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男妾_恶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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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男妾

  桂鹤亭初次引气入体,到底兴奋难平,口中默念才得来的心法,独自打坐修炼,不知不觉,便是一夜未合眼。

  第二日启程时,他自觉脏腑被纯澈灵气荡涤过一遍,虽是彻夜未眠,却无一丝疲累,反而神清气爽。

  薛戎看着他那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心中竟有一丝嫉妒。他望了一眼自己被缚住的双手,心知这具身体的经脉俱损,连灵根也被震碎,除非天降机缘,将他肉身重塑,否则再无重返仙途的可能。

  转念一想,他嫉妒这毛头小子作甚,应当想想怎么对那贼人报仇雪恨才是。他幻想着要先将秦沐微蒸炸烹煮,再挫骨扬灰,在脑中重复了数遍以上画面后,心里总算通泰了些。

  可这秦沐微究竟是何许人也?

  “诸位,上头传令,稍后国师大人将要外出巡视,须暂时封闭城门,警戒清道,等国师大人出城后,再恢复通行。”

  赶了两天的路,镖队总算行至一座小城前,却发现城门紧闭。向守城的官兵一问,那官兵双手抱拳,对外来的众人说明了情形。

  被拦在城外的百姓不算少,大家只好带着行李、马匹,在附近候着。四周有些喧闹,但无一人对禁止进出城一事不满,反而都想借此机会瞻仰漠枫国师之风采。

  可见,漠枫国师自从率领医官到各地赐药后,便深得人心,乃至许多百姓只知有漠枫国师,而不知有大璃国君。

  约莫一刻钟后,那扇朱漆大门总算打开,一队护卫从城中奔出,皆是顶盔贯甲,一字排开,身下马蹄疾驰,气势非凡地在前开道。

  护卫经过之后,又走出仪仗、仆役等人,浩浩荡荡的队伍簇拥着一辆玉辇。而牵引那辆玉辇的,非牛非马,而是四头白象,每头象上又各配一名驭手,行经之处,似有地动山摇。

  见了此等蔚为壮观的场面,不少人主动跪下身来,对着玉辇行叩拜大礼,口中呼喊着漠枫国师的法号,请求他赐以福泽。

  转眼间,四面已经跪倒一片,只有薛戎还立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此时,一阵微风拂过玉辇,掀开了三层青缎制成的幨帷,露出端坐于其中的一人。

  此人一身黛紫色袍服,衣上交错绣有缠枝莲花纹,下摆逶迤拖地,遥遥望去,不见霁风朗月之姿,反倒透着十足冶艳妖异。

  待到帷幕被风越吹越高,终于要现出那人脸庞时,却见他手执一轮明月形的纨扇,隐去了面容。

  片刻后,微风止住,那列庞大队伍也已经走远。

  薛戎回身一看,恰好见到桂鹤亭从地上站起,正拍去裤腿上的尘土。

  薛戎出言询问道:“桂兄,你为何要拜那漠枫国师?”

  桂鹤亭微微一笑,目光中却透出几分坚毅:“如今,国师大人施惠于天下百姓,福泽万民,我便真心叩拜于他。若是有朝一日,他与那昏庸的国君沆瀣一气,做起倒行逆施之事,我也不会甘为砧板上的鱼肉。”

  “哦?”薛戎挑眉,略有些讶异,“桂兄当真好胆识。”

  护送完国师一行,守城的将士终于放行,镖队入了城。同行的镖师们在荒山野岭中跋涉了好几天,眼下终于见到些人气儿,便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各自散去。

  薛戎向桂鹤亭辞行道:“桂兄,这两日多谢你关照,我们就此别过吧。”

  桂鹤亭望着他,面露忧色:“薛兄,你和你妹妹孤身二人,盘缠又被抢走,接下来的路途必定不好走。若是你愿意,大可以继续与我们同行,一起到南方去。”

