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初见,好想让她死_田园商女:寡妇门前秀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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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初见,好想让她死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去王府?总觉得这一次让她过去,不会有什么好事儿。

  毕竟王爷那么不喜欢自己,一时的妥协有可能也是憋着为了后面放大招!说不定就是他让王妃娘娘叫自己过去的,想到这里,紧张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红檀看着她这个紧张的样子笑笑,很想告诉她不必紧张,王妃娘娘为人,再温和不过,想来叫她去也只是商量一些婚礼的事情,并不用惧怕。

  便只提醒她说:“夫人,还是赶紧换衣裳吧。”

  沈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到衣柜面前,拿起一套裙子,不满意,挑了好久才挑了一件看起来优雅大方的。

  是一件米黄色的单裙,外面罩着一层轻柔的纱,很是清雅。

  梳了简单的发髻,上面就镶着两只金穗子,化了一个淡妆,涂了一点口红,就这么上了马车往安王府去。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王妃娘娘的院子,一进去院子里花花草草,翠脆生生,花朵已经含苞待放,看起来很是让人心情舒畅。

  前来迎接她的还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一见面就很热络的跟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两人说说笑笑地缓解了她的紧张,不过片刻之后来到了王妃的待客厅。

  一进门,便见王妃坐在桌边,长长的桌子上面摆着两套红艳艳的婚服。

  她看到这一幕,心中瞬间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王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要阻止他们的婚礼或者是搞什么破坏呢,没想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看这个架势,只是让自己来试婚服,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不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齿,行礼的时候,腰背也比平时更弯了几分。

  “沈玉见过娘娘。”

  “玉儿来了,别多礼,快起来看看我给你们定制的婚服,因为这婚礼办的实在是太紧张了,请了好几十个绣娘,才将你的婚服提前赶制出来。”

  “我又怕不够合适,所以想让你提前来试试,若真有不恰当的地方,也好拿去赶紧改。”

  沈玉笑着来到桌前,看着上面的一套婚服,华丽十足,金尊玉贵,轻轻的舒口气说:“娘娘为我们操办婚事,真是辛劳,我不过是农女,其实婚礼不必那么铺张,只要能和云亭在一起,就已经很开心了,所以并不是太过在意这些俗物。”

  “但娘娘如此上心,真的让我受宠若惊,又觉得心中有愧。”

  赵雪词看着她,儿子能够得偿所愿,她自然是高兴的,况且这姑娘虽然身份低微,可人却是极好的,又有头脑,和普通闺阁里那些只会耍小心计的女子不一样,她很是看好。

  “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赶紧来试试婚服,一会还要去试头冠,首饰发型啊,咱们都得一个个的试一遍……”

  沈玉无奈的笑,天啊,试了婚服还不够,还要试装饰,发型,是不是还要将结婚的那些礼仪啊,什么东西都要重新学一遍呀?

  这可是皇族,是王府,成婚肯定不能像在乡下那样拜堂就完了,肯定有一系列繁琐而又琐碎的礼仪,等着她去学习,想着便一阵阵的头疼。

  却也甘之如饴,果真这一整个上午,就在各种的试验和学习中度过。

  王妃娘娘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单单她的发饰和头冠,这些东西都配了好几套,直到完美无缺,才定了下来,更别说那些婚礼上的小细节了,王妃娘娘还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一点一点的亲自教导她。

  心累的同时,又让她感觉到了被重视,这期间王爷那边也没有传过来的任何消息,看来这一次,云亭抗旨之后,王爷真的是不打算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了,这也让她少了担忧。

  从王妃的院子出来之后,沈玉便没让大丫鬟送了,直接带着红檀回去。

  可走到后院花园里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遥遥的站在那里,目光紧紧盯着自己的方向。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府里的另外一个妾,白玉素!

