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让你跪是你的福气_田园商女:寡妇门前秀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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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让你跪是你的福气

  又过了两天,沈玉算着同唐氏那边想来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肯定已经开始开门看诊里,她也将自己的卫生巾成本又重新算了一下,打算卖十文钱一片,既然要卖,那就要卖的差不多,若是不赚钱,那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功夫?

  成本钱大概在六文钱左右,卖十文钱赚四文钱,到时候抽一成,给唐氏她便能赚三文钱,虽说不多,但这是消耗品,等以后生意做大了,赚的银子才能更多。

  沈玉带着刘斗,提着那剩下的一百多片,拿到了重唐氏的药铺里,她正在忙。

  沈玉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坐在一旁先和灵仙说话,过了没多久,她手上的一个病人离开了,她这才带着沈玉来到了柜台后面。

  她掀开篮子看了看,剩下的这些货成色都是一样的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这东西就放在我这儿,我保证给你卖出去。”

  沈玉笑着说:“姑姑帮我卖这东西,自然是好事,可你也是开门做生意的,也不能让你亏了,我这一片卖十文钱,到时候抽一文给您,你也不要拒绝,否则我也良心难安。”

  唐氏闻言看着她想说什么,沈玉上前拉着她的手:“姑姑,您就听我的吧,若我料的没错,我这东西一旦卖出去以后,生意便会越做越大,您帮我这么大的忙,若您分文不取,我真是良心难安,不过一文钱的利钱,您就留着给药堂里多拿些药也是好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唐氏也不想再说什么,她本身也不是那种特别会客气的人,便亲自送了沈玉他们出门,回头将这东西,放在她看病的桌子旁边,打算有相熟的客人来,先推销试试。

  沈玉带着刘斗离开直接找了一个织布坊,准备大批量的定做棉纱布了。

  花了一两银子,直接订了六匹布,他们两个从这里出来,便直接来到了工厂附近。

  若她猜的不错,这批卫生巾将会在几天之内便卖空,那么这几天之内,她便要赶制下一批的货,单靠她和刘斗速度太慢了,所以她打算在这个村附近的村民里,应聘一些人做员工。

  他们一路赶来,在这附近最大的一个村子下了马车,摆了一张桌子在路口之处,摆上了招工的牌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柳子村那边新建的作坊招工了,只要三十岁以内的年轻姑娘小媳妇儿,一个月二百文,二百文咯!”

  来之前,刘斗他也拿了一个盆过来,现下随便从地上捡了一个破石头,便开始敲起来,梆梆的响声传进了村子里,没过多久便来了一群闲人。

  其中不乏有些年轻的小姑娘和小媳妇们,看着沈玉笑眯眯的模样,最终有人没忍住,便前来坐在她面前的凳子上。

  “一个月二百文都要干什么呀?你们的作坊在哪?是干啥的?”

  “我们的作坊是做一次性的月经带的,所以需要一些年轻的姑娘和媳妇,手脚麻利的,爱干净的,一个月二百文,每月月底结算,绝不拖欠!”

  “有意者可以来我这边报名,明天正式面试,看看你们的手上功夫怎么样,但是我只要十个人,谁有真本事,才能在我的作坊长久干下去。”

  “那我报个名……”

  “我也报名,不过就是做月经带有什么难的……”

  不过片刻,报名的便有二十来个,沈玉便拒绝再收,吩咐她们明天一早吃完早饭,便到她的厂里再进行面试。

  对于这些闲在家的姑娘小媳妇们来说,一个月二百文钱真的是很多很多了,足够她们买些小玩意,做两身衣裳,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来踊跃参加,第二天一早,沈玉一早将准备好的原料放在一旁。

  长桌上摆着没有上浆的布,还有糯米浆,还有压好的灰,十把剪刀,二十个女孩分为两批,一批一批的进来。

  “各位请坐,摆在你们面前的东西,就是你们以后要做的活,看到那布上的形状了吗?”

  “按照画好的形状,用剪刀把他们剪下来,然后折叠起来,硬底在下,软面在上,用糯米浆封边。”

  “缝边之后,看到你们面前盘里的灰了吗?用小铲子,把这些灰都装在口子里去,记住,一点点也不能洒出来,若有谁做得不好,不好意思,你们就只能回去了!”

  “我这里只收手脚伶俐,办事干净利索的,姑娘们开始吧,一炷香为限!”

