再联系。
眼下收到夜琼的短信，代表的是另一场交锋。
“她给我发了一个地址，她知道你在我这？”洛玉笙看了手机上刚收到的地址，夜琼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她一个地址。
祁钰清微微思索了下，“我来的事情她不知道。不过小灵小毓失踪的消息藏不住，你早晚会知道。”
“那我直接过去？”洛玉笙看着上面的地址，有些焦急。
“先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可能是在试探你，不能让她知道你第一时间已经知道消息。”祁钰清径直说道。
虽然对于祁钰清的话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但这个时候她清楚，听话就对了。
当即，洛玉笙给夜琼回了一句：什么意思？
夜琼：你的孩子，你不想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吗？如果你想他们活的话，就到这个地址来。
洛玉笙：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扯到孩子身上？
夜琼：成王败寇，我只论输赢，不论手段。给你一个小时，不来的话，就等着替他们收尸。我可不是他们的妈，不会在意他们是活着，还是尸体。如果你敢找祁钰清，那我保证他们现在马上死。祁钰清身边有我的人，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洛玉笙将短信给祁钰清看，祁钰清淡然道：“她在赌，知道你不敢拿他们的命做赌注。”
“她说对了，我确实不敢。”当即，洛玉笙起身进卧室换了一套衣服，穿上一件外套便准备出门。
看到洛玉笙下意识的反应，祁钰清是心疼的，她完全没有想过让自己做什么，就算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但她却想着自己去解决。
就算明知道，她的解决方式，可能是自己会死。
快步上前抓住洛玉笙的手臂，祁钰清沉声道：“别被她影响到，你不止一个人。”
“你是说还有你吗？”洛玉笙看向祁钰清，神色淡淡，“祁钰清，归根究底，不管是夜琼还是白宛童，都是因为你引来的。但你看夜琼发来的短信，我敢让你代替我去冒险吗？恐怕你一出现，我的两个孩子就没命了吧？”
话音落，洛玉笙冷漠地挣脱祁钰清的手，“别耽误我救我的孩子，就算她的目的是要我死，我也得去。”
“他们不是我的孩子吗？”祁钰清问道。
“我对他们的感情不比你少半分，但冲动行事是冒进，你们三个，我一个都不想失去。”祁钰清说着，直接抓着洛玉笙往外走。
突然被祁钰清抓着手臂离开，洛玉笙愣了下，“你干嘛？你抓我去哪？你不能跟我去，万一她看到我们两个一起出现……”
“不会让她看到。”祁钰清直接回了她一句。
祁钰清的信誓旦旦，给了洛玉笙一些信心，以至于两人下楼同上一辆车，洛玉笙也没有再反对。
另一边，莫思媛也接到了洛玉笙的电话，带人朝着那个地址杀过去。
医院病房里。
夜琼给洛玉笙发完了短信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就算现在还没结束计划，但是她已经能预想到结局。
曾经被洛玉笙压得多憋屈，现在的夜琼就有多畅快。
不过在这个计划里，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夜琼用手机下达了最新的指令：把那个男孩杀了。
杀掉祁钟毓是夜琼思索后最好的引子，一来祁钟毓太聪明了，每次夜琼看着他都有些不安的感觉，仿佛会被他察觉到身份一般。二来，她也不需要一个男孩来跟她以后的孩子抢家产，何况是洛玉笙的孩子。
只有男孩死了，她以后才能名正言顺地跟祁钰清再生一个。
小钟毓醒来时，下意识地寻找妹妹在哪，可目之所及根本找不到。
“小家伙，找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小钟毓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警惕地看着来人，小钟毓在对方走近时，下意识地后退着。紧抿的双唇一言不发，双眼紧紧盯着眼前靠近的男人。
男人约莫四十多，身形矮小，配上那张尖嘴猴腮的脸，让人看着十分不喜。而眼下，他看着眼前的小钟毓，眼底的幽光，让小钟毓心下警惕又隐隐害怕。
这是一个类似农家的地方，远处是夜里漆黑的山林，泛着阴森幽冷的光。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农家的前院里，周围是一圈篱笆墙，唯一的木门前站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我妹妹呢？”小钟毓冷声问道。
但一个孩子说到底才那么点大，就算在小孩子里算是比较有气势的，放在一个大人面前，依旧显得弱小无助。