  身边的红檀也适时的提醒她:“夫人,这位就是白姨娘,听说前阵子她亲手熬了汤给公子送去,却被拦在青山院的外面,一步都没有踏入,回头还被罚抄了一百遍的女诫呢。”

  沈玉挑起眉头,颇有兴味:“还抄了一百遍的女诫呢?不过对她这种常年呆在闺阁中的女子来说,猜一百遍也太稀松平常了,若是我,就罚她抄一千遍!”

  红檀闻言笑笑,看着不远处那个站在路旁的白玉素,眉头微微皱起:“真搞不懂这个白玉素出身那么高贵,却非要来王府做一个妾,公子摆明了看不上她,也不知她他图什么,难道她不知道满京城都在说她脑子装的是狗屎吗?”

  沈玉闻言就笑,肩膀耸动:“管她怎么想,脑子里装的是不是狗屎,但,不管她图什么,她都不可能得到!”

  白玉素听到消息,乡下那个女人今天会进府来试婚服和,她思虑许久决定不放过这个见面的机会,不过一个乡下丫头,以为能飞上天呢,若是能在这婚前给她添点堵,也是好的!

  所以她今日特意穿的飘飘欲仙,妆容精致,不能在位分上赢过她,至少她还可以用容貌和气质让那个女人自惭形秽!

  她站在花园中,假装欣赏着手中鲜艳的花朵,片刻后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这才回头去看,这是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面的见面,目光相对的那一刻,火光四溅!

  她们看着彼此,打量着彼此,仔细的观察着彼此面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试图要压对方一头,可相比较之下,气势上居然势均力敌。

  沈玉冷笑,若论容貌,自己自然是比不上人家这些天生的美人坯子,可能论头脑,她也不一定就比她差到哪去了!若论身份……她现在也不差啊,她可是主母!

  敌不动,她不动,慢慢的走过来,看着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吭声的意思,似乎是并不准备干一架,她便挑起眉头,假装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走过去。

  可刚走到这个女人身侧的时候,白玉素身边的一个丫鬟,便讽刺的开口:“这是哪来的野丫头啊?这么不懂规矩,大摇大摆的走在这花园里,看到我们姨娘在这儿也不说行个礼!”

  “这样不懂规矩的野丫头,来人掌嘴!”

  沈玉看到她身边的那个丫头,趾高气扬叽里呱啦的样子,知道她今儿估计就是摆明了来给自己添堵的。

  反而一笑,看着红檀想要上前,伸手拦住了她,悠悠道:“哎呀,这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好狗不挡路,挡路的不是好狗。”

  “我这一过来看着满园的鲜花,心情真是好,可谁承想还没走两步呢,就听到了一阵恶狗汪汪叫,红檀,你说的狗舌头伸的太长,想咬人,是不是该砍下狗头?”

  红檀眯着眸子:“只砍狗头也太便宜了,得先割了狗的舌头,让她没法叫,再砍头!”

  看着那丫鬟瞬间变得惊慌的面容,再看看白玉素在一旁倒是镇定自若,沈玉迈起步子来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身量差不多,身形也差不多,都是属于偏瘦的那一种,白玉素穿着一身白,冷着一张脸,像是家里办了丧事一样。

  沈玉是穿了一身淡金,行走之间有淡淡清香飘过,她自若的神态看的白玉素微微蹙起眉头,听说她是乡下长大的,可看看这一身排头,说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贵女,想必也会有人信。

  不过那一张脸,也只是清秀罢了,真不知道怎么就迷住大公子的眼,那么把她捧在心尖儿上,居然娶做正妻!

  白玉素心中不服,面上表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然后看着沈玉:“你是哪来的丫头?竟然在王府后院私自走动?不怕死吗?”

  沈玉冷眼看她,感觉自己看见了智障……所谓宅斗,便是在后宅里费尽心机的争斗,为了各自的目的不达手段,自然少不了各种明枪暗箭。

  可她真觉得一群女人在一块斗来斗去的,太墨迹太没意思了,不管什么时候还是直来直去的比较好,想着便扬起下巴,笑看着她:“白姨娘自小在京城长大,出身高贵,学的是规矩礼仪,琴棋书画,应该是个清风霁月型的人儿啊,怎么这一说话,一股子尖酸啊?”

