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忍忍就过去了_田园商女:寡妇门前秀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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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忍忍就过去了

  白府深夜,白玉素在床上翻来覆去,依旧睡不着。

  这种情形已经维持了好几日了,她整个人都比前一段时间,消瘦了许多,神情也萎靡。

  在外面值夜的小丫头听到里面的动静,披上衣裳进来挑开帘子问:“小姐,你是不是想喝水?”

  她摇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那床头问小丫头:“安王府那边,大公子醒了吗?”

  小丫头,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据说大公子也是刚刚醒来……不过小姐,事已至此,您就别再想着他了!”

  你是不知道现在外面,整个京城各种流言蜚语传的有多么难听。

  说他们小姐,花容月貌,财才情俱佳,救了人家一命之后却被人家退婚,这叫一个鸡飞蛋打。

  所有以前嫉妒他们家小姐的,现下都在暗地里看笑话,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白玉素惨淡一笑,看着丫头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叹口气躺下:“去睡吧。”

  小丫头不说什么,转身回到外间。

  白玉素却盯着某个地方,许久许久都睡不着……

  几天后,赵雪词站在房中,看着刚能够下床走动的儿子,脸上恢复了一点点的血色,心中高兴。

  看着他用一只手,将寻常最爱的那两本书,递给守上,轻叹口气,上前去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路上慢慢赶路别着急,你这伤还未好,可不能太颠簸,娘不拦着你去找她,但你也得保重自身才好。”

  楚云亭笑笑:“娘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赵雪词无奈的叹口气:“皇上勃然大怒,罚了你父王,这一下他已彻底了解你倔强的性子,也不会再强迫你听他的了。”

  “你要去找玉儿的事情,他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就叫你路上小心,多带些人,注意自个儿的身子。”

  “父子间哪有隔夜仇,他如今已想明白,等下次你回来,便和他好好的,别让娘为难行吗?”

  他点点头,只要他不再逼着自己娶那些旁的女子,其他的事儿他都能听他的。

  想到这里,他又淡淡的笑着说:“娘,若这次玉儿肯跟我回来,你替我们操办婚事好不好?”

  赵雪词:“怎么不好,成婚是大事,娘一定为你们操持的风风光光!”

  可想着简单,做起来多难,现在君毅都已经回到沈玉的身边,人家两个青梅竹马的夫妻。

  他想把玉儿带回来,又谈何容易?

  不过她也不想说太多,让他伤心,等他回去他自己看着办吧,若真能把人带回来,这婚事她定是要风光大办的。

  三月初天光正好,楚云亭带着伤坐上了马车,随行的人明里暗里不下二十个。

  赵雪词看着他的马车走远,清音站在她的身后,双眼模糊。

  公子又要远行,肯定是又去找沈姑娘了吧,他还真是把她放在了心尖上……

  马车缓缓的行驶,出城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他正在车内假寐,马车一个停顿他便睁开眼来,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停下,外面赶车的守右,挑开了车帘,皱眉看着他:“公子,白姑娘在前面!”

  白玉素……他顿时眉头微蹙,一只手臂撑着坐了起来,隔着那帘子远远的看着,不远处的道旁,白玉素和一个丫鬟远远的等着。

  似乎是看到了他,白玉素抬起了脚步往这边来,身后的丫鬟也没让跟来。

  楚云亭也扶着手臂慢慢的下了车。

  白玉素已经近前,双眼微红,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片刻后她才淡淡一笑:“公子带伤远行,这是要去何处?”

  楚云亭看着她眼神冰凉,毫无情绪,“在下要去何处与白姑娘无关。不过你等在这里,想必是有话要和在下说。”

  白玉素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冷淡的言语,不禁的又红了眼眶,上前半步,微微仰着下巴看着他:“你以为你一刀自伤,便是还了我的人情吗?我告诉你,你还不干净的!”

  “因为为你挡了一剑,我被父亲训斥,被哥哥责骂,被外人鄙夷揣测,我却甘之如饴,丝毫不悔。”

  “可如今居然被你退婚,我的名声已经坏透了,别人都说我,是上赶着攀附你,不自重不自爱,偷鸡不成蚀把米,都是我活该!”