  沈玉话音一落地,坐在长桌前的这些女孩们,一个个手脚麻利的做了起来。

  她们有的人速度真的很快,做起事来很是仔细,一炷香的时间还没到,便已经做好了两个摆在桌上。

  沈玉看了看,这个姑娘很是仔细,糯米浆没干,就只能捏着边往里头填灰,她弄完之后,这灰不但没洒外面一点,而且边也封得好好的,倒是个心思奇巧的姑娘,她对刘斗点点头,这个姑娘便算过关了。

  这一批十个人有三个都把灰弄到了外面,当场便离去,七个在刘斗那边记下名字。

  第二批有五个都失败了,有五个留下了,最后多出了两个人,其实沈玉也不需要这么多人,至少目前不需要。

  但想着,风干室那边至少要有一个人看管这些风干的布袋,灰房那边,她本来打算聘请两个男人的,所以这十二个人之中,便还有一个人,是多余的。

  想了想,有时候自己忙,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这看着,刘斗又是个大老粗,对这些姑娘的心思也摸不透,也的确需要有一个小组长来管理下面的这些员工,目光便落在刚才第一个完成的姑娘身上,冲她招了招手。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禾苗。”

  沈玉点点头,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看着剩余的十一个姑娘说:“以后你们十二个人就留在我这厂子里面,禾苗就是你们的小组长,每天做什么,有什么事儿都和你们的小组长说,你们都有她管着。明白吗?”

  “明白!”

  禾苗没想到,自己表现得最好,果然得到了重用,一上来便是小组长,双眼里满是星星,简直要欣喜若狂了。

  因为是头一天,沈玉没有着急让他们真的做事,首先是在这厂里熟悉了一番,下午的时候她们各自回家吃了饭再回来,才开始手把手的教着他们怎么样给棉布上浆底。

  然后,带着她们一起把上了浆的布拿出去风干,给她们讲卫生巾的原理,培训她们在制作过程中的一些问题。

  这些姑娘大多都是没成婚的,都很聪明机灵,乡下姑娘也很勤劳,个个都不怕吃苦,头一天也学得很仔细。

  第二天来的时候,昨天上浆的那些布在风干室里也已经风干了,沈玉便亲自监督着她们,将这所有的布剪成了卫生巾的形状,再一次上浆,封边,风干。

  下午的时候不是那么忙,沈玉就让刘斗去村子里,招了两个男人过来。

  灰房那边需要人不停的烧火,填柴化成灰,还需要有人将灰弄出来,放在院子里面晾干压实。

  所以等了两天之后,工厂所有的员工便算是齐备了,产品也开始走上正轨,沈玉算过了她订的这六匹布,能做大概一千来片。

  后来她想了想,觉得全部做成大的,用着不太方便,毕竟卫生巾这种东西到后期血流的不多的时候,都用了小的护垫,便又给这姑娘们上一堂培训课,教着她们做护垫。

  这么算下来,这六匹布最起码能做一千四百片,大的九百片,小的四五百片。

  六七天之后,这一千四百片,刚好完工,沈玉这才松了一口气,给她们放了半天的假,自己带着刘斗来到了唐姑姑的药铺。

  下午的时候,姑姑不是那么忙,一见他们来,立马叫灵仙泡了茶。

  几人坐在后厅里说起这个事儿,姑姑是眉开眼笑:“我还想着你这几天没来,是不是太忙了,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你上次送来的那一百多片,三天便卖完了,后来有一个夫人来我这抓药跟我说呀,你说这一次性的月经带真是太好用了,她半天没换,居然一点儿底都没漏!”

  “你今天正好来,我也跟你说,下次最起码送个五百片来,最近呀好多人都来问我打听这个呢,都想买呢!”

  唐姑姑说着将上次的一百来片卖来的银子,给了沈玉,一两多的银子,她放在了桌上:“这里是一两半,我已抽了一成去,你不用再跟我留了。”

  沈玉高兴的不行,一百多片就卖了一两多的银子,比起包子赚的要多一点,也算是不错了。

  将银子收起来也并未客气,边看着唐姑姑说:“既然这个有人买,那我就放心了,正巧这阵子我的工厂也已经招了工人,又做了一批,过一会我让刘斗亲自给你送过来。”

  “那几百片大的呢,是在头几天经血量多的时候用,那小的呢,就是再经血慢慢减少的时候用的,到时候你一见到东西便明白了。”

  几人正说着外头灵仙喊了:“娘,许夫人来了,你快出来。”

  “哎,来了!”

