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_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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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太阳渐渐西斜,程雨和盛玉柯带着买来东西回到陈延钰院子,祁禹秋正扯着他们家被单在阳台不知道干什么。

  “我们回来了。”盛玉柯喊了一声,奔上二楼,把怀里东西放在祁禹秋面前。

  零零碎碎东西装满了一木盒,除此之外,走在后面程雨手里还提着一小罐子狗血。

  他呲牙咧嘴把东西放在祁禹秋面前,赶紧冲向水龙头。

  祁禹秋把那罐狗血提起来看了看,满意笑道:“可以,正宗黑狗血。”

  “那可不,我和程导跑了半天才找到。”盛玉柯端着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眉飞色舞道,“为了给那只小狗狗放点血,我可是给了它三千块营养费呢。”

  岳雨泽看着程雨陪两人胡闹,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怎么,还真弄什么朱砂狗血了?难道下一步是要拍怀旧僵尸片儿了?

  “程导,咱晚上是有什么特殊安排吗?”岳雨泽小声问道。

  程雨神秘一笑道:“有安排,你就等着看吧。”

  “好、好吧。”岳雨泽有些心慌,总觉得要有什么打破他三观事情发生。

  太阳西斜,二楼露台也渐渐被拉长影子淹没,祁禹秋将空了朱砂盒子扔进垃圾桶,把被单收起来。

  “好了,大功告成。”他伸了个懒腰。

  程雨和盛玉柯拄着下巴倚靠在栏杆上,看着西斜夕阳,叹气道:“漂亮,清溪镇风景,是真好啊。”

  祁禹秋走到他们身边,笑道:“是啊。”

  可惜美丽风景下却藏着丑恶旧事,今天那段冤大概就能了结了。

  镇上开始亮起一盏盏灯,陈延钰有些疲惫踏入院子,让祁禹秋等人跟他一起去外面吃饭。

  “人忙着挣外快,不送外卖了。”陈延钰苦笑,“金老爷子可真是大手笔,硬是花钱把不参加纸扎节那些人也请上山了。”

  还是上次他们吃饭那家饭馆,老板亲自当伙计给他们上菜,上完了才道:“今天是怠慢了,后厨两个伙计全上山了,就剩那一个大厨,实在是折腾不动了,老规矩,这顿我请了。”

  祁禹秋笑道:“老板,你们不去吗,都说山神祭是清溪镇除了春节最热闹日子呢。”

  老板撇撇嘴:“去凑那热闹干什么,我还忙着挣钱呢,耽误那一会儿功夫,造成损失可不是金老爷子给一点钱能弥补。”

  “不去也好,这钱可不是好挣,老板你是个明白人啊。”祁禹秋夹了块豆腐道。

  “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可是要跟着去看,我摄影机都准备好了。”程雨道,“哎延钰你去不去?”

  陈延钰笑道:“你们要上去,我肯定得跟着啊。”

  他说完垂下眼眸继续吃饭,左手悄悄握紧了自己裤兜里一块圆月状东西。

  他从小脖子上便带着半块玉,那是他父母曾经定情信物,只是原本应该是一对玉佩,剩下半块却不知道遗落在哪里了。

  一个小时前,有小孩拿着另外半块玉佩找上他,说给他送玉佩人让他转告陈延钰,想要他爷爷奶奶和父母尸身下落,便去山神祭等着,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

  陈延钰眸色微冷,当年陈铜带着他连夜离开清溪镇,没来得及给四位亲人收尸,如今山崖上那四座石坟,不过是他按照古法用纸扎做出来代替他们尸身纸人。

  他知道,山神祭肯定和自己去世家人有关,但是具体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有点猜测,还没来得及仔细探寻。

  他几乎不敢去想,那些人是不是真丧心病狂到他所想那样,如果是真……那么就别怪他连累无辜了!

  吃完饭,五人便直奔小青峰,路上点着纸灯络绎不绝,全是涌都涌上了半山腰。

  山脚下,不少摊贩早早便推着车子占了好位置,叫喊声此起彼伏,竟比镇上还要热闹三分。

  “金老可真是有钱啊,请这么多人上来,得花多少钱!”有人感慨道。

  “对啊,不知道他图个什么,你看那些年轻人,都不是诚心来祭拜山神,还搂搂抱抱,没一点规矩,真是伤风败俗啊,金老爷子就不怕山神看了生气吗?”

