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失忆_重生之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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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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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因为6言蹊自己犯了错,但是现在看到一向疼爱6言蹊的夫人,6远心里还是有点瘆得慌。

  在西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震慑边疆的威远大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子给脸色。

  “言蹊又做了什么了?”6言蹊走了之后,云婉仪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丈夫。对于家里的这一大一小,云婉仪也有些无奈。

  小的喜欢闯祸,大的眼里虽然揉不得沙子,但是又舍不得下狠手教育,以至于每次儿子都占了上风。当然,云婉仪也承认,每次自己和大儿子的纵容,也给6远教育小儿子的事带去了不少麻烦,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

  “无缘无故把兵部侍郎的儿子打了一顿,刚刚言泽问他为什么,他还说什么就是看人不顺眼,你听听这理由!”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儿子,6远也是非常无奈的,小时候6言蹊身体不好,又是家里的幼子,全家人自然是宠着爱着的,谁知道宠着宠着,就宠出了问题。

  6言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被养歪了,没了小时候的乖巧懂事,反而突然开始惹是生非,虽然每次做的事情都有分寸,但是这种纨绔的行为让6远很是痛心,最让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自己一向很识大体的妻子在这一方面格外宽容,甚至对小儿子的行为还带了一丝纵容。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的小儿子是从自己的妻子肚子里爬出来的,6远都要怀疑妻子这是在溺杀了。

  “……兵部侍郎的儿子。”云婉仪沉吟了一下,现自己也看不懂小儿子这次是为了什么,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之后,云婉仪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相公,“以后这种事儿,就由着言蹊吧。”

  这是云婉仪第一次向6远明确地表达要由着自己儿子胡闹,6远惊诧地看了云婉仪一眼:“夫人,这……”

  “家里总归是要有一个纨绔的,言泽已经够优秀了,对言蹊就不要要求太多。”说到这里,云婉仪也很无奈,儿子教成了这样,做母亲的自然痛心,但是痛心有什么办法呢?威远大将军府上并不允许有太多优秀的后代。

  “夫人,你这话的意思是……”6远听到这里,心下一惊,虽然6远为武将但是自从娶了云婉仪这个书香门第的女子之后,还是看了不少史书,对于云婉仪的话,6远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圣旨到——”

  听到这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6远心下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作为一个常年刀口舔血的武将,6远的危机意识一向是非常灵敏的,在战场上,这样的预感也救了6远很多次。

  但是即使是有不好的感觉,圣旨已经到了门口,6远也只能叫上家里的所有人到大堂听旨。

  不仅仅是6远,6家的其他人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对。毕竟圣旨的时候,府中上下所有的人都要到场听旨,往常宫里人来宣旨的时候,多少是会提前透露一点的,好让府上早作准备,像今天这样,一点风声也没有的圣旨,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

  “刚刚爹没有说今天宫里传出了什么话吧?”6言泽转头看着6言蹊,眉头皱了皱,依照刚刚6远的表现来看,是对今天的圣旨毫不知情的,但凡知道一点,也不会一回来就追着小弟撵。

  6言蹊看了看庭外的积雪,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丝不甚明显的笑容,带着一点欣慰,又带着一丝了然:“嗯,没有。”

  即使廊外寒风阵阵,6言蹊却异常的安心:果然来了,看来一切还是照着原本的轨迹展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宫中的贵妃娘娘呢?

  “就不知道是什么事了,除了问罪的旨意,还没有过这样的……”即使6言泽知道,做到自己父亲的那个地步,即使是皇上,也不能说问罪就问罪,但是到底皇上是君,自家是臣,这样毫无预兆的圣旨,总归是让人不安心的。

  两人刚到大堂,就现差不多就差他俩了,6言泽连忙拉着6言蹊走到了父亲身边为他俩空出来的位置,走了过去。

  6言蹊趁机瞄了一眼前来宣旨的人,嗯,御前行走陶行书,上辈子……也是他来宣的这道圣旨吧?就是差点儿被自家老爹揍了个半死,这辈子的运气,估计是要好一点了。

  在6言泽和6言蹊到了之后,陶行书又向后面看了看,才转头望着6远向他确认:“6大将军,人齐了?”