  “那姑姑你忙,我这就回去,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一会那些东西我让刘斗给你送过来。”

  “那小玉你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沈玉带着刘斗出去,直接让他回到厂里,将所有库存的卫生巾,都给唐姑姑带过来,她自己则是再去定布。

  而且年前收上来的那些柴火也已经烧完了,她打算去专门卖木材的地方,大批量的买入用来烧灰。

  她去了布坊一次性订了二十匹,刚刚赚来的一两半银子,全部都交了定金。

  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从这布坊出来,便走街串巷的打听哪里有卖木材的,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和那老板商量过后,按照市面上木材的价格,买了两整两牛车,让他第二天就送过去。

  可没想到第二天上午,那木材老板,来的木料,却让沈玉很是恼火。

  此刻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个男人,皱着眉头问:“我说老板,你是把我当傻子坑吗?我要的是好的木材,你看看你送来的是什么东西?你瞧瞧,全部都是生了虫子,都被掏空的,一看就是陈年旧货,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烂木头!”

  那老板闻言笑了笑,说:“沈姑娘,你别生气嘛,那你不是说你买了这木材是要烧火用的?我想着那烧火用的买那么好的木材,不是糟蹋了嘛!留着做家具多好,你要烧啊,就烧这种的,我给你算便宜点,如何?”

  身边的刘斗上前一步,小声的跟她说:“其实木材好坏不要紧,主要的是,咱拿去都烧成灰了,买便宜点不是省了本钱吗?”

  沈玉皱眉,片刻后摇摇头:“话虽如此说是没错,但你也不想想我这灰是用来做什么的?如此私密的用品,我不但要保证这布的是质量是好的,还要保证这灰也是万无一失的,你看看这里面都被虫子掏成什么样了?万一里头有什么细菌病毒呢……”

  刘斗眨眨眼:“什么是细菌病毒?”

  “就是那种脏东西!”

  “可即便是有脏东西放在火里一烧,不都成灰了吗?”

  “可……”沈玉犹豫了片刻,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她看着这些烂木头都觉得恶心,即便是烧成灰,心里也会有阴影,怎么可能去做了卫生巾给人家用?

  做生意的,最重要的是心不黑!她可不能学那些奸商,想着便使劲的冲那老板摆摆手:“我即便是烧火用的,你这虫木头我也绝对不要,现在你要么,去拉两车好的过来,要么就把定钱还给我!”

  那老板闻言皱着眉头,一幅看着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你看看你这姑娘,拿着做家具修房子的好木材,去填到火炉里烧了,你不觉得可惜吗?”

  “这两年木材生意不好做,但凡是有好一点的料子,早就被木匠行定跑了,你要实在看不上这些不好的被虫打的,我也只能给你送一些木匠行挑剩下的边角料了,你要不要?”

  沈玉闻言无奈的摆摆手:“边角料无所谓,只要不是虫打的,不发霉的,不被雨淋过的我都要!”

  主要是这些虫子,看看那里面多少虫子屎啊,恶心死了,她想想就觉得受不了,怎么能拿去做卫生巾这种贴身使用的东西?

  那老板见她态度坚决没再说,便摆摆手带着伙计走了,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拉着满满两车的边角料,再次回来。

  沈玉看了看,只是些简短的木头,成色倒也还好,也没有发霉,也没有生虫,便招呼着潦刘斗,将这东西都放进了柴房里头,付了钱。

  走之前还交代这老板以后有这些边角料,尽管给她送过来。

  看着老板冲她摆手,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下所有的原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工厂也已经迈入了正轨,接下来,就要把所有的心思放在销路和产品上面了。

  她想着,既然是卫生巾,也要和现代一样,增加产品的多样性,比如气味方面。

  但这个时代,没有那么多的香粉呀,鲜花做口红都是极其珍贵的,她都舍不得浪费,所以只能将主意打在别处,想了许久,终于让她想到了一样东西,艾草!