  “你!”白玉素瞬间恼怒,捏着帕子指着她,满眼愤怒,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脸,可身后的红檀瞬间,将剑横在腰间。

  沈玉见她气成了这个样子,咯咯笑了起来:“白玉素,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真当你的小把戏我看不出来,你能骗得了我?你无非是听到了我进王府的消息专门来这儿等着我的,怎么,想跟我说什么?想对我做什么,尽管来呀,我就在这站着呢!”

  一切明枪暗箭,只要把它给打破,放在明处,那便没了优势!

  她既然敢在这王府的花园中拦住她,就该做好被她踩在泥底下的准备!

  女子争斗和战场杀敌是一样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你要耍心机花腔,故弄玄虚,我偏偏不喜欢这样套路,那怎么办?呵呵,当然是让你明白姐不是好惹的!

  白玉素的气的唇都在微微颤抖,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刻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就好像自己精心准备的坑摆在地上,却被人看见拿着土填平,瞬间想吐血!

  她所有准备好的措辞,在看到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都已经被瞬间击溃,拿不出手。

  不过,自己的确是又有什么好依仗的,公子的宠爱,她没有。高贵的出身,现在她已经沦落成了妾,又有什么好高贵的?

  自己的容貌身段,呵呵,清音那样的都不能得宠,她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刻她看清楚自己还未出招就败局已定,愤怒闭上了眼,准备离开。

  可沈玉瞬间拦住她,幽幽的看着她:“急什么,这么着急就走啊,这话还没有说上三句呢?好歹咱们以后也是在一个屋檐下的生活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不打招呼就离开,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白玉素深吸口气,咬牙切齿狠狠瞪着她:“你到底想如何?别太得意!”

  沈玉不屑一笑,顺手摘了一朵花,插在自己的鬓角上,这才看着她:“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凭什么不得意?过两天等我进府之后便是主母,掌管着后院的一切事物,便是这王府的第二个女主人,这么好的事儿,我凭什么不能得意?”

  “说说吧,你在这等着我到底是想做什么,又或者是想说什么话?既然人都来了,什么都不说就走,那也太灰溜溜了吧,不觉得丢人吗?仗还没打你就败了阵,是不是太丢你白府嫡女的脸面了?”

  这一刻,白玉素彻底被气疯了,脸部都扭曲了,狠狠咬着牙愤怒而又无奈的,眼眶都已经湿了,却紧紧的揪着帕子,用最后的意志力忍住了要上去撕烂这个女人脸的冲动!

  沈玉自然看的出她这个愤怒,痛苦,难受,失败,的心情,可那又如何?谁让她先挑衅的,她也不是圣母玛利亚,她也不想当烂好人,但凡哪一个想来抢她男人的女人,她都不会手下留情!

  沈玉看着她,毫不留情的嘲讽:“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来这里拦着我,还想给我添堵,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几斤几两?白府嫡女已经是你的过去了,现在你的身份,不过是这王府后院里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妾而已,你明白吗?”

  “过几天等我进了王府做了主母,晨昏定醒,你就得来向我行礼,你得忘了你白府出身,像丫鬟一样伺候我的起居,聆听我的教诲!每个月你能有几天侍寝的机会,事情都是我说了算!真不明白,你有什么胆子,有什么底气,有什么资格,来挑衅我?就凭你长得貌美高贵吗?”

  白玉素浑身微微的颤抖,死死咬唇不去看沈玉那一张趾高气昂的脸,她真的太得意,太狂了!可人家有底气,有资格,自己呢?哈哈……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自己一个妾,却妄想着去挑衅主母……好想让她死,如果她死了,那么这一切的屈辱就会结束,她也能有机会重新开始!