男人看着眼前的小钟毓故作镇定，也是觉得好笑，“小东西，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你妹妹呢？”
“你把我妹妹带到哪里去了？”小钟毓固执地问道。
“放心，你妹妹的待遇比你好多了，她啊，睡一觉就能安安稳稳地回去。而你嘛，来这一趟，往后就能安安稳稳地一直睡下去了。”男人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也许有些小孩子听不懂这个男人的话，但是小钟毓却听得明白，他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你是要钱吗？我爸爸有很多钱，只要你让我离开，我爸爸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钱这东西我当然要了，不过我这人最是守信，答应别人的事也是必须做到的。”男人想着反正还有时间，倒也不介意陪着快要上路的小孩子多聊会儿天，免得他等一下上路太寂寞了。
不过应该不会太寂寞吧，毕竟自己还会把他妈一起跟着送上路。
小钟毓不由有些着急，但也有些不解眼前这人明显在等什么，而他也直接问了出来，“你在等什么？”
意外地看了眼小钟毓，男人好笑道：“你这小孩倒是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啊，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不应该哭哭啼啼，闹着要回家吗？你倒好，不哭不闹，还记得关心和你一起被抓来的妹妹。现在也是，知道我在等什么，你也不知道想点别的，胆子这么大敢直接问我。就不怕我一发狠，直接把你杀了吗？”
“我怕。”小钟毓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你既然现在不动手，肯定有不动手的原因。如果你要杀我的话，刚才我还没醒你可以直接杀了我抛尸。”
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小钟毓，月光下人小小的影子也是小小一团，男人不由觉得有趣，“这有钱人家是营养好吗？一个小孩都这么聪明。有点意思，等我拿了这笔钱，生了孩子一定让他多补补营养。”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么聪明，基因很重要。我爸爸聪明，我妈妈聪明，所以我也这么聪明。”小钟毓说道。
“你这个小孩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啊，我夸你两句就要上天了？”男人无语又觉得好笑。
闻言，小钟毓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没有上天，叔叔，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你没有朋友吗？”
“叔叔的朋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对付你啊，叔叔一个人就够了。”男人似笑非笑道。
小钟毓看了看四周，指着不远处的山林道：“叔叔，那边好黑啊。”
“山里有狼，能不黑吗？”男人随口说道。
“有狼的话，那叔叔的朋友不就会被狼吃了？”小钟毓好奇道。
男人不由觉得好笑，“他们又不去那里，哪会被吃啊？再说了，狼啊都喜欢吃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孩子。”
小钟毓害怕地缩了缩身子，随后有些迟疑地从领口掏出自己脖子上戴的玉佛，“叔叔，这是我爸爸花了好多钱买的玉佛，很值钱的，我把它给你，你让我回家好不好？我是爸爸唯一的儿子，你想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的。”
原本要拒绝的男人在看到小钟毓手上的玉时，顿时眼睛一亮，“这玉看着成色真不错，值不少钱吧？”
男人年轻时玩过一段时间的赌石，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把自己积累的财富都赌光了。
眼下看到这块玉，瞧这种水，却是有些走不动路了。不过两人间隔着距离，他也看不真切，干脆朝着小钟毓走了过来。
他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当他走到小钟毓面前时并不设防，紧随着就中了招。
手腕被针扎似的一疼，与此同时强效麻醉剂迅速进入血液走遍全身，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只能睁着眼不甘心地看着眼前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孩，重重倒下。
