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轮回隧道
冷燃城惊讶无比的看着这幅画像，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南城城主，他明明，明明刚答应过自己，他是若惜，他只是若惜！
不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冷燃城不是没想过若惜的真实身份，也不是接受不了若惜就是华沙的事实，只是她明明刚确认过，若惜也刚刚郑重其事的答应过，那句“我永远不会骗你”依旧回荡在耳边，甚至都不曾消掉温存，现在就已经成了假。
最可怕的是，回想起若惜方才的神情才惊觉，他早就知道冷成殇会揭露这一切，什么送药提前来了，他根本就是赶在冷成殇传召之前特意赶过去刺上自己一刀！
若说一开始见到那块“南城”的令牌时还觉得那必然是有人陷害，现在却不是了。
努力让自己的状态镇定如初，可此时却已太晚，冷燃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不过好在衣袖将她的手遮住了，但是那几近苍白的面色却无可掩饰，冷成殇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终于他幽幽开口道:“怎么？城儿这般反应，莫非你见过他？”
被冷成殇这样一呼唤，冷燃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私自与四城之人勾结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还是杀人不眨眼、令人闻声色变的南城城主华沙。
“父皇说笑了，城儿哪里见过这般人物，只是此人实在诡异，城儿有些，害怕。”
虽然明知冷燃城此言定不真实，但毕竟对四城了解太少，一时半刻间也挑不出什么来，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国师到了。”
为了查清楚南城的事，在传冷燃城之前冷成殇就已经请了国师，虽然存在试探的心思，但是如果冷燃城真的不知道，那他并不打算让冷燃城过多的了解这些事，于是吩咐道:“赵丽然的事，朕自会解决，你且出去。”
平常来讲，除了遇到祭祀祈福一类的大事，冷成殇是很少宣国师的，现在他忽然传国师到来，多半应该就是为了赵丽然失踪的事，既然这样，冷燃城倒也放心了许多:“是，女儿告退。”
行礼后冷燃城便转身退下，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冷成殇对穆玄英幽幽开口:“你说，她到底认不认识华沙。”
昨日有探子回报裴熙莫名受了惊吓，而在那之前只有冷燃城去看过他，玄夏皇帝突然被刺杀的事，冷成殇一直对冷燃城都很怀疑，他本想借着赵丽然失踪一事试探她一番，虽然可能有些异常，但是效果似乎并不十分明显。
穆玄英转了转眼睛，道:“依奴才看，公主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也未必认识华沙，毕竟那南城向来自诩清高，人间琐事而已，不见得城主会亲自出马。”
玄夏与四城有勾结，这点冷成殇一早就知道，东城与西城断然不会理会这些事，能对人间动手的唯独剩下北城与南城。冷成殇思索一番，吩咐道:“传国师。”
——
回到了昭阳殿，冷燃城的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哀痛，怪不得若惜不曾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也不让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多问，更不许自己去调查，原来这才是一切的真相。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还哭，虽然她还不至于多么爱着若惜，但是她也不能否认自己已经对若惜有了感情，而如今若惜的身份曝光，她不知道该高兴自己还没用情太深，还是该恨他对自己的欺骗。
冷燃城只觉得心都揪在了一起，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她一人，她走进若惜为她打通的密室，那把琴依旧摆在这里，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心情去弹奏。
正当她满身怒火无处宣泄的时候，若惜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来找我？”
若惜幽幽的开口，冷燃城原本满身的怒火刹那间化成苍凉，她的声音很低，有气无力当中加纳着一丝讽刺:“事到如今，我却不知该叫你若惜，还是该叫你华沙，又或者是，城主？”
说着，她转过头来看着华沙，不同于平日里几乎纯白的衣袍，今日若惜纯白为底色衣服上沉淀着一朵又一朵的曼珠沙华，那一朵朵彼岸花开的妖异，怕是幽冥鬼火也跳不出这般鬼魅。
若惜，不，应该说是华沙，他凝视着冷燃城，片刻后毫不在意的开口:“你若想继续骗自己就唤我若惜，不想骗下去就唤我华沙，想表示尊重就称城主，随意。”
挣扎了半晌，冷燃城才发现自己根本唤不出口，强压住心头的恨意，努力让自己镇定道：“那你方才同我说的是什么？不会骗我又是什么？”
刚那般柔情似水的保证过不会骗她，一转眼就变成了假，奢望着其中还有别的缘由，怎知华沙悠然开口居然尽是玩味：“你说我的名字？我确实叫若惜，但也叫华沙，都是我的名字，自然不算骗你。”
周围的一切都随着若惜的这番话静止，静止的让冷燃城在那一瞬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是不是被气的急了，冷燃城站在原地久久不知该如何言语，久了反倒气的一声嗜笑：“城主大人，小女敢问，这样很好玩吗？”
不管是若惜还是华沙，冷燃城早就清楚他不是好人，但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事到临头他又何必特意跑过来欺骗自己。