  可理智告诉她,不能动,不能动!上一次的事情如今还得有人在查,她必须还得夹着尾巴过日子,再次动手,指不定连人家的一个汗毛也没伤着,自己到时候损兵折将!

  所以,别得意,你这个贱人,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莫及!

  沈玉看着她无奈的翻个白眼,都气成这样了,一滴眼泪也没掉,倒也是个狠人。

  “算了,反正我还没有进门,还不算是真正的主母,跟你说太多了也难免落人话柄,今日的教训便到此为止,希望下次咱们再见面的时候,你能对我客气点!否则,体罚你什么的倒是不至于,但……禁个足让你修身养性什么的,想必也不在话下!”

  沈玉说完,带着红檀转身离去,白玉素站在这日光底下,浑身上下都冷透了。

  身处花园之中,阳光盎然,却好像身处万层冰霜里面,痛苦绝望。

  她看着沈玉背影逐渐消失,眼眶里蓄着的泪水也终于掉了下来。

  楚云亭,这样一个女人,尖酸刻薄,张狂霸道,你的眼光就是如此吗?

  沈玉坐上马车之后,红檀想起刚才还颇为畅快,没想到夫人竟然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说话做事完全直来直去。

  让白玉素是那种自小在弯弯绕绕里的那些小心思,还真是没地方放,看了刚才那个狼狈的样子,她都替她觉得丢脸。

  不过这也太直接了,会不会有些不太好?想着便皱眉看着沈玉:“夫人,白府毕竟势力大,即便白玉素现在做了公子的妾室,那也是白家的人,您刚才那番话虽然畅快,可难保他们不在后面做什么手脚,说不定上次的野狗,就是白府下的手!”

  沈玉闻言淡淡一笑,眸光流转:“呵呵,也没什么好怕的,现在我身边有人保护就不说了,即便他们想动手,也不会明着暗杀什么的,肯定会想方设法在暗地里做些手脚。”

  “但暗地里不管他们做些手脚,我都是不怕的,他害我一次,我便加入十倍百倍的还在白云素的身上,到时候看谁,比较狠!”

  红檀闻言看着夫人那一双狠疠的眼眸,忽然打了个寒颤。

  一直以为夫人出自乡下,即便有些头脑,也不够有手腕,可没想到对于女人这些人的这些弯弯绕绕,她也一清二楚,毫无所惧。

  不过她说的也是,现在白玉素在府里,夫人是主母,白玉素就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谁敢给她不快手,她自然有处发泄。

  说白了就是个妾,随便捏一捏就能捏死,白府又如何,手再长也伸不进去王府里头!

  清音最近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很少出门晃悠,生怕一个走的不对遇上了公子,被说居心叵测,被当众惩罚丢尽颜面。

  可这一天,和她相好的两个小丫鬟,趁着不当值的空当,叽叽喳喳的跑到她屋里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花园的事情给说了一个遍,听着她畅快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

  高贵的白府嫡女又如何,在沈玉那个乡下女人的手里,还不是活生生的吃了亏,丢了人。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舞姬,即便有皇上亲赐这个名头又能如何,以后,还是以保全自身为先吧,宠爱什么的,不敢想了!

  活着本就不易,现在的生活虽说没什么盼头,但安安生生的,若是真和她与主母为敌,便是公子的敌人!到时候,人家有白府做靠山,她什么也没有,只能落得一个无比凄惨的下场。

  清音在宫里长大,对这弯弯绕绕清楚的很,明白所有妄想的前提都是要保全自身,所以,她最近根本不想出门,生怕白玉素说些什么东西蛊惑她……

  因为婚期临近,桐城这边刘斗和辣椒也已经准备进京的事情,这一天晚上,刘斗将所有的货物都请点完毕,看账本时候,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本准备让辣椒过来看看,可他一直没把辣椒当女人看,所以进门的时候连敲门都不敲,可谁知道一进来,就见人家只穿着一个肚兜和短裤站在床边,正在擦头发。

  辣椒一声尖叫,愤怒的瞪着他,抓起一个枕头便狠狠的砸在他的身上,下一瞬,刘斗捂着眼睛转过身子:“对不起,你别恼,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出去!”