  艾草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在,都是家喻户晓的一种药材,驱虫剂。

  若是她的卫生巾里面加上艾草粉末,不但能够防止着卫生巾起虫,更能增加一股艾草的香味儿。

  本来卫生巾加入香气的原理就是因为经血有血腥之气,加了艾草便能将这血腥之气冲下去,味道也好闻,想着她便派刘斗下乡,到各家各户去收艾草。

  京中,楚云亭在床上养伤,又养了大概十来多天,才能够下床自由的走动,虽说走的时候伤口依然有些不舒服,到底伤口已经长好,不再出血。

  自从和安王吵了那么一架,他便再也没有主动去请过安,赵氏来看儿子几次,试图说和都没有成功。

  安王更是高高在上惯了,更不会亲自来跟他示好,两父子就这么别扭着。

  这一日天气晴朗,楚云亭老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几样珍贵的礼物,带着去了白家。

  因为提前送了拜帖,所以白玉素老早就在府里准备着,她肩上的伤也差不多了,手臂也能自由活动,只要不用力,也感觉没什么痛感。

  前几日得拜帖的时候,她就已经心下欢喜,到了这一日更是紧张的不得了,拉着婉婉换了好几身的衣裳,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无可挑剔,才算是彻底满意。

  婉婉看着小姐一直在照着镜子,抿着嘴笑:“小姐别照了,奴婢都看过了您的妆容啊,好的很!”

  都被丫头取笑了,白玉素也不好意思再照镜子了,揪着帕子坐在榻边,轻轻地推开窗子,看了看外面,疑惑的问道:“怎么还不来?”

  婉婉见她心急的那个样子,忍俊不禁:“小姐就是心急,奴婢这便上前头去瞧瞧?”

  “你去……”

  可话一刚说完,便听到院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神经立马绷紧,隔着窗子果然看到了那个人影,急忙拉着丫鬟的手,坐在屏风后面,一颗心紧张的怦怦乱跳。

  白玉楼今日特地在家,等着楚云亭过来,带着他来拜访妹妹。

  最早见面是在鸿雁楼,只觉得这小子面生却很有气度。

  这次相见,身份地位也截然不同,他甚是唏嘘,但接触下来交谈几句,也觉得这是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

  “大公子腿伤未愈,行路慢些。”

  “无妨,伤也好差不多了。”

  两人交谈着来到了白玉素的房中,白玉楼站在外面咳了两声挑开珠帘进来,看着那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一笑:“妹妹,大公子来看你了,婉婉快奉茶!”

  “是。”

  婉婉闻言便躬身行礼,下去准备茶点,楚云亭也走了进来,手上将提来的礼物放在了面前的圆桌上,这一刻,屏风后面的身影才微动,缓缓走了出来。

  这是楚云亭第三次见到白玉素,她受了伤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身形也越发显瘦,脸色上了妆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虚弱苍白,反而透着粉红。

  她穿着一身淡金色的流沙裙,行走之间那裙摆上有星星点点,像是夜空中的银河,闪闪发亮很是好看。

  白玉素因为他这个笑容,也娇羞的低下了头,来到了楚云亭他们面前,垂首行礼:“玉素见过大公子,请坐。”

  楚云亭的目光,这才落在她的脸上,四目相对女子娇羞,男子淡然,他点了点头,撩起衣摆坐下,白玉楼便接过碗碗端来的茶点,亲自放在他面前。

  白玉素很是紧张,坐在这里,手指在下面紧紧的揪着帕子,不知道自己今日的一番打扮会不会太过隆重,他有没有看出来什么?

  会不会觉得好看……可是刚才居然忘了拿小镜子再看看,会不会这会妆都花了?

  她紧张得头也不敢抬,白玉楼看着妹妹的那个样子,无声的叹口气,目光落在楚云亭的脸上,淡笑着开口:“护国寺一事,听闻刺客还没有捉拿归案,大公子出门可得小心,多带些护卫才行。”

  楚云亭笑笑:“天子脚下不像郊外,也不敢有什么人胡作非为。”

  说着,目光落在白玉素的身上,浅笑着将放在桌上的几样礼物打开,拿出其中一副画,递给白玉素。

  “听闻白姑娘喜欢山水图,这是我府中珍藏了十多年的一幅清涟大师的山水灵烟图,白姑娘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白玉素闻言,接过那幅画的手都在颤抖,面上更是惊喜得合不拢嘴:“多谢大公子,清涟大师的山水灵烟图,小女子一直托人四处探访这幅画的下落,没想到居然在公子府中!”

  她说着,将这幅画摊开在桌子上,细细的观摩了许久,才惊叹着:“这真是青莲大师的手笔,瞧瞧这山,这水,一笔一画一勾勒,是大师独有的风骨和笔力,此画玉素甚是喜欢,谢过大公子慷慨!”