  她说着,哭红了一双眼眸,紧紧盯着楚云亭:“我身上因为你而背负的骂名,因为你而遭受的鄙夷,这些,你要怎么抹去?”

  “我好好的一个贵女,被你退了婚,将来能嫁给什么好男人?你去说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哈哈……你倒是坦然呢!”

  楚云亭看着她表情冷淡,虽说退婚的事他,但……“下旨的是皇上,又不是我,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去找皇上去说,听说他许了一个心愿,你有什么愿望,他都会答应你。”

  “那我就要嫁给你呢?”

  她忽然这么说,紧紧的盯着楚云亭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只见他讽刺一笑,那双眼薄情冷硬的看着她,像一把利剑扎进她心里:“如果你不想第二次成为满京城的笑柄的话,尽管去说好了!”

  白玉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泪水落在脸颊上,让本就貌美的她,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他真的好无情……

  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已经无路可退!

  看着楚玉亭那双淡漠的眸子,她唰的一下,从袖笼里拿出一支匕首,放在她自己的脖颈之间。

  楚云婷被查的这个动作,紧的眉头狠狠一怔,下一瞬便冷声问:“白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她又哭又笑,像是疯了一样:“记得你那天告诉过我,你已经有了妻子,可我打探过王府里并没有你的妻子,如今你带伤离京,若我猜得不错,你便是要找你的妻子,对吧?”

  她说着,看着楚云亭那双带着薄怒的眼,心中更是确定,讽刺一笑:“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想见见你那所谓的妻子一面,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倾国倾城之姿,让你甘愿为了她违抗圣旨,也要与我退婚!”

  “不可能。”

  楚玉亭淡淡的开口,声音里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拒绝,他看着白玉素脖子里的那一把匕首,皱着眉头,满眼的不耐:“我的妻子是谁与你无关!你也没资格见到她!白姑娘,你也莫要以刀挟持威胁我,在下不吃这一套!”

  “还请你放下手中的刀,回府去吧,我即与你退婚,便是不想对不起我的妻子,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胁迫我,我都不会再与你有半点关系,还请你认清事实!莫要再纠缠!”

  他说完,便再不看他一眼,转过身上了马车。

  至于她的匕首要不要划下去,都不管他的事!

  白玉素像是傻了一样站在这路中间,手里持着的那个匕首微微的有些颤抖,片刻之后,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将那匕首扔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冲着那马车大喊:“楚云亭,我恨你!”

  从小到大京城里多少豪门贵公子在她身后纠缠,她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眼,偏偏就在那一晚上,感受了他宽厚手掌传过来的温度和安全感,她就此迷上了他,可没想到,他就是一味让她痛彻心扉的毒药!

  可偏偏这毒,却无法解脱!

  小丫鬟见她哭了起来,急忙跑过来,将她的身体拉到了路旁。

  她哭得泪眼模糊,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心头痛的厉害,却不甘心。

  “你不想对不住你的妻子,不想别的女人有所纠缠,你,休想!”

  经过几天的吃药保养,沈玉的舌头已经不是很疼了,吃饭的时候也不用等放凉了再吃,不用只喝一些稀粥。

  吃完午饭之后,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个午觉,还没醒的时候,外头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让她给吵醒。

  她皱着眉头直起身子,推开窗子便见钟镇边在院子里正在修桌子,拿着锤子和钉子在不停的敲敲打打。

  她烦的不行,不免开口道:“我说你这人怎么没有一点公德心啊,我还在睡午觉呢,你就在这里吵吵吵!这破桌子晚上再修不行吗?干嘛非要这会儿修!”

  钟镇边闻言手里的锤子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侧过脸去看着站在窗子里的她,刚刚睡了午觉起来,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婆子,那横眉竖眼的样子更是刻薄。

  想着以前的玉儿,是个温柔似水的好姑娘,现在就因为换了一个灵魂,整个人都变了,叫他越看越心烦。

  “睡不着就算了,爱睡不睡!”

  钟镇边呛了她一句,紧接着依旧敲敲打打,站在屋里的沈玉,隔着窗子被他那句话呛的,只觉得心口堵了一团气,上不去也下不来,闷的人难受。

  片刻之后,才瞪着一双眼,一甩袖子连头发也不梳出门来,站在院子里叉着腰冲他喊:“你别一天到晚阴阳怪气,对我吹胡子瞪眼的行不行?我又不欠你的?”