  “唉,老人了,就喜欢热闹,随他去吧,都什么年代了,您还相信真有山神呐?”

  “你这混小子,敢在这里对山神不敬,找打!”

  上山路原本已经封了,现在却畅通无阻,不少精致纸扎被抬着上山,所有人都为今天意外之财喜笑颜开。

  祁禹秋扶扶自己背上包袱,跟着人流上了山。

  往日里清冷山洞前,如今装饰一新,几根木柱子撑起了拉来线,灯光将这里照耀如同白昼,山洞口前已经摆满了各种各样纸扎,等山下人陆陆续续上山,金海等人才从搭好棚子里走出来。

  除了金海,来还有他儿子和孙子。

  金海儿子金延顺今年三十多岁,戴着副平光眼镜,身上丝毫不见暴发户那种嚣张气势。他孙子金奇骏也是乖乖巧巧一个小男孩,只是到底年纪小,看向周围起哄奉承清溪镇居民,眼里时不时闪过不耐烦和鄙视。

  金海照旧像往年那样,和众人说了几句话,有钱拿居民们比往年热情了许多,十分给面子鼓掌接话。

  说完了开场白,便是山神祭接下来流程,金海掀开了帐篷帘子,引着善水道人走出来。

  “诸位,咱们清溪镇能有今天,和山神保佑分不开,年轻人可能不了解,但是上了年纪大家伙儿们肯定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清溪镇是多么苦,自从开始祭拜山神,我们日子才好过起来。”

  人群中上了年纪人不由得点头。

  “那时候啊,清溪镇专挑庄稼快熟时候下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那粮食都烂在地里头了。”

  “是啊,越过一个山头,人家村里头都只是淅淅沥沥下几天小雨,偏我们这里整天下啊,下那山上泥石都流下来堵了路。”

  “不光是下雨,镇子上还老是出怪病,镇上小孩那几年总是一到晚上就哭个不停,一年总要好几个小孩出事,不是掉井里就是在山里迷路,要不是大人上心,不知道一年要死几个。”

  “唉,我记得我那时候每天早上一大早就爬山出去要饭,后来开始拜山神了镇上才慢慢好起来,再也不挑时候下雨,小孩没有再出事。”

  老人们都话让在场年轻人也心里直发毛,现在这个场景本来就阴森森,老人们又不可能串通好了一起撒谎,他们平时不信这些鬼鬼神神,这时候也不得不将信将疑。

  金海满意看着在场人脸色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才让出主位,微微弯腰介绍善水道长:“大家可能不知道,当年正是路过此地善水道长,发现了我们镇上异常,才找到我让我举办山神祭。善水道长在这里设下大阵,让我们诚心直达山神那里,我们才能得到他保佑。”

  “这些年,善水道长一直关注着我们清溪镇,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他却每年都会来看看大阵是否还完好,这二十年来,山神祭一直都很顺利。但是就在今年,山神祭出事了,大家肯定都知道,我们镇上有个孩子死在了山神洞外。”

  他说着,大家才想起来这里昨天刚刚死了一个人,不由得感到背后发凉。

  “对于那孩子死,我们都很痛心,但是更重要是,这预示着什么?预示着,我们山神,对清溪镇产生了不满!他要给我门惩罚!”

  “啊?山神发怒了?”

  “那怎么办啊,我们不能被山神抛弃啊,道长,您可要帮帮我们,只要山神愿意原谅我们,我们干什么都行!”

  “对啊,山神保佑了我们这么多年,怎么忽然就发怒了呢?”

  “肯定是有人做了什么错事,惹到山神大人了!”

  老人们十分担忧且愤怒,现场顿时响起了嗡嗡讨论声。

  善水道长看着这一幕,满意笑了笑,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众人噤声。

  等众人安静下来,善水道长才开口道:“你们镇上二十多年前曾经发生过一件事,我想在场纸扎手艺人,应该都还记得,就是那件事,让一只庇佑着你们山神舍弃了你们将近五年时间。”

  他话一出,老一辈人都皱起了眉头,当年那件事是他们清溪镇无法说出口丑闻,事情过去之后,他们只当那家子人没出现过,闭口不提。

  金海笑道:“大家把这件事埋在心底这么多年,无非是觉得那件事给我门清溪镇丢脸了。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没必要一直瞒着后辈,我们这些年做得很好,纸扎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当年伤疤也该结痂脱落了!”

