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桥家的委托_[鬼灭]大魔法师与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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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高桥家的委托

  送走了藤云夫人的队伍之后,天光回里屋啪唧一下躺在史莱姆改造的懒人沙发里,好虚,好难过,感觉身体被掏空,一夜回到解放前。

  然后她瘫痪着四肢抻着脖子瞄了眼桌子上藤云夫人留下的报酬。

  三支金条,南瓜大的一箱官铸银币,手掌大的一满箱金银珠宝,还有一块写着她名字的带着家纹的令牌,仆从看到的时候惊到下巴掉,想必是某种金钱换不到的代表着权势的友情亦或者是高级合作伙伴的认证。

  天光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她招招手甩出一道魔力,把这些财物收到亚空间里。

  这位夫人把自己此行带来的财宝里能掏出来的都掏出来了,要不是那个被法阵吓到的小侍女劝她说藤云家还要脸而且他们还需要返程的路费打点,这位夫人马上就要发令让所有随从掏出身上的私产贡给她了。

  老实说这些报酬并不算什么,大魔法师见过更多的,更珍贵的,更稀有的,但是那些躺在她亚空间里的财物,货币不流通,花不出去。

  原本的人生计划是在学院里老老实实待个几十年,坐坐办公室,搞搞研究,看看有没有机会升到魔导师——

  结果入职第一年主导的第一个项目就把自己炸出了世界裂缝,就很丢人。

  学院分给自己的法师塔还没来得及布置,就很心酸。

  侥幸没被炸死魔力全被用在空间裂缝里保护自己结果最后到的是个低魔世界,就很委屈。

  真是令人迷惑,明明写的是德雷克魔导师西丝曼法师塔遗址关于无信仰神降的第十四号魔法阵,和诅咒恶魔召唤血脉觉醒之类的都不搭边,她当时的身份也摸不到这些类型,这个神有病吗他妈的召唤一下而已还没成功呢就要炸死召唤人。

  就像你隔着石板路对一个猫猫说:小猫咪你好呀!小猫咪说:凑你妈给爷爬。可以理解,这很正常。

  但是小猫咪不会特意冲过来跳起来一套喵喵拳打在你的膝盖上转体七百二十度脚踢你下巴颏最后一剂空间爆炸送你上天。

  所以现在前途无量年轻尚未有为的大魔法师只能在低魔世界靠着这些小把戏挣钱养活自己恰饭吃,走一步算一步。

  但好像也不是很想回去,在这里挣好多啊还没有竞争压力。

  不过答应下来的工作还是要处理的。

  天光一个咸鱼翻身,坐起来开始凝神吸收空气中游离的稀少魔力。

  冥想着沟通这些魔力的时候,她开了一下右眼里的魔力吸收测速法阵,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吸收魔力的速度有着微不可察的增加。

  空气中的魔力浓度还是那么点,但这个世界的魔力对自己更亲和了一点。看来自己的尝试得到了初步正反馈,与这个世界的本土人物增加交集和连结会使这个世界对自己的包容度更高,开万事屋为这里的人提供帮助,虽然收取了报酬,缘分本身有头有尾,但是他们留下的对自己的感谢,记忆,情感与链接,在自己身上逐渐构建的缘增加了世界对自己的认可。

  但速度还是好慢,大概是像……绿背蜥颤颤巍巍伸爪抓虫子的速度变成绿背蜥眨了下眼睛颤颤巍巍伸爪抓虫子的速度。恕她只是个弱鸡人类,实在没品出来这一啾啾的变化。毕竟认可就是认可而已,自己又不是圣子哪来的偏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把魔力吸收能力恢复到在阿满奇亚的正常水平,这个世界能认可自己就不错了,没把入侵世界的自己在第一时间抹杀湮灭她都想谢谢这里的世界意志爸爸了,爹,你是我亲爹。