“若惜不会骗你，但华沙从不是个好人，你早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是你自己不想承认。”
南城城主华沙，众多周知的恶人，又能企图他说什么真话。
“是啊，是我错判，那么可否请城主告诉我，您劫持丽然是为何？小女子想着，她一个回家探亲的小姑娘，怎么也得罪不着南城的各路神佛不是？”
不想一味的自嘲，赵丽然还下落不明，断不能就此消沉。听到冷燃城这句话，华沙的脸色似乎变得不太好看:“在你眼里，南城是什么样的？”
南城并不低微，相反在世人的眼里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高高在上，可怪就怪在南苍的人太过于血腥，让世人认为那是恶魔的集中之所，本就是这般背景，又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冷燃城纵然是编也编不出什么好印象来。
冷燃城被他问的一愣，她正犹豫怎么回答，忽然华沙拉起她的手，冷燃城一惊:“你要带我去哪？”
“南城！”
——
不知华沙带着冷燃城去了哪里，再回首二人的面前已经由奢华的宫殿转为岩浆滚滚的火山口，华沙拉着冷燃城，两人只是一闪，便纵身跳入滚滚的岩浆当中。
早就听说南城的入口奇特，但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么可怕的地方，起初冷燃城以为华沙是疯了，直到跳进火山之后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她睁开眼睛，却看见这个脱离人间的组织。
这里的气氛昏暗，就连天空都是血红色的，人们的服饰颜色单调，多半是以黑色、紫色等深色系为主，两人降落在一个大殿里，殿里很大，却带着一种强烈的异样的阴沉之感，大殿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火盆，那一座座雕刻的石像只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殿里的人瞧见华沙的到来，便立刻退了出去。
冷燃城瞧了瞧四周昏暗的世界，很显然她已经脱离人间:“这是哪？”
华沙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在外人的眼里这里可能是地狱，可是在他的眼里，这里分明就是最美天堂，只听他带着三分惬意的悠悠的开口:“南城，大殿。”
南城的大殿用来议事，是召见重要“大臣”的地方，绕过大殿后面连着的就是城主卧房。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冷燃城并不是南城中人，经过这件事之后，她是不是要继续帮华沙照顾血凤都还难说，既然这里是华沙与他的手下们议事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该带冷燃城来这里，谁知华沙没有直接回答，脸上带了三分狡猾的笑容:“你不是想找她吗？”
紧接着只见他手一挥，一道法力向殿中间的火盆发出，火盆接到了这束法力，原本零星的火苗忽然向上窜起，一副画面出现在火盆上方。画面里是一个类似于牢房的场景，与人间的牢房基本相似，但是这里看起来却更加让人恐惧，再仔细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粉色而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锁链，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可怜兮兮的缩在那里，这正是已经失踪了的赵丽然。
冷燃城心中一紧，原本想走近火盆一些以便于看清楚，可是她刚向前走了两步，华沙就已经伸出手挡在了面前，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冷燃城:“真的是你抓了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着冷燃城的质问，华沙很是从容的开口:“她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事，我放她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可她妄想利用此事跟我谈条件，我怎么可能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仔细想想，华沙所指的应是赵丽然发现了冷燃城修习法术一事，尽管赵丽然根本不知这其中与南城有关联，但华沙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会放了赵丽然，虽然还没见识过华沙的手段，但是南城城主的狠辣却是世人皆知。
冷燃城忙道:“可是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杀她！”
“我是答应了你，但是我也只答应了你，不会’杀”她。”
华沙轻轻松松说出这几个字，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些，他只答应不会杀了赵丽然，却没说会放了赵丽然，他不让赵丽然死，那是因为他有办法让赵丽然生不如死。
直到这一刻，冷燃城才明白为何华沙答应她的那一日，为何会在“杀”字上咬了重音，原来他根本就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看来想让她轻易放了赵丽然，是不可能的事。
冷燃城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心道为什么要招惹上这个妖人。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华沙一开始出现是因为血凤，这段时间冷燃城与血凤相处的也还算融洽，纵然华沙的身份泄露，但很明显他并不在乎，冷燃城虽难过愤恨却也没做什么过分之举，现在华沙突然翻脸，定然还有别的意图。