  辣椒气的要死,以前有这样的事情就算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几个月,这个贱人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进来永远都不知道敲门!

  现在可是夏天夏天呀,人家洗完澡身上自然不会穿很多的衣服,他怎么一点心事都没有,真不把她当女人看了!

  看着刘斗急匆匆的跳出去,她也顾不得擦头发,急忙穿上衣服,许久之后,这才气呼呼的拉开门,看着依旧站在外头有些尴尬的刘斗:“到底什么事儿!说不出个所以然,看我不戳瞎你的眼!”

  刘斗吞吞口水,看着她长发的垂在肩上,可爱的圆脸盘上,那一双眼愤怒含着水光,心头微微跳动,觉得有些口渴,将手里的账本递给她,低沉的说:“你看看这个月的账目,我总觉得怎么哪里不对劲,这马上就要进京给沈玉报账了,若是哪里做得不好,被她发现,又少不了一顿臭骂就心急了些,忘了敲门,对不起……”

  小辣椒冷冷的哼了一声,他那是忘了敲门,明明就是不知道有敲门这回事!

  将他手里的账本拿过来回到房里,刘斗也再次跟了过来,两人坐在桌边,看着辣椒柔和的侧脸,闻着属于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他忽然心里很是燥热。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在眼前晃,细白的手臂,胸前的起伏……他也是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平时里看着风风火火,那么刻薄的女人,居然也这么美……

  他心跳得厉害,不敢再看辣椒一眼,将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咕咚咕咚的喝下,许久之后,辣椒才将账本合上,转眼看着他:“这账是不对,你忘了把残次品的花费记在上面了,难怪对不上了,赶紧去加上吧,我要睡了。”

  “哦……”

  刘斗拿着账本,不敢看她一眼,回头看见她还拿个毛巾擦头发,他喉头滚了滚,慢慢的挪出房间,回到自己的屋里,却不着急给账目做好,反而躺在床上,想着刚刚自己推门进去看得到那一刻。

  他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二了,若是平常家里他这样孩子都要,够着锅台了,可他却是孤家寡人,说不寂寞是假的,说不想女人也是假的,可他一直没有中意的。

  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沈玉珠玉在前,他总想找一个像她那样的,聪明的伶俐的,办事果断的,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遇到这样的女孩,可回过头来发现,辣椒……居然和沈玉也很像啊。

  她独立自强,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是面带笑容。即便一个人生活也能过得很好。别人欺负她,她便加倍的还回去,从不肯做缩头乌龟,长得也好看,平生头一次,对平日里看她看着男人的女子,有了某些想法。

  辣椒这是第一次进京城,所以比较兴奋,一路上拉着刘斗看到什么稀奇的玩意儿都要叫两声,一开始刘斗还耐心想着她好歹是个女的,给她解释一番,颇有兴趣的配合,可听多了也觉得厌烦,又觉得她不像个女人了。

  就这么四五天之后到达了京城,直接来到了将军府,小辣椒又是惊奇的看着这一切,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点也不淡定,刘斗头都疼了。

  沈玉自然是一早便在家里等着,听到他们回来亲自迎了出来,拉着辣椒的手回到自个儿的屋里,刘斗也跟着进来坐下,给他们泡了茶,上了点心,沈玉笑着问问:“路上怎么样?还算顺利吗?”

  “顺利,我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呢,虽然坐在马车上挺无聊的,偶尔看见个什么也觉得很是新奇。不过玉儿,我能不能在这里多玩几天呀?吃点好吃的,买点好东西,等回到桐城的时候也有得炫耀了!”

