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男二下线_凤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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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128章男二下线

  纵然冷燃城大喊着住手,可裴熙只当做没听见她的警告,只是自顾自的继续加大力度为她续命,眼见裴熙的脸色越来越差,冷燃城不知从哪里提出的力气一把将裴熙震开,此刻的裴熙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一把就被冷燃城的力量推倒在地。

  “裴熙!”

  有了裴熙渡过来的力量,冷燃城恢复了不少力气,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快速向裴熙跑去,其实与其说是跑,倒不如说是爬。

  她费力的来到裴熙身边,满地的泥土染脏她的衣摆,裴熙早已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他是要将性命全部转给冷燃城,若不是冷燃城提上力气后及时将他弹开,只怕现在裴熙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就直接撒手人寰。

  两个仇敌惺惺相惜原本该是让人觉得讽刺的,可偏偏现在他们是唯一可以怜惜彼此的人。冷燃城费尽力气想要将裴熙从地上拉起起,可裴熙的身体如同铅块般沉重,越是拉扯就越是下坠,冷燃城又身体尚且虚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将裴熙扯动分毫,只能坐在裴熙的身边无力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从始至终裴熙一直都是那个希望冷燃城死去的人,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肯舍命救回冷燃城的居然也是他。

  裴熙的脸色苍白,嘲讽的嘴角挂着一抹不明的微笑,费力道:“你可是我的仇人…若是你死在了华沙的手里…我日后该找谁报仇……”

  他的话说的苍凉,却特意在“我的”二字上咬了重音,似乎是在刻意强调什么。别说冷燃城不相信,在这之前就连裴熙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为了别人牺牲性命,而且还是为了冷燃城。

  冷燃城低垂着目光看着倒在自己身前的裴熙,突然觉得他们之间或许本就没有那么大的仇恨,一切都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不值得……”

  冷燃城的声音轻柔缓慢,眼里闪烁着宁静而深沉的泪光,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现在所有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居然不知从何说起。

  面对着冷燃城的问题,裴熙的双眸无力的看向漆黑的天空,良久忽然释然一笑,他看着冷燃城,漆黑的夜里,裴熙的眼中竟闪出淡淡的光亮:“早就说过我喜欢你你怎么就不信呢”

  不同于以往的征服与肤浅,这一次竟是无比郑重。

  冷燃城闻言浑身一僵,许久才回过神来目光呆滞的看着裴熙,慌乱之中道了句:“可我灭了玄夏皇室,你该是恨着我的”

  不等她说完,裴熙忽然一阵剧烈的喘息,随后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道:“起初我是恨着你的但是后来我知道是你将玄夏皇室中的无辜之人藏了起来也大概明白你不是个恶人再后来我又知道自己其实是淮冥生之子所谓找你报仇不过都是因为嫉妒而已…也是方才我才明白说什么复仇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让你记住我罢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说着裴熙嘴角居然不知不觉的再次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以前楚柔总说他对冷燃城下不去手,定是喜欢上人家了,当时的裴熙还死不承认,只觉得自己是舍不得杀掉这样一个绝世美人而已,甚至还觉得是楚柔在无理取闹,可现在的冷燃城狼狈不堪早已没了天下第一美人的风范,裴熙一开始来这里是看热闹的,可没想到最后最先承受不住的人是自己。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纠葛都源于那次荒唐的联姻,其实在那之前,裴熙是很仰慕这位机关算尽、城府颇深又出身高贵的绝世美人的,尤其是他们还有着相似的境遇,他们都曾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质疑身世、都曾拥有着世间最高贵的身份而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的经历,他们寄人篱下也曾绝地反击,不得已令自己的十指染血,他们不得已做了许多不想做而必须去做的事情。

  冷燃城静静地看着裴熙,平淡无味的双目中透露着几分无奈:“无论如何……你都不该逼宫残害我的百姓……如若不然,我何尝会这么恨你?”