  冥想到了中午,她用攒的那点魔力画了个s式魔力吸收加速法阵。

  下午,夕阳的余晖烤到她脑门生烟的时候,她才恢复到了之前一半的魔力存储量。

  秋天落日前的最后一波温度像海王的爱,热烈,去得快。

  她从亚空间里翻出了自己的加绒法师袍,披在肩上潇洒地出了门,自我管理得非常好。

  劳动后三三两两结伴归家的村民们对她笑着打招呼。这篇村庄里受过她帮助的有不少人,有一些则是注意到了来来往往的富人贵族在她那间开了一年不到的万事屋前礼貌恭敬的态度,这些高高在上的往来与她并不高高在上的态度使得人们对这个孤身一人没有背景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子保持着尊重和善意。

  到了高桥家门前,她叩动门扉,等到了高桥爸爸为自己开门。

  “日安,高桥君。我受三太和兰生的委托寻找玉子,此行是来查看现场情况。”

  面相朴实的男人一边笑着埋怨两个孩子这点小事都要麻烦她,一边将她引进院子。

  “我们并没有动晒架,倒下时怎样现在还是怎样,心想或许您能发现点什么。”

  “但昨夜到今天我们在院子里来往走路不知是否会破坏了野兽脚印。”

  天光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尽管她并没有发现野兽毛发。地上的猫毛和鸡毛倒是有不少。

  在不知猫猫死活的情况下,用思念和缘分为媒介的魔法寻找显然不适合,所以她找到兰生指给她的,玉子平时习惯休息的,百纳布做成的小窝,开启了右眼的气味探查法阵。

  这些人类因为感知器官受限所以嗅不到的气味,在魔法阵的转换作用下,变成了她可视的存在。

  世界在她的右眼中变了个样子,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气味分子肆意渲染着这个三维的画布,让曾经作为初学者的她头晕目眩,惊诧不已。

  若你平常用视觉来获取绝大多数信息,那么你便永远不会懂以嗅觉获取信息的种族认识的世界。

  你连自己的呼出的气体都看得到,那是一份冗杂的颜色。

  保留着的左眼的视觉使她更容易理解这个气味的世界,虽然魔力消耗不高,但右眼的这个法阵只要开启便会时刻消耗魔力,所以她很快在猫窝里确定并标注了猫猫玉子的气味,顺着高亮的标签颜色,一路追了出去。

  高桥爸爸拎着锄头追着天光跑出了院门。

  气味引导的路线逐渐远离人群居住的地方,来到了山脚下森林的外围,最终,在一片溪边的空地上,她右眼看到玉子亮橙色的气味大肆地升腾铺开,左眼看到的,是满地的干涸血迹。

  鲜活亮眼的气味在这里断掉,再也不曾移动过。

  跟着天光一通乱跑的高桥爸爸显然也看到了,很难受地说道,“真的被野兽吃掉了。”

  天光盯着混在一起的杂乱气味,关闭了右眼运转中的法阵,同情地说道,“对不起,但是这的确是玉子的血,玉子被山中的野兽吃掉了。”

  高桥爸爸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玉子陪着三太长大的,是兄弟啊兄弟,没想到……真的就这样死去了。”他蹲下倚靠着锄头,“啊啊,怎么办,三太会很难过的,大概要闹了。”

  他蹲着搓了搓脸,站起来抡着锄头刨起了干涸的血迹,将拢在一起的沾着血迹的土块拨到坑里拿土盖住,双手合起为玉子祈了福,才回头扯起笑对着等待的天光说,“抱歉,使大人等了我这么久。”

  “不必,”委托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天光还是犹豫着问道,“高桥君要怎么对三太说,这件事?”

  高桥爸爸挠着头,犹豫着说道,“还是和他说玉子是发情跑掉了吧……这样给他留了个说不定哪一天还能再见到玉子的念想,过段时间他就会忘了的。”

  天光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高桥君,小孩子的执念可是会记很久的,等哪一天他发现你骗他,到时候说不定可比现在说实话闹得还要大。”

  “嘛……也对,”高桥爸爸对她鞠了一躬,“玉子也像是我的孩子了,我们虽然不富裕,在一起的时光却是幸福的,谢谢江川大人替我们找到真相。”