  楚云亭客气的笑着:“白姑娘喜欢便好,比起你为我挡的那一箭来,只一幅画,算不得什么。”

  说着,又让守上将放在一旁的长形盒子打开,放在桌上一架古朴精致的琴,便跃然眼中。

  “这架古琴也是前朝之物,姑娘琴艺超凡,看看这琴是否合心意?”

  白玉素欣喜的收了琴,心跳扑扑的,他居然送了自己这么多的礼物,知道自己喜欢画,特意寻了清涟大师的山水灵烟送于自己。

  知道自己琴技好,又寻了前朝的古琴亲自送来,他对自己这么上心呀,只是因为,替他挡了那一箭,还是因为……

  想到此,娇羞的低下头,手指在那琴弦上轻微波动,一阵优美的乐声便流泻出来,片刻后,她珍重的将那盒子合上,轻轻的抚摸着:“大公子所赠之琴绝非俗物,玉素很喜欢,等伤彻底好了,若有机会,定要用此琴为大公子演奏一曲。”

  “姑娘喜欢就好,演奏的机会多的是,来日方长。”

  是啊,机会多的是,我们之间自然来日方长……

  最后的礼物,是一盘黑白棋,最主要的这是温玉,大冬天的摸在手里一点也不冰凉,正适合女子。

  白玉素当即便和楚云亭博弈一局,白玉楼坐在这里,看着妹妹那欣喜的样子,和楚云亭脸上的淡然的笑意,只觉得自己坐在这实在是多余。

  又过了许久,他喝了两杯茶,这一局才结束。

  “大公子琴艺高超,玉素甘拜下风。”

  白玉素笑的矜持,可那一双眼里的欢喜,却是怎么也挡不住,白玉楼见此轻轻地咳了一声,她这才回过头来,急忙垂下眼眸,目光不再落在楚云亭的脸上。

  刚才居然那么大胆直勾勾的看着人家,也的确是有些,失礼了……

  她会不会因为这个,就觉得自己轻浮了?

  想到此,便有些紧张,悄悄的抬眸看着对面的楚云亭他还是那个,淡淡的笑模样,便松了一口气。

  楚云亭看着礼物已经送到,也下了两盘棋,便差不多了,就起身:“在下此来,是为了感谢护国寺那日,白姑娘对在下的舍命相救,俗话说,救命之恩,重于泰山。”

  “这几样礼物,与姑娘的救命之恩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日后若有姑娘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在下开口,若在下能办到的,自当竭尽全力,绝不推诿!”

  这算是一个承诺了,白玉楼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真挚,可他白府在京中也是位高权重,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用得着他安王府帮忙的……

  但还是要客气一番的,白玉楼边站起身一拱手:“多谢大公子,若真有难处,必去叨扰!”

  白玉素见他要走了,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来,眉头微微蹙着:“现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公子在府中用了午膳再走?”

  白玉楼见妹妹居然这么说,顿时紧紧蹙着眉头,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严厉。

  白玉素却仿若未闻,似乎没看到哥哥责备的目光,反而上前一步看着楚云亭:“过段时间,宫中有赏花会,大公子您去吗?”

  楚云亭闻言,淡淡一笑:“在下过段日子便要去西军,想来是没空去宫中的赏花会了。”

  “哦……”白玉素有些失落,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白玉楼在她身边,狠狠的攥着她的手臂,她一疼,眉头一皱,再抬眸的时候,楚云亭已经迈开了脚步。

  “就此告辞,姑娘不必相送,快回去歇着。”

  白玉素失落的皱着眉,跟了两步,再不能踏出一步,见哥哥回眸来瞪着她,她眼眶微红,看着楚云亭和哥哥一同离开,转过身来看着摆在桌上的那几样礼物,伸手轻轻地触上去。

  “这些礼物再珍贵,也不如他一句话……”

  白玉楼将楚云亭送走之后,气冲冲的回到妹妹的房间,见她抱着那些礼物坐在窗口边,痴痴的看着,这幅怀春少女痴痴呆呆的样子,让他甚是恼怒,狠狠的一拍桌子,将她手中的礼物多了去,放在一旁。

  “素素,你是疯了是不是,居然开哭要留他用午膳,你的矜持呢?你的高贵呢?你自小学的规矩;礼仪呢?”