  陶行书现在对6远的态度可谓是毕恭毕敬,要知道可以选择的话,他一点也不想来宣读这一道圣旨,依照他对6家人的了解,就怕自己圣旨刚刚读完,等来的不是接旨,而是被6家人按在地上痛揍一顿。

  6远从陶行书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恭敬和惶恐,但是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愈加浓重,看了一眼自己身后,向陶行书点了点头:“都到了,老爷子和老太太最近云游去了,不在家中,二子也未曾归家。”

  陶行书听到这话之后点了点头,将圣旨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拿了过来:“6言蹊接旨——”

  听到陶行书的话,6家的其他人都愣了愣,6言蹊和朝堂八竿子打不着,每天除了在街上撵猫逗狗就是惹是生非,在京城中像6言蹊这样的官家子弟不算少,怎么也不应该达到能让皇上下旨的地步。

  就算6言蹊把兵部侍郎家的儿子打了,但是一个三品侍郎怎么也比不上一个一品并且大权在握的将军。说句嚣张的话,不过是个兵部侍郎的儿子,就算是兵部侍郎本人,6言蹊只要不高兴,打了也就打了,谁敢说6言蹊一个不字?

  与6家的其他人不同,6言蹊对陶行书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谓是一清二楚,上辈子,就是这一道圣旨改变了他的命运,改变了威远将军府的命运,也改变了……太子的命运,想到这里,6言蹊就觉得心下一痛。

  但是这辈子,到底是谁改变谁的命运,估计就由不得外人做主了!

  “草民接旨……”6言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听不出的愉悦和期待,似乎对于接下来圣旨要宣读的内容,是极为满意的。

  陶行书可听不出来6言蹊的语气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只觉得自己打开圣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甚至还偷偷向大堂外看了看,寻找着等等可以逃跑的路线。

  磨蹭了一会儿之后,陶行书知道是不能再磨蹭下去了,才稳了稳心神,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手中的烫手山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威远大将军6远之子6言蹊人品贵重,行孝有嘉,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为成佳人之美,特将6言蹊许配太子为太子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大兴十七年”

  陶行书的圣旨刚念完,6言蹊还没来得及开口,6家另外两个男人反而先一步暴喝出声:“你说什么?”

  脾气暴躁如6远,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接拽住了陶行书的衣领,仿佛只要陶行书敢点一点头,他另外一只手的铁拳就会教陶行书做人。

  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之后,陶行书才真实地感受到了,6远和其它几个天天在朝堂上和文臣们打嘴仗的武将是不一样的,这种从万人尸骨之上锤炼出来的肃杀之气,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吓得他腿软。

  要不是衣领还被6远拽着,陶行书毫不怀疑,自己会立马跌落在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刚刚那点儿计划着逃跑的小心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我我……我……”陶行书支支吾吾了半天,感受着来自6远和6言泽的怒气,接下来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硬气一点,告诉6远这是在抗旨不尊,就会立马血溅当场。

  “相公,相信陶大人刚刚是一时口误,没有念清楚,您先将陶大人放开,让陶大人慢慢说……”见陶行书被自己丈夫吓得话也说不清了,两条腿直打哆嗦,云婉仪才施施然从地上站起来,走到6远与陶行书中间,握了握6远的手腕。

  云婉仪对于这道圣旨也是不高兴的,但是好歹还有一些理智存在,没有像6远以及6言泽一样,直接失控。

  看到自己夫人递给自己的眼神之后,6远稍稍冷静了下来,松开了陶行书的衣领,而没有了手上的支撑,陶行书不带停顿地瘫坐在了地上。

  6远稍稍向后退了退:“陶大人刚刚说的什么,本将听得不太清楚,劳烦陶大人再说一遍,皇上给谁和谁赐婚?”

  “这次回来了,准备在京城留多久?”季幼怡看着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安景瑞,眼带笑意,语气中有些不舍,显然是希望他能够多留一会儿的。

  她这个养子,平时没事就爱出去玩玩,西元的地界估计已经被他行了个遍了,就是不爱着家,说什么皇宫给他感觉太束缚了,规矩太大,不如在外面自在,皇上也由着他胡闹,居然还封了个什么逍遥王,现在安景瑞更是变本加厉,一年到头能有一个月在宫中,就谢天谢地了。

  “过了十五再说吧,过两天不是宫宴吗?所以赶在这之前回来了。”安景瑞拂了拂袖口,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季幼怡身边,“母妃您是知道我的,在皇宫呆不惯,不过母妃您放心,明年我一定多抽点时间陪陪您!”

  “你啊!”见到安景瑞撒娇的样子,季幼怡即使想再说些什么,心也软了,“那你看看京中哪家的姑娘有喜欢的?你看你今年都二十一了,府上还没个知冷暖的,这让母妃如何放心?”