  “只要桐城那边的都安排妥当了,你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也没有关系的!等明日我便带着你在京城逛一逛,给你买些新衣裳和首饰什么的,让你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

  看着两个女人在那边叽叽喳喳说了好半天,刘斗耐心的喝了两杯茶之后才拍了拍手,打断了她们:“你们两个这些女人家的事,回头再说行不行啊?这一个月的帐我都给做好了,沈玉你快点看一下,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仔细说说呢。”

  沈玉也觉得自己好久没见到辣椒,有些兴奋过了头,吐吐舌头,接过他手中的账本,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大错,也有交代了:“跟下面的合作商也交代一下,以后不管出到哪一批货,都要有详细的售卖记录,哪一天卖了多少,一个月卖了多少,一个月有多少残次品,这些都需要详细的记录在案。”

  “这样的话,每个月总结一次,每半年盘点一次,看看我们到底是多少利润多少损失多大销量,一切都能够清清楚楚的了。”

  “那这个我记住了,回头就会交代下去。”刘斗说着又提起别的事儿:“现在桐城那边的订单量已经趋于稳定,每个月的纯利润在一千五百两左右,口红那边每个月的利润大概在三百两之间,有些不太稳定,咱们新招的那些推销员,我已经派到了各个城里面,希望接下来的半年能够将生意扩更大。”

  “还有上次写信回去叫我多找一些人,最好是单身净马的,将来培训之后送到京城来做师傅,这些人我已经都招来了,也都培训的差不多了,只等着京城这边的房子弄好便可以送过来,那你这边的房子,现在是个什么进度?”

  这两个月来以来刘斗的磨练进步真的是神速,和以前那个他完全是不一样,要说以前还有些傻傻的,这两个月在京城和桐城之间来回跑,做生意,他已经经历了很多,也稳重了许多,交给他的许多的事儿他都能办得稳稳当当,沈玉特别的满意,也为他的蜕变而开心。

  “这边的房子大概在我婚礼过后便能完工,也就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因为我在这边扩建了一个织布厂,所以要先准备织布厂那边的事情,等把第一批布料都给安置妥当的时候,再让你的人过来,反正现在桐城那边的订单量也大,分批下去让他们完成,也不算浪费人手了。”

  三个人在这里又商量了一会儿关于厂里的一些事情的细节之后,沈玉见天色还早,便拉着他们两个人准备去酒楼吃一顿大餐,正巧这时候爹娘也遛弯回来了,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往酒楼去。

  钟楚楚来到这里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问了守门的侍卫,才知道所有的人都出去吃饭了,她有些失落,知道今天二哥是下午的差事,就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刘斗小辣椒来了之后,他们三四天的时间都在玩,三四天之后,沈玉这边也要准备婚礼的事情了,工地和织布厂那边的事情都交给他们两个去安排,心无旁骛的开始准备嫁妆之类的东西。

  因为没有什么家底,所以楚云亭那边特意从王府里面准备了一百二十抬聘礼和嫁妆,一股脑的送到了将军府,要来给她撑门面。

  钟镇边现在作为她的娘家人,自然不可能什么也不准备,给了沈玉一百亩的地之外,还将他私库里所有的拿的出手的东西都列了一份单子,还让管家把那些东西都给分门别类的装好,准备给她作为嫁妆,一起抬到王府去,沈玉却坚决不要。

  为了这个事,他们两个人还吵了一架,直到最后爹娘劝过之后,钟镇边才打消了念头,不过也是黑着一张脸,好两天都没有和沈玉说一句话。

  沈玉却是不安,本来就亏欠他良多,又怎么能够拿他的东西呢?将来他也是要娶妻生子的,若是这些家里都被自己搬空了,那以后他怎么过日子?