听冷燃城斩钉截铁的说到了重点，华沙恢复了他们刚开始相识时的那种冷漠，却是道:“不做什么，只是赵丽然这个小东西得寸进尺，我若是不好好惩治她一番，也太枉费了世人对我的称号。”
似乎觉得还不够，华沙还是不肯说出他的目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向冷燃城，似乎在讲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如就将她囚禁在轮回隧道，这样她就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六界之体的在轮回之际瞧见她也会引以为戒，更重要的是应了我答应你的，她也不算会死，你觉得如何？”
答应了你不会杀了她，那就断然不会让她死，不过至于活成什么样子，那就是我说的算了。
见冷燃城彻底愣住了的样子，华沙的笑容逐渐变得鬼畜，别怪他心狠，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就想跟他谈条件，这也是赵丽然自找的。
“不可！”
永远的困在轮回当中，冷燃城断然不会看着赵丽然落得这样的结局:“她只是个孩子，你也明知她并无恶意！”
谁知听了这话，华沙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几分:“正是因为她只是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野心，长大必成祸患！”
冷燃城一直当赵丽然是亲妹妹看待，赵丽然也是什么事都向着冷燃城一边，她们自己当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放在华沙眼里，一切都不同了。
“即便如此，你用法术消除她的记忆便可，就连我我自问也算一直听命与你，除了不知你身份少了些礼数外并无违背，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虽然不太认为华沙会放了赵丽然，但是起码别给她这样的结局，冷燃城试着说情，谁知华沙竟一口回绝:“用法术消除的记忆，总有一日会被有心人恢复。”
这话说的不假，无关于法术的高深与否，即便消除了记忆，终归还是有瑕疵，哪有方才说的那样来的痛快。
正当冷燃城飞速的想着办法的时候，华沙忽然再次开口:“况且，你觉得你做的很好吗？”
华沙话里有话，冷燃城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抬头看向华沙，却撞见华沙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我已经帮你照顾了血凤，你还要我如何？”
冷燃城愤然开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在好好的融合血凤，虽然她还算不上死心塌地的向着华沙，但起码她从来没有过背叛华沙的心思。
闻言华沙走上前两步，几乎是一种睥睨之态:“你确实接受了血凤，可你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有怨念，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放了她？来人，将那个丫头扔进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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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冷燃城不是没想过若惜的真实身份，也不是接受不了若惜就是华沙的事实，只是她明明刚确认过，若惜也刚刚郑重其事的答应过，那句“我永远不会骗你”依旧回荡在耳边，甚至都不曾消掉温存，现在就已经成了假。
最可怕的是，回想起若惜方才的神情才惊觉，他早就知道冷成殇会揭露这一切，什么送药提前来了，他根本就是赶在冷成殇传召之前特意赶过去刺上自己一刀！
若说一开始见到那块“南城”的令牌时还觉得那必然是有人陷害，现在却不是了。
努力让自己的状态镇定如初，可此时却已太晚，冷燃城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不过好在衣袖将她的手遮住了，但是那几近苍白的面色却无可掩饰，冷成殇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终于他幽幽开口道:“怎么？城儿这般反应，莫非你见过他？”
被冷成殇这样一呼唤，冷燃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私自与四城之人勾结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还是杀人不眨眼、令人闻声色变的南城城主华沙。
“父皇说笑了，城儿哪里见过这般人物，只是此人实在诡异，城儿有些，害怕。”
虽然明知冷燃城此言定不真实，但毕竟对四城了解太少，一时半刻间也挑不出什么来，就在这时门口的小太监来报:“启禀皇上，国师到了。”
为了查清楚南城的事，在传冷燃城之前冷成殇就已经请了国师，虽然存在试探的心思，但是如果冷燃城真的不知道，那他并不打算让冷燃城过多的了解这些事，于是吩咐道:“赵丽然的事，朕自会解决，你且出去。”
平常来讲，除了遇到祭祀祈福一类的大事，冷成殇是很少宣国师的，现在他忽然传国师到来，多半应该就是为了赵丽然失踪的事，既然这样，冷燃城倒也放心了许多:“是，女儿告退。”
行礼后冷燃城便转身退下，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冷成殇对穆玄英幽幽开口:“你说，她到底认不认识华沙。”
昨日有探子回报裴熙莫名受了惊吓，而在那之前只有冷燃城去看过他，玄夏皇帝突然被刺杀的事，冷成殇一直对冷燃城都很怀疑，他本想借着赵丽然失踪一事试探她一番，虽然可能有些异常，但是效果似乎并不十分明显。