  钟镇边闻言手里的锤子一下子砸在了桌上,啪的一声,吓得沈玉缩着脖子,立马往后跳了两步。

  他狠狠的瞪着沈玉拳头攥得死紧:“看来你嘴巴是好了,居然有功夫跟我吵架,那今晚准备一下继续圆房!”

  沈玉听到这里,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睁大了双眼瞪着他,“你少一天到晚的把圆房挂在嘴边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

  他闻言双眸一眯,伸出一只手臂,便去擒她:“看你这么能吵吵,想来是全好了,正巧今日爹娘不在家,无人干扰,咱们这就圆房!”

  沈玉大惊失色,看着他一个擒拿手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下意识的别转开身子抬腿过去。

  可人家的手更快,一个手掌拍在了她的膝盖上,她腿上的力气便被卸去了大半,还来不及稳住身形,挥手出招,手臂已然被他攥紧,转瞬之间,两只手被他扭在了身后,压在了那个方桌上。

  “哎呦!”她一声痛呼,手臂被他用太大的力气扭了一下,疼的要死,她紧皱眉头,冲他大吼:“你疯了是不是!”

  钟镇边也知道自己一时失控用力太大,便松开了她的手,可还来不及后退一步,面前的这个女人却突然狡猾的一笑,一个手肘便磕在了他的腮帮子上。

  他措不及防,身子被打的歪到了一旁,下一瞬刚刚稳住身形,一只脚便踹在了他的胸膛上。

  “哦吼!”她夸张的叫着,挥舞着双手在那边跳的老高,得意的那个样子看起来像个傻子。

  钟镇边揉着腮帮子,皱着眉头看她,越看越嫌弃,他的玉儿多好,娴静温柔,娇羞可爱,再看看现在这个,张牙五爪,泼妇一个!

  他哼一声,不再跟她计较,捡起地上的锤子继续敲敲打打,沈玉踹了他一脚,心情好,只觉得近几日的郁气也散了一些。

  抬起脚步想回房,却想起好几天都没有去厂里看看了,京城的那些订单也不知道完成了没有,便走过来嘱咐他:“我要去厂里看看,送往京城的那些货办的怎么样了,你要是不放心跟着我一起去呀!”

  钟镇边闻言直起身子来,看着她嘴唇张了张刚想说什么,只听到外面有马蹄声,两人的目光瞬间落在门外。

  先过来的是两匹马,坐在上面的正是守上和守下,他们的目光自然也落在这边,看到沈玉和钟镇边,愣神了片刻,便是惊喜。

  “沈姑娘,我们公子回来了!”

  钟镇边放在身侧的锤头立刻紧握,看着沈玉瞬间惊喜的双眸,心中难受,快步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许去!”

  沈玉看着站在身边的拦路虎,愤怒的咬着唇,便要跟他动手,可全拳头还未落在钟镇边的身上,便被人家拦下。

  院门外,楚云亭站在他们的新院子门前,面色苍白,神情虚弱的冲着她笑:“玉儿,我回来了。”

  “云亭……”

  沈玉心中着急,可面前拦着的人死活都不让开,楚云亭也不好进来抢她。

  实在没办法了,她皱眉看着面前的钟镇边,双手合十小声的哀求:“求你了,咱们不是好好谈过了吗?你明知道我不是真的沈玉,又何必要强求我呢?”

  他却冷着一张脸,一双眼怒都要喷火,没想到这个混蛋被安王抓走,居然这么快就回来,安王那个老东西说好了看好他居然看不住!

  父子俩一对阴险狡诈的货色!

  “你死了这条心,休想过去!”

  他说这不但不让开,反而扔下了手中的锤子,要揪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屋里拖。

  沈玉知道一定不能被他拖进屋里去,否则就要被锁住了,立马拍打他的手臂:“钟镇边你松开!”

  可他就不松开双手,铁钳一样的拽着她,沈玉实在是没办法了,回头看着楚云亭那个紧张的神色,想要往前的脚步,狠狠的一咬牙,瞬间伸出另一只手,紧紧的抱着钟镇边的脖子!