  “嗯,山上野兽食物够的话很少会下山,想必是冬天快到了,在储存热量,高桥君还是将院子房门破损的地方着手修葺吧,和村子里的人说一下最近可能会有野兽出没,靠近山这边的人家有时间的话还是尽快做好防范为妙。”

  回到万事屋里,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了,玉子掏出了亚空间的栗子糕,吃了俩填了填肚子,盘腿坐起来又开启了加速吸收魔力的法阵,魔力池总是处于不满状态,心里不踏实。

  但栗子糕还是很甜的。

  保持着韵律的呼吸,平稳的心态,放松却不懒散的坐姿进行冥想,配上只能在不移动情况下开启的吸收加速法阵,天光沉迷修炼无法自拔,时间于她已无意义。

  “砰——”

  已经关门的万事屋被粗鲁地推开,天光瞬间从入定中惊醒,张开的五指间是蓄势待发的魔刃,她从里屋轻巧警惕地走出来,看向这位不速之客。

  沾满着尘土的褴褛衣物依稀可见曾经的得体,扶着门框的女子散着头发垂着头,身躯不断地抖动着。

  天光迟疑了一下,却并未迎上前,放缓了声音问道,“请问你需要帮助吗?”

  “嗬……”那女人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嘶声,神经质一般地念叨着,声音从咕哝到嘶吼,“老板,请你,杀了我,杀了我!请你杀了我吧!!!”

  她猛地抬头,眼眶里,本该是眼白的地方漆黑如墨,血红的眸子中间是细竖的兽瞳。

  天光:“哇哦,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要求。”

  大魔法师扣紧了手中的魔刃,右眼的锁定法阵被激活,随时可以暴打这个看起来不太像人类,思维举止也不是很像正常人的,姑且称之为女性的不明种族。

  虽然说着令人产生许多问号的请求,但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中透漏着明显的,狂热的,令人后颈发寒的渴望,嘴角咧开露出了变态的笑容。

  天光不再犹豫,唰地一下,从地上瞬发生出的十几条光索束缚住了这位疯癫女性的四肢关节。

  魔法本质上是一种不可触摸的,无法影响现实世界的力量,却在她的建模构筑下,编织出了可以牢牢束缚住进攻者的光索。

  然而这位来犯者并未过激地反抗,她喘着粗气,抓住门框的长指甲开始死死抠入松木门板中,目光中露出了些许痛苦的挣扎。

  注意到自己流出滴滴答答的口水,她猛地抬起自己另一只手,低下头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关节,一瞬间就见了骨。

  流下的眼泪和口水混在一起,她撕下自己指关节的肉囫囵地吞了下去,露出了好似哭泣的扭曲表情,“结束我的痛苦吧!杀了我,求求你!趁我,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

  天光沉默地盘算着,走进了一点点。

  人类新鲜血肉的香气逼近,不知名女性妖兽般的眼睛瞪大到快要裂开,死死地盯着她,馋自己身子的意图毫不掩盖,天光……天光在她脖子和腰上加束了两道光索。

  思索了一下,她从亚空间掏出来一块肉食类魔兽的生肉,用魔力凝成的一米来长的叉子递到她嘴边,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一口咬住肉,犬齿甚至扎碎了叉子尖,嚼都不嚼便将这块生肉吞下了肚,咿呀着嘶吼着朝天光扑了过来,却被这些牢牢生于地里的光索束缚得无法前进一步。

  天光眼睛一眨,又给自己打了个气息封闭法阵,风系魔法她不会用,没办法咻地一下更换屋子里的空气,于是她三两下用魔力构筑了三片扇叶,排成标准等边,配上一个旋转符文,试图快速地把自己的气息在这片空间里消散掉。

  女性生物挣扎的幅度渐渐变小,她嗅不到那过分诱人的人类气息,魔兽肉中充沛的能量被吸收,短暂地抚慰了她躁动的食欲。

  她抬起头,披散的毛躁头发中隐约露出一张洗干净了应该称得上是姣好的面庞,身躯还在轻轻颤抖着,她想伸手够一够自己的头发,却发现被束缚着,就将脖子努力凑到手腕边,将杂乱的发丝拢到耳朵后边去,看着天光道,“啊啊,真是狼狈,吓到你了吧。”

  “曾经作为人类的时候想死,结果现在成了鬼却死不掉了。”

  “老板,我知道你,我听了很多你的故事,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知道你很厉害。”

  “我没有勇气走到阳光下,所以我请求你,杀掉我,结束我的痛苦吧。”

  天光敏锐地注意到她露了骨头的指节在缓慢地生长出血肉,开口道,“你曾经是人?”