  白玉素见哥哥恼怒,一点儿也不害怕,站起身来,将楚云亭送给她的画,又拿起观摩,一点不在意的说:“那些规矩礼仪,在我看到他那一刻,便都抛之脑后了,哥哥你也别恼,等将来你有了喜欢的姑娘,自然会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你一个姑娘家的说这些羞不羞?你哥哥我只会听从父亲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才不可能喜欢上谁!”

  白玉素闻言抬眸笑着看他一眼:“话别说的太满,小心风大闪了舌头!”

  “你!”

  白玉楼被气的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呵斥:“不许再看这些东西,给我抄十遍女戒!”

  白玉素仿佛没听见一样,将画珍贵的收了起来,抱着礼物放在了内室,将那琴也拿了出来,将她原本的琴换了下去,摆在窗台上,很有兴致的抬手开始拨弄琴弦。

  早知道就不矜持了,刚才他在的时候,就给他弹一曲,即便手臂痛也值得。

  白玉楼见她这样,都要愁白了头发:“我说妹妹,别弹了,你的手才刚好,太医嘱咐了,不能用力,你赶紧歇着吧!”

  “哥哥,你别再啰嗦了,忙你的去吧,我心中有数。”

  白玉楼冷哼一声,转身出去,心中有数,有什么数!不过被人家扶了一把心都丢了!以前冷静自持的那个妹妹去了哪儿了!

  楚云亭回到府里,才发现来了客人。

  赵雪词和丹阳郡主,在他院子里的厅里说着话,见他回来,赵雪词还没问问去白府的情况如何,人家姑娘可有接了礼物,那边丹阳郡主一身红裙已经跳了起来,来到了楚云亭的面前。

  “云亭表哥,我今日特意来看你,你开不开心呀?”

  云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

  丹阳郡主丝毫不被他冷淡的样子给吓退,反而是坐到了他的身边,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

  “其实你刚刚受伤那会儿我就想来的,可是我祖母说,王府戒备森严不许探望,我就没来。后来那几日我又病了一场,前几日刚好就立马来看你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

  说着将她准备的礼物放在了他手边的桌上:“你看这个玉冠,玉料上乘,雕工精致,我瞧着特别适合你。”

  “多谢表妹好意,守上收着。”

  丹阳郡主见他收了礼物,喜滋滋的笑开了花:“表哥,今日午膳,我留在你这儿吃好不好?”

  楚云亭耐着性子:“怎么不好,我吩咐厨房给你加几个爱吃的菜。”

  赵雪词看着儿子表情淡淡的,那眼神却是充满不耐烦,无奈的叹了口气,丹阳这丫头啊,倒是个自来熟的,一来到府中便拉着她话家常,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现在儿子回来了,她也能回去喝两口茶,清净清净了。

  用过午饭之后,丹阳居然还不走,看着他坐在书房的长椅里面休息,她也走了过去,在那书架上随便翻了一本,坐在他旁边假模假样的看着。

  片刻之后,清音奉了茶进来,端着两盘果子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丹阳郡主看着清音,那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和那姣好的身姿,人家胸前鼓囊囊的,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扁扁的,心下嫉妒眸光一亮,看着转身要出去的清音叫了过来。

  “你过来!”

  清音闻言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缓缓的回过头去,诧异的指着自己:“郡主是叫奴婢吗?”

  丹阳瞥了她一眼:“不叫你难道是叫我表哥吗?快过来!”

  清音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郡主要做什么,双手放在小腹上,规规矩矩的走过来,站在他们面前垂着头。

  丹阳郡主将把书放在一旁,看着面前的清音靠在了椅子里,悠然的说着:“本郡主这会觉得好无聊,你不是宫中的舞姬吗?来,跳一支舞给本郡主看看!”

  说着,手点着下巴,想了想:“就跳除夕夜那支舞!”

  清音闻言无比羞恼的咬着唇,丹阳郡主到底是想做什么?她虽说以前在宫中是舞姬,可现在被赐给王府便算是王府的人了,她却让自己跳舞,真把她当个玩意供她消遣了!

  狠狠的咬着牙,不敢抬起头,生怕自己通红的眼眶触怒了丹阳郡主,只将头堆得更低说:“可是郡主,这里无声乐,奴婢跳不出来……”

  丹阳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噌的一下起身,看了看这书房,没找到一个乐器,顿时无语的皱眉,看着那靠在榻上看书的楚云亭上前去晃了晃他的手臂:“哎呀,表哥,人家想看你这舞姬跳舞,你这书房里怎么连琴都没有?”