  他现在回京来,每个月就那么点的薪水,又把手里几百亩地给了自己,更是没有什么进项,所以更不能拿他的东西了。

  不过他的地自然也不能白拿了,回头准备在自己的工厂里分十分之一的股份给他,好让他每个月也有盈余,将来娶了媳妇,也不至于拿不出聘礼来。

  他都说了要当自己的娘家人,那便是一家人了,当然要相互扶持。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婚礼也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时刻。

  王府过来的侍女喜婆,从头一天晚上便来到了将军府,刚刚过了半夜没多久,便将她从床上拽起来,服饰她梳洗上妆最后穿上婚袍,一切收拾齐整,外面的天色还没亮,沈玉困的都直掉头,坐在梳妆台前摇摇欲坠,若不是小辣椒在后面扶着她,她怕是都已经要倒了。

  杨氏在这一圈王府来的喜婆之间,看着女儿一身红嫁衣,眼泪汪汪的为她高兴,也为她担忧,那可是王府,女儿一介平民,进去当了主母,万一有个行差踏错的,还不得被人给捏着鼻子说。

  钟镇边和沈德在外面,正在清点嫁妆聘礼这一些东西,一个个对过去,长长的礼单也到了头,天色也终于大亮。

  而外头已经锣鼓喧天,鞭炮阵阵,沈玉被这响声给惊到回了神,睁着一双深色的眼使劲眨,伸手想揉,却被身旁的喜婆笑着按下去:“夫人不能揉,一会儿妆花了!”

  沈玉轻轻咳了一声收回了手,看着小辣椒冲她挤眉弄眼的那个样子,忍不住的笑,下一瞬,眼前便一片红头上多了红盖头。

  外头锣鼓混天的声音也已经近了,只听到人群轰轰的闹着,鞭炮声在院子里响了起来,她忽然便舒了一口气,唇角带着笑容,他来了呢……

  盖着红盖头,一路被喜婆搀扶着出去,到了门口的时候,眼前多了一双漆黑的靴子,头顶上面响起了钟镇边低沉的声音:“大哥背你上轿。”

  “谢大哥。”

  这一声大哥,他说得心头苦闷,她叫的眼眶酸涩,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像是老天故意的开了一个玩笑。

  沈玉愧亏对于他,钟镇边对她很是纠结,两人之间即便现在没有男女之情,但做了兄妹,这辈子也是分不开的了。

  楚云亭站在大门口,笑看着钟镇边一步步的将她背过来,她穿着一身崭新的大红婚服,今日就要名正言顺的成为他的妻子,以后站在他身边,他们能一起携手看日出,看日落,共度此生。

  身子下来的那一刻,手里便多了一根红绸,红绸的那一头,是楚云亭低沉的声音:“玉儿,上轿了!”

  沈玉面前一片红,跟着他的红绸缓缓的走到台阶下,让他亲手扶着上了轿子,礼乐声瞬间响起,鞭炮声震耳欲聋,轿子晃晃悠悠的抬起来,带着一百多台的嫁妆,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围着京城转了小半个时辰,轿子才落了王府的门口。

  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上,也挂着喜庆的红绸,王府正门口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围观婚礼的民众,更是拥挤,更有成群结队的侍卫在此维持秩序。

  楚云亭牵着红绸,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跨过了王府的门槛,跨过了火盆,经过了两旁观礼的人,一路来到了正厅。

  布置好的厅堂上,安王和赵雪词各坐一边,同样穿着喜庆的婚服,看着进来的一对新人赵雪词眉开眼笑,安王爷淡淡一笑,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他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当着宾客的面让人看了笑话去。

  “吉时已到!”

  礼官高声唱着贺词,喜婆,喜庆的,鲜花糖和瓜子洒在了观礼的人群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这一刻沈玉的心才彻底的沉了下来,片刻之后,身子一个腾空,被他整个抱了起来。

  他欢喜的声音在她耳边悄悄响起,却比第一次他们在乡下成婚的时候,多了许多镇定:“我知你一定还没吃早饭,已经让人在厨房里准备了,一会你饿了,尽管叫红檀布置,别饿着自己。”

  沈玉真的是很无语,却也笑了,人家新婚都说些好听话,他却只顾着自己吃不吃早餐,不过想想第一回两个人都紧张的不行,第二回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便点点头凑近他耳旁:“那你今日可要少喝点酒,可别像上次一样喝的烂醉如泥了!”