小钟毓淡定地将玉佛跟黑绳之间的接口重新旋好，有过前车之鉴，他爸为了他们的安全，特意给他们也藏了些防身的小物件。
不过这小物件虽然能防身，却也只适用于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他的双手被绑着，也只能等待救援了。
重新戴好玉佛，小钟毓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林，他刚刚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怕山里有狼。但有时候，人可比狼危险。
走出木门，小钟毓朝着不远处的山林跑去，一路上除了头顶的月光，只有靠着双眼来辨认脚下是否安全了。
如果他的电话手表还在，倒是可以帮上些许，但那些人还没那么傻，让他戴着手表好被定位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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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钰清真是有种把白宛童抓过来打死的冲动。
不过想到曾经被祁振澣厌弃的母亲，还有他跟姐姐，以及外祖一家，再看眼前的洛玉笙。
祁钰清意识到，或许白宛童曾经手段再阴狠，更多的还是在于那个人是祁振澣。他的父亲，是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一条毒虫，当他想咬你一口，便会咬死你。而一旦反噬，也将灭你全家。
危险的从来不是手段，而是被施以手段的那个人。
“喂，你想什么呢？”洛玉笙见祁钰清在那不知道想什么，忍不住好奇道。
回过神来，祁钰清看着洛玉笙淡然一笑，“我在想，怎么把你骗上贼船。”
洛玉笙径直翻了个白眼。
“真那么讨厌我？”祁钰清压低着声线，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耳朵微痒，洛玉笙忍不住心脏微微加速，声控有点受不了……
但只要一想到祁钰清这个人，她就奇迹地冷静了下来，“嗯。”
看着身侧的洛玉笙，祁钰清正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你先接电话。”洛玉笙赶忙说道。
拿出手机，祁钰清微皱了下眉，随后接了起来，“喂？”
“老板，小娟带着小少爷跟小小姐去医院，中途被人带走了。”
“这么晚了他们怎么会去医院？”祁钰清沉声道。
“说是夫人打来电话说想见小少爷跟小小姐，所以他们就去了医院。”
知道是夜琼搞的鬼，祁钰清就清楚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当即冷沉着声线道：“今晚谁在医院负责？”
“秦风他们。”
“让秦风看好夜琼，别让她出病房一步，暂时不用进去打草惊蛇。”祁钰清冷声道。
“夜、夜琼？！病房里的……”
陈炜觉得自己着实被吓了一跳，他们小心看顾了几个月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而这件事，他们这么多人居然都没发觉，还是被告知的。
“先把人看住，你带人沿途查监控，她把人带走肯定有所图。”祁钰清道。
“是，老板！”
见祁钰清挂了电话，在一旁忍了半天的洛玉笙终于不用忍耐，“什么意思？小灵小毓出事了？”
知道洛玉笙关心，祁钰清也不瞒着，“夜琼把他们引去医院，路上让人把他们劫走了。”
“我知道她会对我下手，没想到会从孩子身上下手。你怎么回事？就让她这么轻松把孩子从家里带走，没让人看着吗？”洛玉笙气愤地看着祁钰清道。
但祁钰清自知理亏，眼下被洛玉笙埋怨也没有替自己狡辩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安全，等孩子安全回来，你要怎么罚我都行。”
“哼！”洛玉笙冷哼了声，抬手将祁钰清推远了些，眼不见为净。
不过既然夜琼的目标是自己，洛玉笙相信她不会什么都不让自己做。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洛玉笙手机里就收到了夜琼发来的短信。
之前两人虽然交换了号码，但自从上回白宛童的事情结束后，都默契地不再联系。
眼下收到夜琼的短信，代表的是另一场交锋。
“她给我发了一个地址，她知道你在我这？”洛玉笙看了手机上刚收到的地址，夜琼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她一个地址。
祁钰清微微思索了下，“我来的事情她不知道。不过小灵小毓失踪的消息藏不住，你早晚会知道。”
“那我直接过去？”洛玉笙看着上面的地址，有些焦急。
“先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可能是在试探你，不能让她知道你第一时间已经知道消息。”祁钰清径直说道。
