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私相授受_重生之和离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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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私相授受

  一团黑影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蹿上墙头翻了下去。

  若是院里还有盛开的金菊,方能遮掩它一二,可如今院里遍布白雪,它那一团黑毛就显得极为突出,至少,跟着雪团过来的陆慕凝看得真真切切。

  她站在院墙前打量着,院墙上的猫踏板从低到高斜定了一溜,简直就像是为了方便雪团翻墙而量身定做的。

  院墙后,雪团欢快的喵叫声,在此刻略显安静的小院中是那么明显,明显到让陆慕凝几乎一瞬间就记起,旁边是何人府邸。

  宣王府。

  陆慕凝惊疑不定:“沈文戈,你好大的胆子!”

  沈文戈追在母亲身后,紧赶慢赶赶了过来,赔笑地搂过母亲的一条手臂,“母亲,这是意外。”

  “意外?”

  陆慕凝看着自家女儿长开后,褪去稚气的花容月貌,又看看墙面,一口气梗在胸口,怪道从来不理事,一出手就见血的宣王,竟然会闲来无事帮沈文戈和离。

  她脸色严肃,顾忌着院里的婢女,悄然瞪了一眼沈文戈,待两人回了沈文戈闺房,她才打发走婢女,说道:“给我从实招来,你与宣王如何相识的?”

  这话问的,简直就是在说,快说,你二人何时私相授受的?

  沈文戈好笑的同时,又有一丝丝酸楚,辩白道:“母亲多想了,我与宣王可真是清清白白,嗯,若真说与宣王有关系的,是雪团。

  我归家没几日,雪团就偷跑到宣王府了,我命人左拦右防都不好使,又怕它跑丢,便也只能由着它了,我观……”

  脑子想起男人想让雪团蹭,又不敢主动的模样,浅浅笑了起来,说道:“宣王甚是喜爱雪团,母亲见了就知晓,那面啊,雪团可有专门吃饭的金碗。”

  陆慕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在沈文戈含笑的脸上停顿了片刻,说道:“宣王毕竟住得近,和邻居处好关系也是应当的。”

  沈文戈点头,“可不正是。”

  瞧她那副样子,陆慕凝简直不想看,省得自己气出病来,偏过头不想理她。

  今日在家,两人都穿的简单,衣衫上相同的蝴蝶金绣栩栩如生,凑到一起,要没人说,只会认为这是一对姐妹花。

  沈文戈和离后有意无意躲了陆慕凝几日,生怕因为和离的事情挨训,如今实在躲不过了,这才用给母亲做了糕点为由将人请了过来,哪想到母亲一到,雪团就来了个翻墙而逃。

  陆慕凝侧目见她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实在碍眼,便道:“有什么话,说。”

  “母亲,”沈文戈端端正正坐好了,一副自己说重要事的模样,“我想去西北。”

  “去西北?”陆慕凝蹙起眉,“西北苦寒,你怎么又想回去了?待过了年,你兄姊就能回几人,你要是想他们,且再等等,如今天寒,路不好走。”

  舔了舔唇,沈文戈深呼吸了几下,不可控制的紧张焦躁起来,她必须让母亲知道了,便说:“女儿,女儿前段日子做了梦,梦中,梦中兄姊尽数战死,我镇远侯府被人栽赃陷害,无人支援,被人喊打。”

  她抹了把泪,“不仅如此,大嫂威逼母亲讨要放妻书,几位嫂嫂也不知为何,除了三嫂死也要死在镇远侯府,全都和离了。”

  “府上只有几个小孩子,”她说到此处,简直泣不成声,“母亲,遭受不了打击,一夜白头,强撑着身子,教养他们,没能……”

  “我更是,更是被关在尚府后院不得出门,镇远侯府就这么衰败了,母亲,这梦太真,真的女儿心头发慌。”

  沈文戈伸手握住陆慕凝的手,手冰的让陆慕凝心惊,她一字一句道:“梦中战事发生在新年后元宵节,正值团圆喜庆之时,燕息国大举来犯,兄姊死守,但没用,城破了,全城人都死了。”

  “女儿放心不下,现在出发,可以赶在年末前抵达,也能早做准备,母亲千万别说不过是做梦,就算是梦,女人也要确认,梦是假的才行!如果是真的,女人情愿与兄姊共存亡!”

  陆慕凝伸手为沈文戈擦去脸上泪水,半晌才道:“你二姊写信给我,说你长大了,娉娉确实长大了。”

  沈文戈眼中坠着泪珠,控制不住自己扑进母亲怀中,像还未出阁之时那般,抱着她哭了起来,“母亲,娉娉怕死了,真得怕死了,这要是真的,这要是真的,我们可怎么办。”

  扶着沈文戈的发,陆慕凝嘴上说的劝慰之语和面上神情截然相反,她失去夫君的那一晚,也做了一个充满血色的梦。

  她一边抚着她、拍着她,一边轻声问:“此事,想来你同你兄姊说了?”