  “对,金老说得对,那些人做孽,和我们无关。”

  “现在提起来,我还是一肚子气,我真没想到,咱们清溪镇当年会出现那种畜生!”

  “也不怪山神大人被气到,我都嫌恶心!”

  年轻人一头雾水,他们可从来不知道自己从小生活小镇上出现过什么罪大恶极人。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人群里窃窃私语,老人们义愤填膺给年轻一辈讲述当年发生惨案。

  而站在最后方陈延钰,已经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滴血顺着掌纹滴落在地上。

  在老者们讲述中,二十多年前清溪镇缓缓浮现在年轻人面前。

  当年清溪镇还没有这么大,邻居之间感情极好,当时镇上纸扎已经在附近打出了名气,方圆百里内丧事都会用清溪纸扎,而镇上最有名三家纸扎铺子便是陈随云陈家,李昌河李家和金运金家。

  他们三家向来只接大活,平日里小户人家活计便漏给其他纸扎铺子,也算是照顾他们生计,且会在有时间时候指点他们,镇上手艺人对他们都颇为尊重。

  往日里三家互不相争,在纸扎这个行当里各有各绝活,哪家都只专注于自己长处,也算是平安相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随云不再满足于自家手艺,他想霸占三家所有绝技。

  在上门讨要不成后,陈随云便开始动歪脑子,他勾搭李家儿媳不成,恼羞成怒,半夜**去t0ure:n家谱子,且偷偷潜入李家儿媳房间里欲行不轨之事,被抓了个正着。

  当时李家本想息事宁人,但是陈随云却反咬一口,公然污蔑李家偷他们家谱子和传家宝,并说是李家儿媳妇儿勾引他儿子,破坏他儿子儿媳感情。

  李家哪里想得到他能这么无耻,一时之间被打错不及防,幸好老天长眼,半夜陈随云爬墙时刚好被两个醉鬼看到,而且那传家宝上还刻着李家字号。

  李家儿媳最终不堪名节受辱,在山神洞前穿着红衣放尽全身鲜血而死。

  李家为了讨回公道,将事情公开,陈随云一家子在清溪镇变成了人人喊打老鼠,于是在一天夜里,李家纸扎铺子燃起了大火,他们一家四口全都丧生火海。

  “陈随云如果只是想偷学人家手艺,那还能原谅,但是他偷学不成还倒打一耙,最终逼死了人家苦主,如果李家那儿媳不死,怕是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

  年轻人们听完这段往事,都对二十年前就死绝陈家人心生厌恶。

  “活该,在哪个年代,竟然用这种恶毒方式毁掉一个女人。”

  “真是太无耻了,t0ure:n家东西被发现了,道个歉能怎么样,竟然还倒打一耙,哪来那么大脸!”

  陈延钰紧咬着牙,怒视着周围人。

  就是这些人,颠倒黑白,逼死了他爷爷奶奶和父母,还要将污水永远泼在他们身上。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该死!

  他拿出手机,给陈铜发了条消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等群情激奋,金海才叹了口气道:“发生这种事,我们清溪镇才触怒了山神,原本善水道长布下大阵,可保我们清溪镇百年繁荣,但是今年,镇上来了一个人,就是他到来,让山神再次发怒。”

  “是谁?不是和那个陈家有关吧?”

  “让他滚出去,离我们清溪镇远远地,丧门星,一家子丧门星。”

  被挑起了情绪众人,对那个还未露面“罪魁祸首”充满了恶意,尤其是李家几个小辈,他们上一辈和陈家结仇,如今最小堂弟又因为李家人丧命,对陈家人简直恨到了骨子里。

  “这就是今天我一定要上大家上来原因了,暂不说这人是谁,想了结这件事,还是要靠我们清溪镇所有人力量。善水道长写了一篇忏悔书,需要我们每个人在上面签上自己名字,向山神表达我们歉意。”

  善水让人从帐篷里抬出一张黄布在场地里铺开,五米见方布上用朱砂写着奇怪文字,大家看了一眼,皱眉看向善水。

  善水微笑道:“山神大人所用文字,自然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大家只管签名便是。”

  “好,我们相信善水道长!”有老人大喊一声,颤颤悠悠上前去,在黄布一角按了手印。

  然后金海便示意助理递给他一个红包。

  众人见签名还有红包拿,眼睛一亮,纷纷上前抢着要往上面签名。

  “大家不要急,排队上前,每个人都有机会。”金海和善水笑容满面道。

  所有人都挤着往前,盛玉柯一行人就显得有点突兀。

  陈延钰面无表情看着在黄布上签名人,心中冷笑,钱真是个好东西,可是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背着自己包袱往人群外走去。

  盛玉柯拉住他,低声道:“你去哪儿啊?是不是要开始做作法了?”