  其实当初的事情冷燃城亦不想做的如此决绝,只是玄夏步步紧逼,冷成殇又从中作梗,吸取了孟氏逼宫的教训也为了南苍百姓的安危,冷燃城只能先下手为强,只有杀了玄夏的统治者才能用流血最少得方式换来太平。

  不欲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谁知裴熙突然传来一阵苦涩的笑容:“逼宫…?呵,当年我玄夏的确有阴谋,但你父皇是何其狡猾…我们计谋尚未施展就被揭露,当时我们正想调兵回朝,偏偏这时有人硬是带着玄夏大军打进了你们皇宫…也就是你所谓的非人之力”

  “非人之力”,冷燃城留在南城的重要原因之一。

  听闻这个字眼,冷燃城眉心一拧:“你是说,那些东西是后加进来,原不是玄夏带来的?”

  当时冷燃城调查到的是,北城选择玄夏来扶持,因此加了些非人的力量进宫南苍,如今裴熙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却说那些东西不是玄夏带来的。

  “没错当初父皇怎么也不肯告诉我那些东西从何而来……直到后来…我到了北城后再去调查当年的真相…居然发现那些东西…他们手中所持的都是南城的兵器!”

  不知是不是天雷之刑在作怪,冷燃城只觉得耳边一阵刺耳的声鸣,南城?南城?怎么会是南城?

  她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摇着头,不可置信的否认道:“南城向来不插手人间之事…华沙也是因为血凤才来到人间……!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事到如今华沙哪里还有信用可言,裴熙只是苦笑:“你还不明白他骗你多深吗我是玄夏皇子,当年的事情没人比我更清楚……经历了锁仙台上的一切,难道你还看不清楚?当初我伙同南宫浮生抓了你你可知南宫浮生说,一直以来华沙给你的凝血丹是什么?”

  “凝血丹”,用来压制血凤的丹药,从认识华沙后几乎不离身的药引,此刻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冷燃城按下心惊,却没发现自己低不可闻的声音:“是什么?”

  裴熙摇摇头:“记不清具体叫什么了总之是让你心情烦躁离不开华沙的东西最终要的是那个东西长期服用可保你心脉不损”

  从来没有一句话如同今日这般震慑人心,冷燃城刚刚略微有所恢复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她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眼中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洞,她只是游离的看着前方,嘴角划过一抹讽刺而苦涩的微笑,似是呓语般的喃喃道:“原来,他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在策划了……”

  “心脉不损”,救活无音的良药就不会有损伤。难怪经历了这么多的劫难,不管冷燃城受了多重的伤都不会危及性命,原来不是自己福大命大,也不是谁真的救她,而是因为人肉药引不可损。

  仔细想想,孟氏逼宫的那年正巧华沙声名大振,而恰巧血凤也是在同一时刻出现,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或许华沙从见到冷燃城的第一面就设下了一个局,这根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阴谋,华沙先是帮着玄夏大军冲进南城皇宫,协助权臣敌国逼宫残害冷燃城的姐妹亲人,再以救命恩人的方式进入冷燃城的视野,他知道冷燃城的报仇心切,所以甘愿拿出血凤作为引冷燃城入戏的筹码,为了让冷燃城听话,不惜欺骗她的感情,也不惜用药控制她的心神。

  怪不得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公主,竟然几次三番因为感情对旁人低三下气,冷燃城的心神早就不仅仅是她自己的了。

  而冷燃城也因此将华沙视为“救命之人”,在悄悄以“借魂引”对冷燃城炼药引的同时,又让冷燃城能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在这期间华沙一步步引导冷燃城到他想要的方向,整个过程中从未有人发现异样,最终冷燃城被他毫不怜惜的挖走了心,如此狠毒的伎俩,并不是因为冷燃城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华沙想要用她的心救活另一个女人。