  “说了。”沈文戈哽咽着,将自己这段日子来所做之事尽数告知,又拿出大兄和二姊的信件,跟陆慕凝讲他们在城中的发现。

  如今偷工减料的城墙已经被修缮,军粮也备充足了,就连山洞中都存了部分粮食、干柴,天寒地冻的,他们还往城墙上浇筑了冷水,冻成冰又是一层保护,可以说真的做足了准备。

  沈文戈眸中担忧,一天没到战事发生的时间节点,一天放心不下,“但女儿还是心忧,想赶去西北,亲自看着。”

  陆慕凝没说你去有什么用的话,她只是用欣慰又怜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说道:“你和离之后,我时常后悔,当初就应该让你同你二姊一起学武,宁愿你战死沙场,也不愿你在后院被人磋磨,你要想去,便去吧,母亲不拦你。”

  此一言,让沈文戈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决堤的泪冲刷而下。

  抱着在怀中哭得声嘶裂肺的女儿,陆慕凝眼神略有些空洞,她不能倒下,更不能惧怕。

  “你做的很好娉娉,第一时间通知兄姊让他们提防准备,又将我唤了回来,非常好,娉娉。”

  “那母亲,我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吗?”

  陆慕凝沉思片刻说道:“药、衣、粮,归根结底一个字:钱。”

  她相信她的儿女,从小在战场上跟随父亲厮杀,绝不会不懂这些,甚至在给娉娉的信中也写到囤积了粮食,但是这些军需本应该由朝廷发下。

  “母亲尚且还有些人脉,会拜托他们向圣上提出,足额发放军需的,娉娉放心交给母亲就是,你想去西北,一定要准备妥当才行,母亲再给你调二十人护卫。”

  “嗯,”沈文戈哭得嗓子都哑了,又问,“那大嫂呢?我怀疑梦里嫂嫂们会和离,同大嫂脱不开干系,是否应该将她叫回府,把人看在眼皮子底下?”

  一提苏清月,陆慕凝脑仁都有些疼,只道:“不必理会,你和离这般大的事情,她没出面,相府不会由她任性,定会将她送回来的。”

  果然如陆慕凝所料,不出三日,苏清月被她自己的母亲带着送回了府,相府夫人虽人也清高,却不是苏清月这般不通人情往来的,当即就借口苏清月是得了病,才没来得及赶回。

  陆慕凝也就给个台阶让她们下了,自知道女儿梦中苏清月这个世子妃非要和离,她也就暂且断了培养的心思。

  若是战事没发生,她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战事发生,再让她插手府上事,岂不是给她苏清月递上一把捅镇远侯府的刀子。

  对此,沈文戈乐见其成。

  她如今正忙着去西北,懒得理苏清月。

  这段日子陆陆续续也又收到了几位兄姊的家书,三嫂生了个小娃娃的信想来还在半途,三兄并不知情,三嫂和同她说,三兄在信中起了许多名字,男娃的女娃的,三嫂想等过年之后,三兄回来再同他商量。

  看着抱着孩子的三嫂,沈文戈去西北之心就更急了。

  同时陆慕凝也在动作,她将她夫君的两位姨娘尽数全接回了府,就连被她留在江南的嫡孙沈岭远也派了人去接。

  而后她清点库房,带着礼品去了一位位与她有交情的人家,她的分量可与沈文戈不同,说的事情也不是沈文戈最初所想,如果出事让他们相帮一二,她说的是,担心儿女,希望能与圣上提提,为西北发放军需。

  本来每年发放军需都让户部愁秃了头,今年可好催得更早,顿时和军部扯起皮来,要钱就两个字,没有。

  这可把军部气坏了,军部侍郎是位儒将,真要开口骂人,不仅嗓门大,还阴阳怪气,成功气倒了好几位户部大臣。

  气倒了大臣,圣上可就不能再看乐子了,他早就在和王玄瑰泡澡时就提过一嘴这事,王玄瑰在圣上问他看法时,几乎瞬间洞悉圣上的意图,直接道:“燕息国今年遭遇水灾,粮食不足,恐会攻打而至。”

  人家都要打来了,你还能不给钱吗?军需必须到位!

  朝廷开始运转,户部只能忍痛割钱,比沈文戈速度还快的将军需尽数运送至了西北。

  再次收到西北信件时,因军机不可泄露,大兄和二姊只能含混告知,就算燕息国真的来犯,他们也不怕,准备充足。

  而三兄也为自己的小千金,取了一个沈玥婷的好名字,她于月夜出生,希望她能像嫦娥仙子那般,长得亭亭玉立。

  再被苏清月生病拖累了一段日子没能走成的沈文戈,也终于要动身去往西北了。

  车架、人马、吃食,足有十大车东西。

  夜幕低垂,一匹全身枣红却因连日奔跑而覆上厚厚一层黑灰的骏马,越过山川河流,驮着士兵向着长安城急奔而至。

  “西北墨城急报!”

  沉寂的黑暗被惊动,点点灯火燃起,如一条威武火龙盘旋在宫中。

  宣王府,蔡奴叫醒好不容易熟睡的王玄瑰,“阿郎,速起,燕息来犯,墨城急报,圣上急召。”

  王玄瑰骤然睁眼,眸中迷茫瞬间退去,起得过猛脑中如针扎一般,他用手用力按住不断跳跃的太阳穴,问道:“败了?”

  “胜了。”

  不待王玄瑰皱眉相问,既然胜了,为何急报,蔡奴低声道:“墨城确实保住了,但镇远侯府儿郎及两万沈家军悉数战死,此事蹊跷,燕息国就围困了半月,而后全部退去,听闻圣上摔了最爱的夜光杯。”

  猛地看向蔡奴,王玄瑰揉揉眉心,“更衣。”

  绯衣加身、腰带缠起、金冠束发,狐狸毛领的大氅披到身上,他带着蔡奴疾步而出,在弯腰上马车那一刻,他回头看向镇远侯府,“去把沈文戈给我叫出来。”

  这个节骨眼,蔡奴忧心:“阿郎?”

  “去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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