  楚云亭被她晃得心烦,抽回了手:“我又不会弹琴,书房里自然没琴,你要是无聊,今日天气好,不如去街上逛逛,省得在我这闷着你了。”

  丹阳郡主闻言嘟起了嘴巴,满眼不满的瞪着他:“你讨厌,我就不信府中连个乐师也没有!”

  说着便起身,来到了书房外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守下:“你去把府中的乐师随便叫一个过来。”

  “是。”

  守下遵命去了没多久,真的领过来两个乐师,丹阳郡主这才高兴,直接将人带进了书房里,看着那貌美到刺眼的清音,哼了一声:“现在有乐师了,我让他们随便弹个曲子,你便跳吧!”

  清音闻言羞愤的咬着牙,微微湿润的眼眶落在了楚云亭的身上,见他并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意思,心下更是难受。

  那边的乐师互相看了一眼,一个吹起了萧一个弹起了琴,乐声响起,清音深深吸一口气,便在这书房的空地处,抬起了手,随着那乐声,跳起了优美的舞姿。

  可自始至终,楚云亭的目光都落在那书本上,不曾看过她一眼。

  倒是丹阳郡主,感兴趣的看着她跳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支舞蹈实在是寡淡,不出彩,便摆摆手让停了下来。

  “你好歹也是宫中舞姬,除夕夜那夜还是领头的,这会儿怎么不跳个新鲜的,跳这么寡淡的舞应付我呀!”

  清音闻言泪珠子再也控制不住,便滴落了下来,丹阳郡主见她居然哭,更是恼怒,重重地一拍小桌子站了起来。

  “你居然还哭,让你跳舞委屈你了是吧?”

  “你本来就是舞姬出生,即便是皇上赏赐,那你还是舞姬!让你跳舞是看得起你,你这哭哭啼啼的,搞得是本郡主欺负了你一样?”

  清音闻言立马跪在地上,头磕在地上:“奴婢不敢,郡主恕罪!”

  丹阳郡主,冷冷一哼这才坐在榻上,你长得美又如何?赏赐给了表哥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跪在本郡主的脚下,像条狗一样,哼!

  “起来继续跳,跳个好看点儿的,若还让本郡主不满意,我就重重地罚你!”

  清音哭的厉害,肩膀都在颤抖,楚云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见她作势就要起来继续跳,这才放下了书,捏着眉心看着丹阳郡主。

  “丹阳表妹,我在看书呢,你叫了乐师来在这吵吵闹闹的,我还怎么看得下去?”

  说着起身,离开了书房,回了前殿。

  丹阳见表哥居然走了,是生自己的气了,气愤跺跺脚,回头狠狠瞪着眼眶通红的清音。

  “都怪你磨磨蹭蹭,哭哭啼啼,要不然表哥才不会生我的气呢!给本郡主出去跪着!”

  清音擦擦眼泪,在丹阳郡主跑出去之后,也跟着跪在了院子里。

  即便丹阳郡主不是安王府的主人,可人家也是贵客,有着郡主的身份,别说让她跪,就是要剁了她的手,她也只能受着。

  谁叫,公子不想护着她呢……

  想到公子,眼看着自己被丹阳这样刁难,他却一句话也不说,反而离开,丝毫不担心她被丹阳如何惩罚,心中更是疼痛难忍,眼泪更是掉个不停。

  守下皱眉看着她在院中哭的厉害,不免好心提醒:“你最好别再哭,否则一会儿郡主在公子那受了气出来,见到你还在哭,你就惨了!”

  清音闻言点点头,使劲的擦着眼泪,可心中的委屈让她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

  果然还没有片刻,丹阳郡主便气呼呼的从那房中出来,横眉竖眼的站在那台阶之上,胸前气的一鼓一鼓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清音那双红肿的眼上,顿时大发雷霆。

  “本郡主罚你跪着,你不服气是不是,居然还敢哭,来人!掌嘴一百!”

  丹阳郡主身边的两个丫头,闻言便走下台阶,一人一边,拽着清音的手臂。

  清音顿时摇头,哭着哀求:“郡主饶命,奴婢不敢了……”

  丹阳郡主冷冷的哼了一声:“本郡主让你跪是你的福气!还敢委屈的掉眼泪,给我重重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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