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_嫁给死对头前一天我恢复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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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孙卓尔很烦。

  他焦头烂额之中收到岳浮屠的传讯,让他把最宝贝的好东西赶紧收起来,有人马上要来打秋风,不得不打断了手中正在做的事情,飞快赶回了问天门。

  黎清已经和冬夏去见过其他的好几人,又在孙卓尔的洞府外等了他一会儿。

  孙卓尔缓缓落地,表情冷硬又严苛地扫过冬夏的脸,才朝黎清点了一下头:“你来了。”

  “师父,”黎清和孙卓尔的对话异常平淡又有距离感,“这是冬夏。”

  孙卓尔不是第一次见到冬夏,但上次见面并不愉快,且这凡人也不记得了,他便抛之脑后。

  当孙卓尔正打算着给个什么样的见面礼时,他瞧见黎清身旁的女孩突然怯生生地揪住黎清的袖口往他身后躲了进去,像是觉得害怕似的把脸藏到黎清后头。

  孙卓尔皱了皱眉,原本准备好敲打这个凡人姑娘的话也不好再说出口了。

  他终于在脑中选定了见面礼,取出直接交给了黎清。

  孙卓尔不知道黎清的身体比他还要僵硬。

  冬夏几乎是贴在他的背后,体温隔着衣裳迅速侵染过来,像是种蔓延的急症。

  “谢师父。”黎清将孙卓尔给的见面礼收起,目送孙卓尔似乎有些匆忙地跨入了洞府之中。

  然后黎清许久没有动弹,因为冬夏没有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冬夏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声:“你和你师父的关系,还不如和岳浮屠来得好。”

  她说完,终于放开了黎清的衣袖,退后半步。

  “师父从很久前就开始不指点我的修炼了。”黎清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涌入了更巨大的失落和不甘。

  “也是,”冬夏摇晃着酒葫芦,“他身为你的师父,修为却很快就被你超过了。”

  就像冬夏,修炼一段时间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教导她了。

  “你说孙……”冬夏顿了顿,还是没记住孙卓尔的名字,“你师父会不会不甘心?明明是问天门的宗主,却一生都被岳浮屠和你这两座大山压着?”

  “师父不会。”黎清道。

  冬夏古怪地笑了笑:“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会?”

  她可是刚刚就在孙卓尔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魔气。

  ——孙卓尔就是那天晚上得了白云宗宗主求救、偷袭冬夏的人。

  那时一切发生得太快,冬夏甚至不太确定孙卓尔看清楚了自己的脸没有。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黎清当成了挡箭牌来用。

  但孙卓尔若是要出手,便一定会出手。

  堂堂仙域第一宗门的宗主,竟和鼎炉买卖扯上关系,孙卓尔背不住这个锅。

  冬夏饶有兴致地问黎清:“我现在在问天门腹地,若是有人发现我是谁、要杀我,你怎么办?”

  “你不会有事。”黎清笃定地承诺。

  “你以后别忘了就行。”冬夏漫不经心地道。

  但她真没将黎清这话放在心上。

  黎清在她心里还不如殷浮光来得可信啊。

  等在问天门拿得出手的人手中都打过一圈秋风,冬夏才放过了这群可怜巴巴的仙门长老。

  她眼睛多尖,一出手就把对方手里最好的东西要了过来,有黎清在,谁又会拒绝她的索取呢?

  这快活简直和亲自上问天门杀一圈再潇洒离开差不多。冬夏望着摊开的各路法器,当着黎清的面就给白泽越传讯了出去。

  她让白泽越去找叶鸣玉。

  抑或这时候……还是廿三。

  黎清看着她的动作,毫不费力地得出结论:“你找到那个人了。”

  “是啊,”冬夏邪气地朝他勾了勾嘴角,“我要杀的,就是问天门中位高权重的一人。那日晚上,白云宗的老贼传讯求援,有一人从背后偷袭我,我也伤了他。一见到他我就认出来了。”

  若不是有白泽越之前带给她的法器碎片挡着,冬夏伤得还要更重一点。

  堂堂问天门宗主,偷袭的功夫倒是练得很炉火纯青。

  经这一击终于碎成齑粉的碎片也让冬夏因祸得福,在魔气和真元的撞击震荡中想起了更多自己从前的记忆。

  ——譬如,她之前一直不怎么想得起来的,黎清是如何设计和失忆的她相遇相处的记忆。

  “若他恶贯满盈,你自可随意处置。”黎清说。

  冬夏从回忆中清醒,瞅了瞅他月朗风清的那张脸。

  这确实是黎清的道,他从不姑息作恶,对魔修更是毫不留情。

  可黎清也不是从前的黎清了。

  冬夏嗤笑着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金色阵纹。

  封绝封了她的修为记忆,可容貌声音却是靠这来调整欺瞒他人的。

  冬夏恢复记忆以来这几日,还没有找到解开的方法。

  说到手上这阵纹,又不得不提黎清用来拴她的那根链子。

  换成是个魔修这么做也就罢了,放在黎清身上便顿叫人面露惊恐。

  冬夏自己都想不到黎清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光是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不可思议,冬夏都觉得牙痒痒。