虽然对于祁钰清的话有些不理解的地方，但这个时候她清楚，听话就对了。
当即，洛玉笙给夜琼回了一句：什么意思？
夜琼：你的孩子，你不想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吗？如果你想他们活的话，就到这个地址来。
洛玉笙：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扯到孩子身上？
夜琼：成王败寇，我只论输赢，不论手段。给你一个小时，不来的话，就等着替他们收尸。我可不是他们的妈，不会在意他们是活着，还是尸体。如果你敢找祁钰清，那我保证他们现在马上死。祁钰清身边有我的人，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洛玉笙将短信给祁钰清看，祁钰清淡然道：“她在赌，知道你不敢拿他们的命做赌注。”
“她说对了，我确实不敢。”当即，洛玉笙起身进卧室换了一套衣服，穿上一件外套便准备出门。
看到洛玉笙下意识的反应，祁钰清是心疼的，她完全没有想过让自己做什么，就算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但她却想着自己去解决。
就算明知道，她的解决方式，可能是自己会死。
快步上前抓住洛玉笙的手臂，祁钰清沉声道：“别被她影响到，你不止一个人。”
“你是说还有你吗？”洛玉笙看向祁钰清，神色淡淡，“祁钰清，归根究底，不管是夜琼还是白宛童，都是因为你引来的。但你看夜琼发来的短信，我敢让你代替我去冒险吗？恐怕你一出现，我的两个孩子就没命了吧？”
话音落，洛玉笙冷漠地挣脱祁钰清的手，“别耽误我救我的孩子，就算她的目的是要我死，我也得去。”
“他们不是我的孩子吗？”祁钰清问道。
“我对他们的感情不比你少半分，但冲动行事是冒进，你们三个，我一个都不想失去。”祁钰清说着，直接抓着洛玉笙往外走。
突然被祁钰清抓着手臂离开，洛玉笙愣了下，“你干嘛？你抓我去哪？你不能跟我去，万一她看到我们两个一起出现……”
“不会让她看到。”祁钰清直接回了她一句。
祁钰清的信誓旦旦，给了洛玉笙一些信心，以至于两人下楼同上一辆车，洛玉笙也没有再反对。
另一边，莫思媛也接到了洛玉笙的电话，带人朝着那个地址杀过去。
医院病房里。
夜琼给洛玉笙发完了短信后，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就算现在还没结束计划，但是她已经能预想到结局。
曾经被洛玉笙压得多憋屈，现在的夜琼就有多畅快。
不过在这个计划里，还有最关键的一步。
夜琼用手机下达了最新的指令：把那个男孩杀了。
杀掉祁钟毓是夜琼思索后最好的引子，一来祁钟毓太聪明了，每次夜琼看着他都有些不安的感觉，仿佛会被他察觉到身份一般。二来，她也不需要一个男孩来跟她以后的孩子抢家产，何况是洛玉笙的孩子。
只有男孩死了，她以后才能名正言顺地跟祁钰清再生一个。
小钟毓醒来时，下意识地寻找妹妹在哪，可目之所及根本找不到。
“小家伙，找什么呢？”一个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小钟毓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警惕地看着来人，小钟毓在对方走近时，下意识地后退着。紧抿的双唇一言不发，双眼紧紧盯着眼前靠近的男人。
男人约莫四十多，身形矮小，配上那张尖嘴猴腮的脸，让人看着十分不喜。而眼下，他看着眼前的小钟毓，眼底的幽光，让小钟毓心下警惕又隐隐害怕。
这是一个类似农家的地方，远处是夜里漆黑的山林，泛着阴森幽冷的光。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农家的前院里，周围是一圈篱笆墙，唯一的木门前站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我妹妹呢？”小钟毓冷声问道。
但一个孩子说到底才那么点大，就算在小孩子里算是比较有气势的，放在一个大人面前，依旧显得弱小无助。
男人看着眼前的小钟毓故作镇定，也是觉得好笑，“小东西，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你妹妹呢？”
“你把我妹妹带到哪里去了？”小钟毓固执地问道。
“放心，你妹妹的待遇比你好多了，她啊，睡一觉就能安安稳稳地回去。而你嘛，来这一趟，往后就能安安稳稳地一直睡下去了。”男人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也许有些小孩子听不懂这个男人的话，但是小钟毓却听得明白，他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你是要钱吗？我爸爸有很多钱，只要你让我离开，我爸爸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钱这东西我当然要了，不过我这人最是守信，答应别人的事也是必须做到的。”男人想着反正还有时间，倒也不介意陪着快要上路的小孩子多聊会儿天，免得他等一下上路太寂寞了。