  “放心吧,我也有了经验,绝对不会醉!”

  两人说着,便把她抱回了婚房,各官员家里来的命妇各位小姐正在这里,见新人进来之后,喜婆高声唱的唱词,让他们两个人坐在床上之后,一群人哄笑着,楚云亭掀起了盖头,沈玉那张上了妆之后颇为明艳的脸,在众人面前显现。

  好日子大家都是说着吉祥话的,站在人群之中的白玉素和清音割据一方。

  这一刻,她们心里不约而同的希望,坐在他身边,穿着大红嫁衣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闹了一阵洞房,所有的人都散了,屋子里面恢复了安静,沈玉看着楚云亭今日脸上也扑了粉,不免笑的厉害。

  他知道她笑什么,瞪他一眼,拿着帕子擦了擦脸,这才过来拉着她的手:“那我去前头了,等我对时候,别太着急。”

  “谁急了!”

  沈玉拧一把他的腰,看着他眼眸深邃,咬牙走出房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镜子,将头上重重地金冠摘下来,这才舒坦的靠在榻上喝了口茶。

  王府前院,宾客热闹,安王和儿子一起穿行在宾客之间,轮桌敬酒。

  前来贺礼的都是京中的各大家族,各派势力分坐一旁。

  每个派系的自然都是不同的心思,但几个王府之间,对于安王府娶了一个平民女子做主母,但还是颇为看不上,特别是端王府和询王府。

  但虽说看不上,这对他们颇为有利益的事情,他们自然喜闻乐见。

  白府的嫡女进来府里做了一个妾,将来顶天也只是个侧妃。

  现在娶了一个主母,是乡下女子,后面靠着一个四品将军府又如何?只是个巡城官而已,若是不上战场也立不下军功,即便做了镇西将军的继承人,可那兵权却也万万给不来他一个年轻人的手里。

  所以根本就不足为惧,看着安王府逐渐的走向没落,他们自然是心里大心眼儿里的高兴,在这喜宴上也不免多喝了两杯酒。

  后院里面,赵雪词招呼众女眷,知道这其中也肯定有很多人看不上自己的儿媳妇儿,可她却偏偏最不为认同,儿媳妇好是不好,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别人怎么说她管不着,但是若是敢当着她的面说一句不好,她也不会善罢甘休!

  沈玉刚刚放下茶杯,喜婆就带着一群人进来,她粗粗看了一眼,几个丫鬟的后面,白玉素和清音都在。

  清音按照喜婆的吩咐,捧着手里的一碗茶,来到了沈玉的身边,恭恭敬敬的说了一句:“主母请用茶!”

  这算是头一天的见礼茶了,沈玉接过清音手里的茶笑笑:“辛苦你了。”

  “清音不敢。”

  沈玉端着茶盏,看着站在一旁垂着眼眸,一副冷淡仙人模样的白玉素,眉头淡淡的一挑,端着茶杯就要凑到唇边,可这一刻,红檀突然拦住了她的动作,将她手里的茶杯端了过去,从身上掏出一根银针,放在那茶盏里。

  “今日忙乱,人多眼杂,万事还是小心些好。”

  红檀说了这么一句,冲着清音笑笑,可片刻后,她看着茶盏里那个银针的时候,瞬间冷了脸,厉声质问:“大胆清音,居然敢在今日如此喜庆之时,给主母的茶里下毒,你居心何在!”

  那一瞬间,站在一旁的清音瞬间瞪大双眼,声音恐慌又尖利:“不是,我没有,我没有!”

  红檀将茶杯砰的一下放在桌上,里面乌黑的银针入了每个人的眼,她一把拽出手中的长剑,横在清音的脖子上:“给你一个机会,说实话,否则立马让你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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