穆玄英转了转眼睛，道:“依奴才看，公主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也未必认识华沙，毕竟那南城向来自诩清高，人间琐事而已，不见得城主会亲自出马。”
玄夏与四城有勾结，这点冷成殇一早就知道，东城与西城断然不会理会这些事，能对人间动手的唯独剩下北城与南城。冷成殇思索一番，吩咐道:“传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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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昭阳殿，冷燃城的心中是一种说不出的哀痛，怪不得若惜不曾告诉自己他的身份，也不让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多问，更不许自己去调查，原来这才是一切的真相。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还哭，虽然她还不至于多么爱着若惜，但是她也不能否认自己已经对若惜有了感情，而如今若惜的身份曝光，她不知道该高兴自己还没用情太深，还是该恨他对自己的欺骗。
冷燃城只觉得心都揪在了一起，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她一人，她走进若惜为她打通的密室，那把琴依旧摆在这里，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心情去弹奏。
正当她满身怒火无处宣泄的时候，若惜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来找我？”
若惜幽幽的开口，冷燃城原本满身的怒火刹那间化成苍凉，她的声音很低，有气无力当中加纳着一丝讽刺:“事到如今，我却不知该叫你若惜，还是该叫你华沙，又或者是，城主？”
说着，她转过头来看着华沙，不同于平日里几乎纯白的衣袍，今日若惜纯白为底色衣服上沉淀着一朵又一朵的曼珠沙华，那一朵朵彼岸花开的妖异，怕是幽冥鬼火也跳不出这般鬼魅。
若惜，不，应该说是华沙，他凝视着冷燃城，片刻后毫不在意的开口:“你若想继续骗自己就唤我若惜，不想骗下去就唤我华沙，想表示尊重就称城主，随意。”
挣扎了半晌，冷燃城才发现自己根本唤不出口，强压住心头的恨意，努力让自己镇定道：“那你方才同我说的是什么？不会骗我又是什么？”
刚那般柔情似水的保证过不会骗她，一转眼就变成了假，奢望着其中还有别的缘由，怎知华沙悠然开口居然尽是玩味：“你说我的名字？我确实叫若惜，但也叫华沙，都是我的名字，自然不算骗你。”
周围的一切都随着若惜的这番话静止，静止的让冷燃城在那一瞬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是不是被气的急了，冷燃城站在原地久久不知该如何言语，久了反倒气的一声嗜笑：“城主大人，小女敢问，这样很好玩吗？”
不管是若惜还是华沙，冷燃城早就清楚他不是好人，但是她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事到临头他又何必特意跑过来欺骗自己。
“若惜不会骗你，但华沙从不是个好人，你早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是你自己不想承认。”
南城城主华沙，众多周知的恶人，又能企图他说什么真话。
“是啊，是我错判，那么可否请城主告诉我，您劫持丽然是为何？小女子想着，她一个回家探亲的小姑娘，怎么也得罪不着南城的各路神佛不是？”
不想一味的自嘲，赵丽然还下落不明，断不能就此消沉。听到冷燃城这句话，华沙的脸色似乎变得不太好看:“在你眼里，南城是什么样的？”
南城并不低微，相反在世人的眼里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高高在上，可怪就怪在南苍的人太过于血腥，让世人认为那是恶魔的集中之所，本就是这般背景，又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冷燃城纵然是编也编不出什么好印象来。
冷燃城被他问的一愣，她正犹豫怎么回答，忽然华沙拉起她的手，冷燃城一惊:“你要带我去哪？”
“南城！”
——
不知华沙带着冷燃城去了哪里，再回首二人的面前已经由奢华的宫殿转为岩浆滚滚的火山口，华沙拉着冷燃城，两人只是一闪，便纵身跳入滚滚的岩浆当中。
早就听说南城的入口奇特，但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么可怕的地方，起初冷燃城以为华沙是疯了，直到跳进火山之后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她睁开眼睛，却看见这个脱离人间的组织。
这里的气氛昏暗，就连天空都是血红色的，人们的服饰颜色单调，多半是以黑色、紫色等深色系为主，两人降落在一个大殿里，殿里很大，却带着一种强烈的异样的阴沉之感，大殿的正中间摆着一个半人高的火盆，那一座座雕刻的石像只让人觉得头皮发麻，殿里的人瞧见华沙的到来，便立刻退了出去。
冷燃城瞧了瞧四周昏暗的世界，很显然她已经脱离人间:“这是哪？”
华沙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在外人的眼里这里可能是地狱，可是在他的眼里，这里分明就是最美天堂，只听他带着三分惬意的悠悠的开口:“南城，大殿。”
南城的大殿用来议事，是召见重要“大臣”的地方，绕过大殿后面连着的就是城主卧房。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冷燃城并不是南城中人，经过这件事之后，她是不是要继续帮华沙照顾血凤都还难说，既然这里是华沙与他的手下们议事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该带冷燃城来这里，谁知华沙没有直接回答，脸上带了三分狡猾的笑容:“你不是想找她吗？”