  祁禹秋笑道:“你们在这里等着,等会儿有大戏看,我嘛,就随意走走。”

  离开山神洞所在半山腰,祁禹秋顺着一条小道继续往上走,走了十来分钟便来到另一处石台,方石台只有一米见方,勉强能站得下两个人,正好对着山神洞方向。

  他把包袱打开,里面是今天他在阳台上晒那块被单,被单上已经布满了红色和黑褐色符文,四角还系上了四个小铃铛。

  祁禹秋把被单平铺在石台上,将挂着纹路染着朱砂铃铛正对着山神祭现场。

  将被单放好,祁禹秋又拿出一串铜钱和死玉做成楔子,从石台上下来,顺着来时路往回走。每走九步他便扔下一枚铜钱,将玉楔子钉在铜钱孔中。

  走回山神祭现成,他手里八十一枚铜钱恰好扔完,将最后一枚放在山洞前石台上,他手中握着玉楔子,轻轻一按,便将它按进了石台子里。

  盛玉柯眼睁睁看着他像变魔术一样,毫不费力用手钉钉子,微微张大了嘴巴,等祁禹秋把手移开,他赶紧弯腰,手指抠了抠被钉在石头上铜钱,发现扣不动,才敬佩朝祁禹秋竖起了大拇指。

  “好功夫!”盛玉柯表情夸张道。

  岳雨泽看到这一幕,抖了一下,不由得摸了摸自己脸,嘶,疼啊!

  祁禹秋谦虚摆摆手:“好说,好说。”

  山洞前,金海和善水满脸得意相视一笑,有这些人扛着,他们绝对能在大阵报废之前顺利脱身,等五年后没了大阵,清溪镇会变成什么样就和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大家签名时候一定要诚心,这样山神才能感受到我们诚意,我们清溪镇才能有更好未来啊!”

  早上在礼堂商量事情十来个老人第一批签完,站在一边看着年轻人们争先恐后往黄布上签字,露出了欣慰笑容。

  “这些孩子都是我们清溪镇未来啊,将来清溪纸扎传承,就靠他们了。”

  “是啊!”

  有人环顾四周,哎了一声,道:“程老爷子和胡先生怎么没来啊?”

  “程老头说是身体不好,没办法上来了,倒是胡先生,每年山神祭都少不了他纸扎,今年怎么一件儿都没送上来?”

  “不知道,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往年胡先生可是很积极,今年都没吭气儿。”

  正说着,最后一个人签下自己名字,从金海助理手中拿了红包喜滋滋回到人群中。

  善水道人把黄布拉起来,满意点点头道:“大家诚心,想必山神大人也收到了,但是,做错了事人,还是要受到惩罚。”

  说着,他伸手一指,指向祁禹秋等人站方向:“罪人之后便在这里,诸位,你们说,该不该让他为家人犯下错误向山神大人忏悔?”

  善水指方向,所有人都下意识避开,清出了一条路,露出站在后方陈延钰。

  “是他,他怎么还有脸上来呢?”

  “我天啊,我以为那个陈家人都死绝了呢,这人逃出去在外面长这么大回来,是来报仇吧?”

  “他怎么有脸回来报仇,人家被逼死儿媳妇儿怎么说?”

  “他们一家子不都是这样吗,有其父必有其子啊,他大概不认为自己爷爷奶奶和爸妈有错吧。”

  “他不道歉,我们就压着他跪下,给那个可怜女人磕头认错!这是他们陈家欠人家!”

  “对,一定要让他磕头认错!”

  嗡嗡议论声传入陈延钰耳中,他却没像善水和金海想象那样,露出愤怒表情,而是抬手看了看表,嘴角微微挑起:“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

  距离他很近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明白了陈延钰说是什么。

  通往山下石阶上,冒出一颗龙头来,紧接着便是巨长且逼真龙颈、龙身。长达十几米龙被四五个人托举着,缓缓飘上来,乍一看去,竟像是真龙一样。

  胡九河跟在龙尾处,走上石台,环顾四周,沉声道:“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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