  季幼怡想着,现在四子如此喜欢在外游荡,无非是府中无人,若是府中有了女主人,心中有了牵挂,自然就知道在京中多留一段时间了。

  “还没呢,母妃说这个做什么,三哥不也还没有娶妻吗?”安景瑞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从季幼怡的身上挪开了,每次回宫,母妃总会和他提到娶妻之事,真真是令人头疼。

  果然,一听到这话,季幼怡的脸上就没了好脸色,伸出手指戳了戳安景瑞的额头:“你三哥是没有正妃,但是府中已经有了一名侧妃与两名庶妃,正妃再等等也无妨,你看看你,别说庶妃了,连个侍妾都没有,哪个成年的皇子和你一样?”

  “大哥不也没有通……”房,最后一个字,安景瑞没有说出口,因为季幼怡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了。看到季幼怡瞬间马下来的脸,安景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的确,母妃一向不喜欢大哥,自己却拿大哥来举例,也难怪母妃会生气了。

  “你和他能一样?他没有母妃难道你也没有吗?”说着季幼怡瞪了一眼安景瑞,语气也变得强硬了起来,“正好后日宫宴,大臣们都会将家中的女儿带来,你自己好好看看,若是看不上,别怪母妃直接乱点鸳鸯谱!”

  说完,季幼怡也不给安景瑞反驳的机会,直接挥了挥手,从贵妃榻上走了下来,“母妃现在乏了,你回吧!”

  这是安景瑞第一次在季幼怡这里听到如此不客气的话,这也直接说明了季幼怡对于此事的态度,的确,皇子二十了还没有娶妻的,少之又少,很多在十五六岁的年纪,身边的宫女就已经开了脸。

  太子到现在府中还没有一个女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皇后早逝,皇上与贵妃对他的事也不上心,俞正羲作为外祖,虽是长辈,对于外孙的房中之事却也不好插手,这一拖,也就拖到了现在。

  看来这次是躲不掉了,想到刚刚母妃的态度,安景瑞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太多的烦恼,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不在意,还是因为其它的什么原因。

  ……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6言蹊从早上起来,就处于一种非常焦躁的状态,原因无他,每年的腊月二十九,都会举行宫宴,朝中五品以上的大臣,都会携成年的子女参加,因为这也是一次很好的结亲机会,带着成年子女去,也是为了更好的相看。

  前几年6言蹊都没有参加,其一是对于皇宫,6言蹊并没有什么好感,其二则是因为今年才十七的6言蹊,还不到加冠成年的年龄,云婉仪也怕6言蹊平时在外口无遮拦管了,在宫宴上也横冲直撞,自然也就没有带6言蹊参加的心思。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且不说6言蹊现在已经与太子订婚,作为准太子妃应该出席这次的宫宴,而且按照惯例也应该在婚前让安景行与6言蹊见上一面,就说皇上在给6远的帖子中,特别注明了带6言蹊参加,6言蹊也应该到场。

  说起来,去掉上次装病时安景行倒将军府的那一次,这还是这辈子6言蹊第一次和安景行见面,上一次6言蹊对于安景行的到来毫不知情,期间也一直在昏睡当中,自然也就没了紧张之感,但是这一次,可是真正的第一次会面啊!

  想到这里,6言蹊就止不住地紧张,即使宫宴在申时末(晚上六点)才举行,6言蹊却早早地就起了床,从卯时(早晨六点)开始,就在翻看着自己的衣柜,想要找出一件穿起来好看的衣裳。

  “观言,你看这件怎么样?”6言蹊说着,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上一如既往地穿着一件红衣,若说和上一件的差别,恐怕就是袖口的图案不一样了吧。

  观言看着比以往穿的更薄的少爷,坐在凳子上,简直想直接翻白眼,却也生生的忍住了,就是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很好看,但是少爷,这已经是你试的第九件衣服了,恕小的直言,我实在是没看出,这九件衣服有什么差别。”

  也不怪观言如此说话,原因实在是太简单了,6言蹊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换换换不停,但是九件衣服无一例外的全是红衣。

  红衣,在6言蹊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上辈子大婚之时,6言蹊怎么不愿意穿嫁衣,即使当初安景行送来的婚服,是男子惯用的款式,但是心中有不甘,又怎会愿意穿上?自后此事一直成了安景行心中的遗憾,到了6言蹊死的时候,也没能来得及给安景行看一次,自己穿着红衣,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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