紧接着只见他手一挥，一道法力向殿中间的火盆发出，火盆接到了这束法力，原本零星的火苗忽然向上窜起，一副画面出现在火盆上方。画面里是一个类似于牢房的场景，与人间的牢房基本相似，但是这里看起来却更加让人恐惧，再仔细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粉色而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画面里，她的身上并没有任何锁链，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般可怜兮兮的缩在那里，这正是已经失踪了的赵丽然。
冷燃城心中一紧，原本想走近火盆一些以便于看清楚，可是她刚向前走了两步，华沙就已经伸出手挡在了面前，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冷燃城:“真的是你抓了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面对着冷燃城的质问，华沙很是从容的开口:“她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事，我放她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可她妄想利用此事跟我谈条件，我怎么可能让她好好的活下去。”
仔细想想，华沙所指的应是赵丽然发现了冷燃城修习法术一事，尽管赵丽然根本不知这其中与南城有关联，但华沙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不会放了赵丽然，虽然还没见识过华沙的手段，但是南城城主的狠辣却是世人皆知。
冷燃城忙道:“可是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杀她！”
“我是答应了你，但是我也只答应了你，不会’杀”她。”
华沙轻轻松松说出这几个字，脸上的笑意变得更深了些，他只答应不会杀了赵丽然，却没说会放了赵丽然，他不让赵丽然死，那是因为他有办法让赵丽然生不如死。
直到这一刻，冷燃城才明白为何华沙答应她的那一日，为何会在“杀”字上咬了重音，原来他根本就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看来想让她轻易放了赵丽然，是不可能的事。
冷燃城无力的向后退了几步，心道为什么要招惹上这个妖人。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华沙一开始出现是因为血凤，这段时间冷燃城与血凤相处的也还算融洽，纵然华沙的身份泄露，但很明显他并不在乎，冷燃城虽难过愤恨却也没做什么过分之举，现在华沙突然翻脸，定然还有别的意图。
听冷燃城斩钉截铁的说到了重点，华沙恢复了他们刚开始相识时的那种冷漠，却是道:“不做什么，只是赵丽然这个小东西得寸进尺，我若是不好好惩治她一番，也太枉费了世人对我的称号。”
似乎觉得还不够，华沙还是不肯说出他的目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向冷燃城，似乎在讲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不如就将她囚禁在轮回隧道，这样她就永生永世不得轮回，六界之体的在轮回之际瞧见她也会引以为戒，更重要的是应了我答应你的，她也不算会死，你觉得如何？”
答应了你不会杀了她，那就断然不会让她死，不过至于活成什么样子，那就是我说的算了。
见冷燃城彻底愣住了的样子，华沙的笑容逐渐变得鬼畜，别怪他心狠，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就想跟他谈条件，这也是赵丽然自找的。
“不可！”
永远的困在轮回当中，冷燃城断然不会看着赵丽然落得这样的结局:“她只是个孩子，你也明知她并无恶意！”
谁知听了这话，华沙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几分:“正是因为她只是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野心，长大必成祸患！”
冷燃城一直当赵丽然是亲妹妹看待，赵丽然也是什么事都向着冷燃城一边，她们自己当然看不出什么，但是放在华沙眼里，一切都不同了。
“即便如此，你用法术消除她的记忆便可，就连我我自问也算一直听命与你，除了不知你身份少了些礼数外并无违背，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虽然不太认为华沙会放了赵丽然，但是起码别给她这样的结局，冷燃城试着说情，谁知华沙竟一口回绝:“用法术消除的记忆，总有一日会被有心人恢复。”
这话说的不假，无关于法术的高深与否，即便消除了记忆，终归还是有瑕疵，哪有方才说的那样来的痛快。
正当冷燃城飞速的想着办法的时候，华沙忽然再次开口:“况且，你觉得你做的很好吗？”
华沙话里有话，冷燃城听懂了他的意思，她抬头看向华沙，却撞见华沙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我已经帮你照顾了血凤，你还要我如何？”
冷燃城愤然开口，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在好好的融合血凤，虽然她还算不上死心塌地的向着华沙，但起码她从来没有过背叛华沙的心思。
闻言华沙走上前两步，几乎是一种睥睨之态:“你确实接受了血凤，可你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却有怨念，既然这样，我又何必放了她？来人，将那个丫头扔进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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