  “你……”

  钟镇边诧异,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来抱着自己,她明明都不想让自己碰,更何况还是当着楚云的面,这到底要做什么?

  可还来不及多想的时候,只觉得双腿之间窜上了一股风,他想要退,却被她紧紧的抱着脖子,一时退不开。

  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挨了一膝盖,那痛楚瞬间让他变了脸色,难受的腰都直不起来。

  扣着他的手已经松开,沈玉见此良机,一脚将他踹得远远的,不管他狼狈的倒在地上,抬起脚便跑到了门外。

  “云亭……”

  她跑了过来,心跳如鼓的抓着楚云亭的手,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觉得不对劲,便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楚云亭看着她,双眼微微湿润,心头酸得难受,她为了来到自己的身边,居然跟钟镇边动手,那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目中,自己比钟镇边还要重要?

  他喉咙有些沙哑,伸手去触她的脸:“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可听到他说小伤,沈玉眉头便紧紧的皱起来:“你口中的小伤一定很严重,快让我看看!”

  可她的手还来不及去扯他的衣襟,院子里钟镇边黑透了一张脸,咬牙切齿的冲她大吼:“沈玉,你给我回来!”

  沈玉松了手,回头狠狠的瞪着他:“我才不要回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锁起来呀!”

  “我都说了,我不是以前的沈玉,我现在心里只有云亭一个,你怎么就是不死心?”

  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太多,让钟镇边更难堪,便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一些:“云亭他受伤了,又一路风尘朴朴的回来,等我看他伤的怎么样,回头再慢慢的和你说。”

  钟镇边铁青一张脸,胯下疼的难受,刚才她用了十足的力气,完全没有顾及那一招会不会把他给弄废,可见,她想回到楚云亭的身边,那颗心到底有多急切!

  眼见着,楚云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却好像示威一样,带着沈玉回到了他们曾经的院子里,他气得快要吐血,刚刚迈出了一步,可难言之隐的痛苦,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没办法,还是坐了下来。

  院子被锁了十来天,都没有人打扫过,那一天,钟镇边愤怒之下撕下的喜字和红绸,全部都还在院子里扔着,已经落了很多灰尘和树叶。

  楚云亭看着这一切,心头顿痛,愧疚自责的转头,看着脸上带笑的沈玉:“玉儿对不起,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是我太没用了……”

  从头到尾,自己都那么没用,哪件事都办不好,带给她的除了伤心没有别的,他想到这里,深深的垂着头,没脸看她。

  沈玉却不想,好不容易他回来,便提这些伤心的事情,冲守右示意,让他将这里打扫一下,便拉着他的手臂进了屋里。

  扶着他坐下,开始解他的腰带:“让我看看你伤了哪里?告诉我你是怎么伤的?想来王爷也不会伤你太重,但看着你这个脸色,怕是又伤得不轻。”

  楚云亭由着她剥下了自个儿的衣裳,将肩上的伤露给她看,一路颠簸即便是照顾的再好,伤口依旧是渗了血,浸透了纱布。

  沈玉看上的肩上的伤,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眼眶瞬间红了,紧紧咬着下唇,埋怨的看着他:“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养好身子再回来!知道你是担心我和钟镇边有什么,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一会我慢慢跟你解释,药呢,我先给你换药!”

  他闻言,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说话的意思,好像她压根没打算和钟镇边旧情复燃,他听了心里很欢喜:“药在马车里。”

  她点点头,擦擦眼去拿药,片刻后回来,便开开始拆身上的旧纱布,但看到他肩上那个血淋淋的血洞前后都有,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还说是小伤呢,看看都严重成什么样子了!一会给你换了药,就去床上躺下,不许你再动一下!”

  “我都听你的……”

  沈玉小心翼翼的给他换了药之后,扶着他躺在那床上,又去柜子里拿了一条薄的被子,搭在他的身上,这才红着眼问他:“说吧,你这伤是怎么回事儿?”

  楚云亭伸手过来,紧紧握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身侧,靠着并没受伤的肩膀上,淡淡的开口,说起了这几日在京中的一些的事情。

  许久之后,屋子里恢复了安静,沈玉睁大了一双眼,看着他:“你真是傻,干嘛拿真刀戳自个儿啊,怎么不去跑江湖的那儿买一把假的,里面装满血,往身上一戳,谁也不知道你是真捅还是假捅啊!”