不过应该不会太寂寞吧，毕竟自己还会把他妈一起跟着送上路。
小钟毓不由有些着急，但也有些不解眼前这人明显在等什么，而他也直接问了出来，“你在等什么？”
意外地看了眼小钟毓，男人好笑道：“你这小孩倒是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样啊，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事，不应该哭哭啼啼，闹着要回家吗？你倒好，不哭不闹，还记得关心和你一起被抓来的妹妹。现在也是，知道我在等什么，你也不知道想点别的，胆子这么大敢直接问我。就不怕我一发狠，直接把你杀了吗？”
“我怕。”小钟毓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你既然现在不动手，肯定有不动手的原因。如果你要杀我的话，刚才我还没醒你可以直接杀了我抛尸。”
双手环胸看着眼前的小钟毓，月光下人小小的影子也是小小一团，男人不由觉得有趣，“这有钱人家是营养好吗？一个小孩都这么聪明。有点意思，等我拿了这笔钱，生了孩子一定让他多补补营养。”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么聪明，基因很重要。我爸爸聪明，我妈妈聪明，所以我也这么聪明。”小钟毓说道。
“你这个小孩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啊，我夸你两句就要上天了？”男人无语又觉得好笑。
闻言，小钟毓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没有上天，叔叔，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你没有朋友吗？”
“叔叔的朋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对付你啊，叔叔一个人就够了。”男人似笑非笑道。
小钟毓看了看四周，指着不远处的山林道：“叔叔，那边好黑啊。”
“山里有狼，能不黑吗？”男人随口说道。
“有狼的话，那叔叔的朋友不就会被狼吃了？”小钟毓好奇道。
男人不由觉得好笑，“他们又不去那里，哪会被吃啊？再说了，狼啊都喜欢吃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孩子。”
小钟毓害怕地缩了缩身子，随后有些迟疑地从领口掏出自己脖子上戴的玉佛，“叔叔，这是我爸爸花了好多钱买的玉佛，很值钱的，我把它给你，你让我回家好不好？我是爸爸唯一的儿子，你想要多少钱他都会给你的。”
原本要拒绝的男人在看到小钟毓手上的玉时，顿时眼睛一亮，“这玉看着成色真不错，值不少钱吧？”
男人年轻时玩过一段时间的赌石，不过他的运气不太好，把自己积累的财富都赌光了。
眼下看到这块玉，瞧这种水，却是有些走不动路了。不过两人间隔着距离，他也看不真切，干脆朝着小钟毓走了过来。
他没想到，一个小孩子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当他走到小钟毓面前时并不设防，紧随着就中了招。
手腕被针扎似的一疼，与此同时强效麻醉剂迅速进入血液走遍全身，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只能睁着眼不甘心地看着眼前还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孩，重重倒下。
小钟毓淡定地将玉佛跟黑绳之间的接口重新旋好，有过前车之鉴，他爸为了他们的安全，特意给他们也藏了些防身的小物件。
不过这小物件虽然能防身，却也只适用于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他的双手被绑着，也只能等待救援了。
重新戴好玉佛，小钟毓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山林，他刚刚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怕山里有狼。但有时候，人可比狼危险。
走出木门，小钟毓朝着不远处的山林跑去，一路上除了头顶的月光，只有靠着双眼来辨认脚下是否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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