  但不可否认的是……黎清低劣的计谋是凑效的。

  冬夏从前能在街上一眼看中黎清,失忆的她便也会为黎清动摇。

  “我还要谢谢你。”想到这里,冬夏突然道。

  黎清扫了一眼满桌的顶级法器:“你从前拥有更多。”

  冬夏笑了,那笑中带着点怜悯之情:“是啊,我从前有更多。”

  黎清不顾一切、颠倒伦理强求她的喜欢,他也惊鸿一瞥、短暂地得到了。

  然而黎清犯下滔天大错的同时,其实根本不信任他自己能用这手段得偿所愿。

  他太知道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哪怕只是水面轻轻晃动,也能让他像只惊弓之鸟似的选择玉石俱焚。

  到头来,竟是黎清自己在猜忌和怀疑中将他好不容易骗来的喜欢亲手毁去。

  冬夏仍能回忆起完全失忆、对黎清全然信任时的心情。

  当然算不上爱,但也绝对是“恨”的反方向。

  只是这一点点悸动被稀释在几百年的记忆当中,对冬夏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了。

  她将黎清从房里赶出去,嗤之以鼻的同时又有点儿可怜他。

  只要她不说,黎清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

  门在黎清面前轰然合上,像冬夏对待他时毫不留情的态度。冷清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往门上轻轻贴了一下,觉得有些像是活在梦里、踩在云端。

  那是真的、完整的冬夏。

  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冬夏随他回了问天门。

  黎清抵着门低低地笑了一下,但笑意又很快隐没消失在嘴角。

  这不代表什么,黎清再清楚不过。

  他在冬夏房门前留下用于保护警示的阵法,转身离开洞府,赶去了另一个地方。

  殷浮光见到黎清时表情有点无奈,但还是乖乖行了礼:“仙尊,这人还要关押上多久?”

  “直到今日。”黎清和殷浮光擦肩而过,去往一处隐蔽的牢笼。

  黎清对冬夏说了谎。

  他没有在那晚立刻杀死白云宗宗主。

  庆功宴当晚出事之后,黎清当然动过这个念头,但他反复推敲便立刻意识到这一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不简单。

  冬夏显然不是这一晚上才恢复记忆,她只是隐藏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实。

  那冬夏定然是有所图谋,谋的最可能便是他的心头血。

  ——那冬夏为什么会在那个晚上,毫无预兆地暴露她自己的身份?

  杀一个白云宗宗主,就这么重要?

  黎清让殷浮光秘密将半死不活的白云宗宗主关押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而今日,他终于从冬夏口中听到了那晚上的片面真相。

  光是点和线便足以让黎清推断出大致内情。

  他将跃跃欲试想跟上来的殷浮光挡在了牢房外,只身一人走向如同一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的白云宗宗主。

  殷浮光传闻中就是冬夏的裙下之臣之一,黎清不想让他得知和冬夏相关的任何事情。

  ——就让殷浮光一厢情愿地以为冬夏只是妖女的替身好了。

  黎清的脚步停在牢笼外,他注视着地上的老者。

  只有老者胸口微弱的起伏能证明他还活着。

  黎清知道私压犯人这事不是他该做的,可知道对方是冬夏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黎清就觉得对方值得上世间任何酷刑折磨。

  他蹲下身去看老者的脸:“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找问天门的谁来救你?”

  白云宗宗主紧紧闭着双眼,仿佛陷入了神志不清当中、没有听见黎清的话。

  “那晚你找了一个人来帮你,”黎清耐心地慢慢问,“我知道是问天门的人,他是谁?”

  白云宗宗主的脸皮微微抖动起来,接着整张脸慢慢扭曲成一个嘲讽似的怪异笑容。

  他从喉咙间发出可怖的“嗬嗬”声,漏风一般地挤出了几个字:“你……知道……什么?”

  那不是个问句,而是极端的讽刺。

  是一句“你什么也不知道”。

  黎清并不动怒,他连眉毛也不曾动一下。

  除了冬夏以外的事情,很少能让他再产生丝毫动容。

  “我知道定是位高权重之人。”他说,“接下来我会报出十三个名字,当你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就说‘是’。”

  白云宗宗主很吃力地翻了一个白眼表示不屑。“或者,我会将你交到白泽越手中。”黎清平静地说。

  白云宗宗主终于睁圆了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瞪向黎清,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他能说出口的话。

  黎清只是无动于衷、双眼黑沉地看着他:“我解释明白了吗?”

  寂静的牢房中几乎听不见一丝声响,是比死亡还可怕的沉默。

  过了片刻后,黎清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岳浮屠,陈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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