  他闻言突然一笑,笑得太过用力,牵动了肩头的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沈玉立马起来揉揉他的脸:“你赶紧别笑了!”

  他又笑了片刻,这才无语的看着她:“你呀,真是满脑子的鬼点子……”

  沈玉没想到他为了自个儿居然抗旨,跟那个救他一命的女人退婚,他的决心,他的勇敢,让她很是欢喜。

  轻轻地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他:“有些事儿,我也想跟你好好说说,所以你要听清楚我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

  意识到她要说什么,楚云亭攥着她的手有些用力,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沈玉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手:“你别紧张,听我慢慢跟你说……”

  许久之后,沈玉看着他那双不可置信,呆愣的眼噗嗤一笑,伸手去戳他的额头:“傻样……所以你想明白了吧,为什么当初我在京城的时候认不出来君毅,就是因为,我根本不是真的沈玉。”

  楚云亭握着她的手紧紧的,简直不能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这种离奇的事情。

  直到许久以后,他才回过神来,皱眉问她:“那君毅那边?”

  说到这里沈玉便重重地叹口气:“那个家伙是个死脑筋?他虽然相信我不是以前的沈玉,但他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不愿意接受沈玉已死的事实。”

  “但是你放心吧,想必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能认清事实的。”

  这一下楚云亭就彻底放了心,看着她的那双眼熠熠生辉,唇边也不禁挂着一抹笑容:“幸好,你不是真的她……”

  沈玉笑笑正想说什么?外头便传来了君毅的大吼声:“沈玉,你给我回来!”

  声音太大,吵死了,沈玉皱着眉头掏了掏耳朵,这才松开楚云亭的手,来到了门口双手环胸,懒洋洋的靠着门框,看着站在院门外被上下左右拦着,不许进来的他笑:“你别喊了!我今晚要在这边陪着我的相公不回去!”

  这句话一落地,让钟镇边差点没咬碎了一口牙,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那双喷火的人恨不得,烧死她!

  可是上下左右拦着,他一时间进不去,真要动武,他一个人也打不过人家训练有素的暗卫。

  便只能冷着一张脸,在沈玉进去片刻之后,愤愤的转过身,等爹娘回来再说。

  沈德夫妻从厂里回来的时候,就见对面的宅子大门开着,楚云亭似乎是回来了,急匆匆地跑回到这个家里,果然见君毅坐在屋檐下,黑着一张脸,没见到女儿的身影。

  “毅儿,玉儿是不是又去那院了?”

  君毅点点头,一张脸黑得像是锅底:“我叫不回来她,她还说今晚要在那边过夜。”

  杨氏听到这里,恨得咬牙切齿,再也不说什么,拉着沈德便往对面的院子去,站在门外守着的侍卫,不敢拦着公子的岳父岳母纷纷让开。

  片刻后,他们冲进屋里,就见沈玉坐在床边,给躺在床上的楚云亭喂水。

  他们气冲冲的来,见到这一幕不禁蹙眉头:“这是怎么了?喝个水还要人喂?”

  楚云亭见岳父岳母来,立马挣扎着身子便想起来,沈玉却一把按着他的肩头瞪他一眼:“你不许动!”

  说着转过眼将那一碗水放在床头,看着爹娘笑:“爹娘,他受伤了,肩膀上挨了一刀,都穿透了,我就想着他的那些属下笨手笨脚的照顾不好,就在这照顾他来着。你们别生气,反正我们已经成了婚,他是我正儿八经的相公,我照顾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呀!”

  沈德夫妻闻言,目光落在楚云亭的脸上,果然发现他脸色很是不对劲,一时间看着女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三个孩子的事情啊,他们是向着谁都不对,可想着毅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那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杨氏便心中难受,上前看着沈玉。

  “你在这看看他就行了,一会还是要回来的,你和云亭成婚了是不错,但你别忘了,毅儿也是和你成过婚的,还是在前!将来要跟你过日子的人,那只能是毅儿!”

  沈玉也没办法跟父母说,她不是真实的沈玉,所以只能一天一天的这么拖着。

  此刻她实在是没办法了,也只能站起身哄着杨氏:“娘,可惜你只有我这一个女儿,也不能砍了两半给他们两个分呀!我们的事啊,你就别管了,我们自己商量行吗?”