  现在将一切事情都串联起来,这还真是一场高深莫测的棋局,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策划者,可实际上她早已陷入了一盘更大的棋局。

  看到冷燃城眼里的震惊,裴熙知道她已经明白了过来,其实这些事情他早就有所怀疑,只不过当时的裴熙还没有发现自己对冷燃城的心意,一心一意想将这些事情作为以后打压冷燃城的筹码,可是没想到不等他裴熙动手,华沙就已经耐不住了。

  裴熙目光柔和的看着冷燃城,颤颤巍巍的缓声继续诉说道:“我承认我曾经只是贪图你的美色,也确实想过要杀了你…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喜欢上你了……这些事情都是原来我想用来对付你的之前我也不敢确定……可直到你在锁仙台上受刑…就都明白了……”

  由于裴熙逆天而行救了冷燃城的性命,现今他的身体遭到反噬眼看就要死去,只是想不到当生命走到最后一刻,裴熙想要说的居然是对冷燃城的情意,冷燃城含着泪水拼命的摇着头,不想再去计较什么,只是不想让裴熙继续虚耗下去:“别说了…你的身体快散了我这就带你走……”

  好不容易才忍住泪水,这才没有让泪水滴落,冷燃城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裴熙从地上拉起来,可即便裴熙拼尽了力气也不过是延续了她的性命而已,她自己的身体尚且很虚弱,哪里有力气拖起同样瘫倒的裴熙。

  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裴熙无力的摇了摇头示意冷燃城放手:“没有用的…我逆天而行…无人救得了我……”

  就连裴熙自己都放弃了希望,可冷燃城却如同发了疯一般拼命的要拉他起来:“不!你的法术尚浅都可以逆天而行,旁人有何不可?总会找到可以救你的人!或者或者你把这门法术教我,用我的命把你换回来!”

  见冷燃城如此心急的模样,不知为何裴熙居然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一口血水堵在裴熙的咽喉,他还是奋力道:“命哪里是说换就能换的我理解华沙对那个女人的爱……就好比与我而言,楚柔只是你的替代品…但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这样伤害你……”

  裴熙自顾自的说着,显然实在交代后事,冷燃城现在不想听任何事情,只想让裴熙活下去:“你别再说他们怎样你快告诉我告诉我怎样才能救你!”

  已经抑制不住哀痛,冷燃城的话里已经掩饰不住哭腔。

  裴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力的笑容:“说来也奇怪我也不知为何对你的感情似乎早就埋在了心底”

  说着,他抬手轻轻触碰着冷燃城的面颊,在他触碰到冷燃城的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冷燃城微微一愣,只听裴熙低沉无力的说道:“往后的路…只剩下你自己了…要记得在你的生命里…有个叫裴熙的坏人出现过……”

  说完冷燃城只觉得脸上的触感突然消失不见,一道影子一滑,裴熙的手彻底坠了下去

  “裴熙……?”

  “裴熙!!”

  再无回应,正如再也看不见那副风流而又温存的笑容。

  她大声叫喊着裴熙的名字,只可惜那个对她又爱又恨的男子,从此再也不会醒来。

  “你怎么这么傻该死的人是我啊!”

  一滴滴热泪不断地顺着冷燃城的脸颊流下,她几乎趴在裴熙的身上剧烈的哭泣起来,或许这一世是她对不起裴熙,她低头看着面前已经死去的裴熙,居然缓缓道:“对不起…我没能救出你的母亲……”

  所谓的“母亲”不是玄夏的皇后,而是水牢里那个每日忍受着天雷的苏应媖,苏应媖死前的惨像又浮现在眼前,冷燃城哭的太激烈悲伤,黑暗再次冲击着她的脑海,一阵眩晕后再次晕倒过去。

  低沉漆黑的树林里两个人依偎着瘫倒在一起,寒风吹过他们的衣角,二人没有丝毫反应,唯独看得到暗夜之中,一袭洁白的身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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