  他话还未说完,忽然有一道低柔的声音穿插而出,将之打断:“他哪儿也不会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语在耳边响起,桂鹤亭便以为说话这人必定在身侧,回头一望,却见四周并无人影。

  而在数十步之外,有一身穿碧色衣衫的男子,容色昳丽,随着他轻启朱唇,那道声音便再次响彻桂鹤亭的耳畔:

  “因为,他只能跟我一起走。”

  桂鹤亭从未见过这般传音入密的法术,一时有些惊骇。随后他便发现,这绿衫人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逐步朝薛戎走近,虽然对方笑容满面,桂鹤亭却直觉其来意不善。

  虽然自己心中也没底,但桂鹤亭记起薛戎手上有暗病,恐怕难以自保,便迈出一步,将他挡在身后,说道:“你是薛兄什么人?我不能让你不明不白地将他带走。”

  来人自然是柳隽真。他见桂鹤亭对薛戎有袒护之意,又与自己形成剑拔弩张的形势,便抬高了眉头,似是有些困惑。下一瞬,他却夸张地咧开了嘴角,大笑着,口中默念了一句话。

  几人眼前一阵灵光湛湛,原来是柳隽真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

  只见其上镶嵌一道鎏金曲线,薄软的剑刃一抖,仿佛有一条金龙在狂舞,绚丽刺目,正应了此剑的剑名:龙蜒。

  此剑一出,桂鹤亭便觉出不妙,然而还是挥舞着惯用的长戟,朝柳隽真冲了过去。以往,他这杆长戟已是所向披靡了,跟随他闯荡多年,还未尝一败。

  不料,这坚固的长戟还未触及剑锋,便被龙蜒的剑气削作了两半,当啷一声落到地上。

  而他本人也被剑气击中,扫到了十丈开外,撞到旁边的枯树上,过了好半天,才缓缓撑起身体,吐出一口血来。

  桂鹤亭双目猩红,不敢置信地望向柳隽真。两人甚至还未真正交手,他便一败涂地了。这是他此生二十余年中,第一次面对如此强悍的力量,也是第一次明白,何为蚍蜉撼树、螳臂当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隽真收回龙蜒,朝着薛戎勾了勾手指,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绳索被牵动,薛戎被迫举起了双手,像一条被拖拽的狗一般,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柳隽真身边。

  桂鹤亭这时才看清,薛戎手上哪有什么先天畸形之症,只是双手被一条细链拴住,无法动作罢了。

  柳隽真顺手揽在薛戎的腰上,微笑道:“这位兄台,你方才问我是他什么人?告诉你也无妨。他是我的男妾,是我养在床上的玩意儿,前些日子偶然逃了出来,倒让我费了些心神来寻找。这回将他抓回去,我定要好好调教一番,让他再不敢生出忤逆的念头。”

  闻言,薛戎震怒不已,张口欲骂,却察觉柳隽真在他后腰疾点几下,将他穴道封住,顿时使他口不能言,差点将他气得也吐出鲜血来。

  而在桂鹤亭看来,眼前一幕,却是薛戎敢怒不敢言,默认了柳隽真所说之事。

  桂鹤亭从枯树旁站起身,正欲上前,忽觉身体受到了极强的压迫力,这股力道难以形容,仿佛连心脏都被攥紧,让他喘息不能,双膝也同时一软,险些跪下,他苦苦支撑,才未瘫坐在地。

  若是他对修真之术的了解再深些,便会明白,这乃是修为深厚之人释放出的威压。

  待到那股压迫力终于散去,他浑身一松,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冷汗,再望向刚才的位置,柳隽真与薛戎早已不见踪影,地上只留下一杆残戟。

  直到桂鹤亭见到薛戎手上绑的细链,他才醒悟过来,原来薛戎所说的什么暗病、什么路遇劫匪、什么投奔远亲,都是耍着他玩儿的。

  至于男妾之事,他虽是不想相信,但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而在方才,柳隽真默念的那句话,唯有桂鹤亭能听见,只有四个字,便是“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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