  杨氏闻言正想说什么,沈德拉拉她的手:“算了,你先别说了,他们三个的事情呢,咱们两个也管不着,回头由着他们自个儿折腾去!”

  杨氏也知道管不着,无奈的叹口气,跟着沈德一同出去。

  走在路上还在说:“你看出来没有,这个死丫头一颗心住在云亭的身上呢!她如今,把毅儿当成一个外人看,丝毫不肯亲近,那毅儿可怎么办?”

  “他在战场上,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对咱们俩又再孝顺不过,我不忍心看他孤家寡人的这么难受啊!”

  沈德闻言又无奈叹口气:“那你说怎么办?那天晚上咱们可是逼着玉儿跟他圆房的,玉儿宁可咬舌自尽,也不肯跟他圆房。”

  “女儿说的没错,咱们就她这一个闺女,这要怎么分?还是别管了,回头咱们呀,好生安慰毅儿,让他自己想法子吧!”

  君毅听见脚步声,抬头去看,果真连爹娘也没能把沈玉给劝回来,那个女人,可不是以前的玉儿,能够让人三言两语便掌控的。

  他心里深知,但依旧失落。

  杨氏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眼圈红了,坐在他身边,想说什么可还没有开口,钟镇边笑比哭还难看,说:“娘你别难过,事情怪不得任何人,是我自个儿回来晚了,如今有这样的结果,你也没法子。”

  杨氏红着眼圈点点头:“玉儿大了,现在也越来越有主见,不管干什么事儿都不用爹娘操心了,我们也的确是管不住了……”

  “娘,我都知道,回头这件事我们自个儿处理,您别伤心了。”

  杨氏叹口气,转身进了厨房,看着儿子自己坐在外面,耷拉着脑袋,失落难过的那个样子,又是一阵的落泪。

  天渐渐的黑了,钟镇边心里堵着气,吃不下什么东西,来到院门外,看着拦在门口的侍卫:“我要进去。”

  看守的一共有四个侍卫,看了看彼此,其中一个人转身进去,片刻后出来,点了点头:“将军请进!”

  他进屋的时候,沈玉和楚云亭正坐在厅堂上吃饭。

  简单的饭菜,摆在桌上,可坐在那边的两个人看起来却是亲密无间,他们肩并肩的坐着,沈玉夹了一口菜,放进了楚云亭面前的碗里。

  “多吃点青菜,对你的伤口恢复好,等明日,我给你熬一只老鸭汤,咱们慢慢的补。”

  沈玉见钟镇边进来,摆了摆手,很自然的说:“进来坐。”

  他深吸口气,冷冷的进去,坐在桌边。

  楚云亭淡淡一笑,打了声招呼:“将军吃过了吗?”

  “吃过了,我是来叫玉儿回去的。”说罢,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沈玉:“快点吃,吃完了就跟我回去。”

  沈玉端着碗,无语的皱眉看着他:“你怎么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钟镇边黑着脸不吭声,他钻进牛角尖里,出来出不来,都是他自个儿乐意,但是要眼睁睁得看着这个女人和旁的男人同床共枕,他做不到!

  沈玉见他不说话,摇摇头继续吃饭,吃完之后擦擦嘴吧,站起了身子,看着楚云亭说:“你吃完饭早点休息。”

  还不等楚云亭回答,她便转过眼,看着目光错愕的钟镇边:“走吧,咱们回去好好谈谈。”

  说完先迈开了脚步,他愣了片刻,看了看皱着眉头的楚云亭,没说什么,转身跟了上去。

  楚云亭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走进了对面的院子里,看着桌子上的菜,放下了筷子。

  守上见此进来,看着他那个不开心的样子,问:“公子,您怎么不留着姑娘?”

  “我们都需要时间……”

  杨氏他们的见到女儿跟着钟镇边回来,眉开眼笑:“这还差不多,赶紧去休息去吧。”

  沈玉看着娘的笑容,轻叹口气没说什么,先走进了屋里,他跟着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

  “你坐。”

  他冷着一张脸坐下,眸光幽幽的看着她。

  沈玉看着他这个眼神,心里真的很烦恼:“钟镇边,你说你这是何苦?明明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沈玉,又何必钻在牛角尖里自我折磨呢?”