  那鬼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是啊,曾经。”

  “成了鬼的都像你这般渴求人肉吗?”

  “……是,那股饥饿感每分每秒都在我脑子里叫嚣,渴望会唰地一下燃遍我的四肢百骸,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连理智都烧没了。然后就像现在这样,变成食人的恶鬼。”

  天光看着她一会,目光如山泉般冷静清澈,最后她说,“你不想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想死!我怎么不想死?!做人的时候就想死,做了鬼更想死,死都死不掉!”她笑道眼泪都从她那不似人的眼眶中挤出来,“这太痛苦了,老板,你不懂!我哦,吃掉了我的父母!”

  “……你是怎么从人变成鬼的?”

  那女孩恍惚了一下,说道,“所有的鬼都是由人变成的,只要注入了鬼的血液,便会变成鬼,拥有着把人变鬼的能力的鬼并不多,我是由一名叫童磨的鬼转变成鬼的。”

  她回忆着过去的岁月,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我从十四岁的某一天开始就有了病,我知道那是病,我和父母一起生活,安乐而满足,有什么不满的呢,但我开始对周遭的一切失去兴趣,这世界切断了对我的联系。”

  “周围人平常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品出不一样的意思,繁杂的思绪不受控制地被日夜不断地循环在脑内,加倍地使我被一切伤害,他们没有恶意,是我!我有病!我不想去死但我想去死,那些恶心的想法像一条黑狗死死咬住我。”

  “我知道这不对,父母很担心我,真的很担心我,但他们真的真的不理解我究竟面对的是什么。说亲的被父亲推脱走,父亲母亲时时刻刻盯着我怕我自杀,我给大家添了太多麻烦,我想活,我想着谁能救救我,让我做回一个正常的人,像过去那样。”

  “土医,洋医,我什么药都吃,神婆也请过,最后我听说了万世极乐教。”

  她顿了一下,“很多人说那里的教主慈悲善良,他能理解你所有的苦痛,去过的人回来时脸上都挂着笑容。”

  “他看起来圣洁,慈悲,高高在上,像个真正的神明,但他那流光溢彩的好看眼睛里什么都没有,那是真正的恶鬼。”

  “他听了我的诉说,觉得很有趣。他原本最喜欢吃年轻女子的,但他觉得我很有趣,他给了我血,他赐予了一个想死的人永生。”

  “刚刚转化成鬼的我吃掉了在一旁等待我的父母。”

  “清醒之后我崩溃地逃掉了,他却没有拦住我。我心想他一定很有自信我终有一天会变成和他一样一点理智也没有的食人恶鬼。”

  “他想的还挺对,我一路逃,在山里日复一日地捕食野兽,生啖其肉,抓不到猎物的时候就靠吃我自己的肉,我拼了命让我的肚子里有东西但那却始终填不满我的食欲。有的时候我能记住发生了什么,有的时候失去理智什么也记不得,日复一日的饥饿感却越来越强,直撑到了今天。”

  她在这短暂的清醒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自己到底还是在无意识中寻求着别人的帮助,逃跑也是往这边跑。

  天光意识到,“你昨天去村里的人家吃了只猫。”

  “是啊,那家有两个孩子的气味,我差点就要失控了,那个猫真是个好猫,若不是那猫掏了我好多拳,那一家人大概都被我吃了。”

  她吸了口气,“我父母死后我倒反应过来,若是我能作为人类永远地活着陪伴他们,岂不是对时时刻刻想要死去的我最好的惩罚。”

  “哈哈哈哈哈!我在说什么鬼话啊!”自己倒是想得美!