  “我看得出来你挺嫌弃现在的我,可为什么就不能放我一马呢?你这一双眼看得清清楚楚,也明白我已经不是她了,你就应该试着放下了,对不对?”

  钟镇边冷冷的盯着她:“你叫我怎么放下?”

  玉儿没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用玉儿的身体,跟别的男人,相亲相爱?

  他做不到!

  沈玉无语的叹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好了,这个人真的是钻进了牛角尖儿,软硬不吃。

  “那就拜托你想想以前的沈玉,她为了你都宁肯去死,如今你活着,她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你只要想到这一点,再看看如今的我,你就知道,你现在逼着我的做法的对不对了!”

  她话音一落,便转身拉开了房门,钟镇边心头震颤,双眼有些酸涩,明明知道她去找楚云亭,却没有起身去追。

  以前的玉儿……看着现在的沈玉,她的那张脸,他的脑海中总浮现以前玉儿的画面,想着想着,便趴在了桌上。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楚云亭躺在床上,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听到了外面的大门吱呀一声,他瞬间睁开眼,眸光期盼。

  果然过了没多久,堂屋的门被人推开,他目光便看过去,沈玉又回来了。

  他瞬间绽放了笑容,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你居然回来了……”

  沈玉疾步上前,攥紧他的手,靠在他的肩上:“你是我的相公,还受了重伤,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呢?”

  他闻言一笑,双眸中熠熠生辉,轻轻抚着她的发丝,喉咙酸涩:“玉儿……”

  沈玉看着他那个欢喜到傻的模样,吃吃一笑,伸手环住他脖子,凑上唇去:“傻……”

  他身受重伤,沈玉也不敢撩拨他,急忙结束了这个吻:“你快躺下休息,我去随便洗一下,就过来陪你。”

  他闻言却摇摇头,紧紧攥住她的手:“自打我受伤,还没洗过,你帮我擦一下好不好?”

  说到这里,沈玉想起来上一次帮他擦身的事情,羞涩的咬着唇,瞪他一眼:“不行,你这次伤的严重,跟上次可不一样,等你再来养个十来天,我再给你擦!”

  他闻言眉头紧蹙,眉头直跳:“十来天呀,那我身上岂不是要长毛了?”

  沈玉闻言扑哧一笑,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下:“乖啦,十来天而已,女人坐月子,一个月都不许洗澡呢…你这十来天又算得了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我又不是女人……”

  沈玉看着他那孩子气的样,起身出去打了水,洗好换上衣服过来的时候,他眼巴巴的看着。

  她坐在床边,点点他的唇,眸光一闪:“这样看着我,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他闻言,脸突然一红,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忽闪:“玉儿,我们何时圆房?”

  沈玉……

  “拜托!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都伤成什么样了,小命差点都没了,居然还想着这个事儿!”

  楚云亭被挖苦了一番,只觉得脸颊烧得厉害,却攥着她的手,目光发亮的看着她:“受了伤也没关系,我还可以的……”

  沈玉看着他急成这个样子,忽然生起了逗弄他的念头,附身下来亲了他一口,幽幽的笑着问:“如果你真的很急的话,要不,你躺着不动,让我来?”

  她话一说完,他就眸光一亮,带着些羞涩紧张的看着她:“你来,是最好不过了……”

  沈玉却突然一笑,忍俊不禁的咬了他一口,“你想得美呀,都没洗澡还想碰我,脏死了我才不依!”

  可她说完,楚云亭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按在了床上,忍着肩头的痛处,压住了她喉头滚动,“那你帮我洗!今晚,我一定要圆房!”

  沈玉被他压着,一时间也不敢乱动,可心里却是,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

  这些男人一个个的,怎么都这样?

  圆房?

  圆你妹啊!

  脑子里都是啥?

  下一瞬瞪着一双眼睛,假装生气的伸手揪着他的耳朵,离开他的身子坐了起来:“赶紧老实的休息,再想东想西,把你脱光光冻你一夜!”

  他却厚脸皮的一笑:“来吧,想怎么脱怎么脱!”

  她……深吸口气,咬牙切齿,去拽他的裤腰带!

  “你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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