  扑通,扑通,她看向眼前的食物。

  “啊啊啊嗬啊啊啊啊啊!”她尖利的嗓子发出了不是人类能发出的痛苦嘶嚎,开始疯狂地挣扎,指甲抓向天光,光索被她的四肢带动,危险地屡次崩直最终却还是没有被扯断,牢牢地缚住了她。

  她的口水止不住地淌,下巴和前襟已经湿透了。

  “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她凄厉地笑出来,喘着气说道,“鬼对人类血肉的需求是我无法抗衡的,我能感觉到,自啖和野兽的肉马上要无法满足我了,我已经数次在失控的边缘,很快就要彻底地成为童磨想看到的那种怪物。”

  她想了想自己这短暂又荒谬的人生。

  死前惊慌又无法理解的父亲母亲。

  十四岁前那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如呼吸般的平常与快乐。

  那掠夺了她全部理智的本能又袭来,她甚至能幻觉般地闻到万事屋老板身上那甜美的,能填满自己一切欲望的香气。

  她猛地往前挣,脖子上的光索勒得她眼前一黑。

  光索逐渐收紧,她被控制以一种扭曲而不好发力的姿势跪在地上,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本能地拼命抗衡着束缚着自己的光索。

  她猛地向后一仰头,加速更狠地把头撞在地上。

  哐哐哐!

  不知道撞了多少下,地上全是血,疼痛才把恍惚的自己带了回来,过了好一会,她开口。

  “犯下了如此深的罪孽的我并不值得拯救,但在我来的路上,我曾远远地看见了鬼杀队的一位高级队员往童磨的方向赶去,那个女孩子与我不同,那样的人都有着坚定的信念,她走在光芒万丈的路上,她还可以有很好的人生,她并不知道童磨是如何可怕的鬼,我请求你,拦住她,救救她,或许还来得及。”

  “……这份委托,我接下了,我会尽快启程。”

  “可有办法由鬼变人?”天光问道。

  “……没可能的。”

  “我永远是这样不死不活的怪物。”

  她看起来有点呆愣,眼神中倏忽间透漏着点清明,眸底是一片通透,狼狈的脸上却露出了无邪的笑靥,她对天光说道,“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听好了。”

  “我马上会死,先谢过你要去救那位女孩子,也谢过你予我的片刻安宁,你要记住,万世极乐教在村口往西翻过四座山之后的村庄南边靠着一片湖的地方,教徒们的供奉在那里建了一座华美的建筑群,你看一眼便知。”

  “鬼都是残酷无情的生物,别信我们的鬼话,你看到了,鬼的躯体可以无限地再生,只有阳光和鬼杀队的日轮刀才会使我们死亡。姐妹,能不打就不和他打,打不过就跑。童磨有着发黄的白色头发,头顶像被扣了一盆血,眼睛里写着上贰,他不是真正的鬼王。”

  她表情轻松得好像放下了一身重担,“鬼王是最初之鬼,亦是最强之鬼,那是刻在我们所有鬼记忆里的臣服和恐惧,他不允许任何鬼说出他的名字和情报。”

  “他名为,”身体却颤抖着,她扯了个更明媚的笑,眼睛里有火在烧。

  “鬼舞辻无惨。”

  这是她给自己选的死法,她超勇敢的。

  “嗬噜噜!”大股大股的血泡从她勾起的嘴里冒出来,沾到她颈边肮脏不堪的发丝上。

  她好像也曾是喜欢打扮,很注意形象的寻常女孩子。

  “不要怕,咳咳咳!很快,这不会伤害到你。咳!”她不受控制地扬起了头颅,剧痛撕扯着自己的身体,那些罪孽的鬼之血肉迫不及待地破体而出。

  不要怕,不要怕。

  裂开的脸上姑且留下了算是眼泪的液体。

  她没有说,她原来计划里也想过拜访这位好像什么都可以轻松解决的万事屋老板,先去了万世极乐教只不过是因为那里距离她家比较近。

  “祝你,平安……”

  她异化成了一滩血肉的堆砌物,再也没有了气息。

  这罪孽的一生,给大家添麻烦的一生,就这样结束吧。

  还拥有着未来的人们,祝你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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